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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现实与神话
    第437章 现实与神话

    原文再续,书接上一章。上一章讲到阉猪石经过跛脚十嫂家门前,看到了躺在厅上的夏金友。

    阉猪石没有问夏金友是怎么一回事,而是问跛脚十嫂家里有猪要阉没有?如果是有就趁此机会,免得日后再来一次。

    跛脚十嫂就说:“养个六七猪咩,连个人都养不活了,还养猪?”

    阉猪石听了, 就掀起夏金友的被子,伸手去探探他鼻子,发觉还有气,就说:“还生着呢,怎么说养不活了?”

    十嫂说:“生是生,但下半身动不了, 下不了床, 又干不了活,这种情况跟死差不多了。”

    这时, 躺在木板上的夏金友被吵醒了,他张开双眼,见是阉猪石,就说:“石哥,我家没有猪,你过下一家吧!”

    阉猪石不管有没有猪,就问金友你这样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金友就说是去石人背上凿石头,从石人大腿上摔下来的,之后就站不起来了,看了很了跌打佬,敷了很多生草药都不见好,后来去问过仙姑,说我凿石头是动了石人的子孙根,石人发怒,把我推倒的,凡人医生是医不好的了, 准备后事得了。

    阉猪石听完,摸摸金友的手, 又握了一下,问金友的胃口怎么样?还能吃吗?

    金友就说:“能吃,跟以前犁地回来时一样,就拿今早来说,就吃了三碗炒冷饭,四条蕃薯,本来还想饮二两烧酒的,但怕老婆骂。”

    阉猪石听完之后,摸了包烟出来,塞了支进金友的嘴里的,自己也叼了支上嘴,点燃,吸了口,然后说:“应该还有得医!”

    “石哥,你是管阉猪的,可不是医生啊?”金友说。

    “我不能医,但有人能医好你!”

    “是不是拉去大医院里面医?”金友问。

    阉猪石摇一摇头, 说:“如果拉你去大医院里面, 你死得更快!不是病死的, 而是被那些专家和副主任医师搞死的。你现在这个不是病,是尾龙骨错位导致的,我给你找个人来试试看。”

    跛脚十嫂一听夏金友还有得救,连忙跪下就要拜阉猪石,阉猪石一个闪身闪到一边,说:“别搞这套,死了才拜的。”跛脚十嫂见不能拜,无以为报,于是就拿出六只鸡蛋四扎白菜干来多谢阉猪石。阉猪石打死也不肯收,说你家庭这么困难了,就留着,我好歹还会阉猪有点收入。阉猪石不单止不收礼,还把从猪阉割下来几条猪生肠拿出来给跛脚十嫂,说:“你用姜葱爆炒一下,给金友送烧酒吧,多少让他喝点,一个男人长时间没烧酒下肚是会闷出病的!”

    阉猪石说完就出门去,刚走几步,又返回来嘱咐:“我请人来帮金友医病的事不能走漏风声,连你家的母鸡也不能知道!听到吗?”

    跛脚十嫂和金友一个劲的点头。

    阉猪石出了红升村,走过了石坑大桥,当时的石坑桥还是用木板木桩搭建的,人走在上面是摇摇晃晃的。

    过了石坑桥,阉猪石抄小路摸上了崖楼大山。

    阉猪石一直摸索着,爬到了烂炭窑左边那棵千年大樟树下面,找到了师父华水佗。

    这个华水佗差不多九十岁了,是崖楼岗贡生的关门入室弟子,得到了崖楼岗贡生的毕生所学。

    有少部分村民可能会问:“崖楼岗贡生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什么了不起?有没有当年诸葛亮那么厉害?”

    问得好,现在又讲讲这个崖楼岗贡生。

    话说这个崖楼岗贡生早年在西江游水时,无意中拾得到了一本无字天书,是赖布衣遗弃的。贡生就躲到崖楼山顶上的一个山洞里苦心钻研破解这本天书,最后修成正果,法力无边。当时贡生精通天文地理,占卜星相,也能知过去未来。修炼之后的贡生没有离开崖楼大山,因为当时他得知西江有条龙母,想把崖楼大山向西南方向推移六十七里路,也就是现在的德庆悦城一带。龙母为什么看上了这座崖楼大山,为什么又要把山移到悦城?原来是龙母想在悦城一带落足,想借崖楼大山去阻挡强烈的西北季候风。

    就在龙母准备作法推移崖楼大山时,贡生手执无字天书从山而降,落在龙母面前,与龙母展开了三天两夜上山下海飞天遁地的斗法较量,最终还是保存住了这座崖楼山。

    后来崖楼山下所属的红升四乡村民为了纪念贡生的功绩,就称他为崖楼岗贡生。

    当然,这是传说中的传说,我们无需去作任何考究和证实,就当是听一个神话故事算了。

    好了,不讲这个崖楼岗贡生了,我怕越水越远,偏离了小说的大纲,把现实题材写成了神话故事,这样子就不好了。

    现在回过头来讲阉猪石,他见到师父华水佗在大樟树下,用大竹筒煲山泉水来泡茶饮。

    阉猪石跪下来,叩了个头,又叫了声“师父。”

    华水佗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而是悠闲地把烧开了的水倒进了另一个竹筒,竹筒里面的茶叶受到了高温泡浸,气雾缭绕,散发出幽幽的茶香。

    华水佗把竹筒放到鼻边,眯着眼,闻了又闻,然后才说:“乡间还有猪阉吗?”

    “回师父的话,现在分田到户,基本家家户户都养猪了,阉猪这活儿大有前景。”

    “能混口饭吃就算了,阉得差不多就算了!”

    “徒儿谨遵教诲!”

    阉猪石站在一旁,不知如何说夏金友的事?又担心能不能请师父下山,在着急!

    “还有什么事?”华水佗轻轻呷了口茶,问。

    “师父,能不能下山去救治一个人?”

    “什么人?”

    “种田的。”

    “什么病?”

    “挖石头时摔了一跤,下半身不能动弹,但还能吃!”

    “我已经不闻世事很久了!”

    “你就最后一次下山吧,救救他吧,师父。”

    华水佗依然是不为所动,继续饮茶,叹口气,说:“是他自作自受,就让他躺床上过下半生吧!”

    华水佗说完又把竹筒放柴火上煲水,又往火堆里添柴。

    “但他还有几个小孩,早上我见到了,一个坐在门口的磨刀石上,一个倚在门边,还有一个蹲在猪栏基上,都光着脚丫子,都望着我,他们没有哭,但我见到这情景想哭!”阉猪石说。

    华水佗听了,加柴的手停下了,过了很久很久,问:

    “哪个村?”

    “红升村,夏金友。”阉猪石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