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铁林不说话，铁军抬起头，嘿嘿傻笑，递过一半桔子。
“哥，你生气了？”
“没，我高兴，谢谢你给哥敲警钟，欢迎长鸣！”
“嘿嘿，你没生气就好，我可是壮着胆子说的，心砰砰直跳！”
“就像你说的，你是为我好，再说了，除了亲兄弟，这话我也听不着啊！”
“嗯，这倒是实话，哥，你还记得我当兵走那天吗？”
“咋不记得呢，劲劲的，谁也不让送！”
“咱妈偷了奶奶三十块钱，塞我行李里了。”
“啊？我说那天晚上，咱妈咋在奶那屋跪了半宿，到现在她也没说。”
“我也是后来大丫给我写信才知道的，那天我躲在后操场差点哭断氧了。
哥，别管挣多少钱，妈就一个，爸也就一个，你现在有条件，多陪陪他们。
我也想好了，分配的时候求求校领导，争取把我分回沈阳军区，最好能一步到位，分到咱省军区。
这样，我就能天天见到咱妈了。”
“你这磕唠的，让老铁知道不削你的。不过老铁现在变温柔了，不打人也不骂人了。”
铁林一撇嘴。
“不怕累他就削呗，要真像你说的，我倒是挺好奇，他温柔时候是啥样？”
“你就说你过年回不回吧？”
“回啊，二妞比我还着急呢！对了，哥，我俩都挺感谢你，你来了，她思想才松动了，我腿摔了，我俩就瓷实了。”
“背后说我啥坏话呢？”
门推开，二妞和楚瑶一起走了进来，一人手里拎了一堆东西，楚瑶还抱着束康乃馨。
“没人敢说你坏话，咱妈说了，过年最想见到的，就是二儿媳妇！”
铁军加重了“咱妈”和“二儿媳妇”，二妞的脸瞬间红了，可铁军是大哥，她又不好说啥。
“还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不说准备献身铁二楞同志了吗？”
楚瑶屁股一拱，又补了一刀，二妞彻底红艳艳了，铁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啊？媳妇，你真这么说了？”
“说了，赶紧把腿养好，回老家咱就入洞房！”
“我的天，当兵的都这么猛嘛，直来直去啊！”
楚瑶搂住二妞，在她屁股上抓了一把，二妞尖叫反击，抓向楚瑶前胸，病房里一下乱了套。
“注意点！”
门推开，一个小护士喊了一声，四人一起缩脖，小护士瞪了每人一眼，这才关门走了。
二妞冲着门做了个鬼脸，回头看着铁林说道：“她暗恋俺家铁林，这是吃醋了！”
“啊？她咋不说呢，我可以考虑收个二房！”
铁林这几天闲的是越来越贫，二妞想过来打铁林，被楚瑶嘘住。
“嘘，别闹了，我给你们杀瓜吃！”
“嫂子，我来！”
二妞瞪了铁林一眼，把东西放下，拿出个白兰瓜，在柜子上切好，一人分了一条。
啃了几口，铁军问二妞：“你跟你姐没事了？”
“她都那样了，我还跟她生啥气啊！”
“你姐啥病啊？”
“子宫上长个瘤，切了就没事了！”
二妞说的很轻松，还真是不知道她姐得的是癌症。
吃完瓜，铁军两口子张罗去看大妞，铁林摆摆手，二妞带着铁军他俩出了门。
“你怎么还拎着酒啊？”
快到病房门口了，二妞发现铁军手里还有两瓶酒，装在纸袋里。
“隔壁还有个酒鬼呢！”
“大哥，社会人啊！”
“多谢弟妹夸奖！”
“出去几天，会耍嘴皮子了！”
楚瑶拱了下铁军。
“到了，到了！”
看到了两个士兵，又听到了二妞她娘的声音，铁军笑着说道。
停到士兵站岗的隔壁，二妞打头，推门进去，老两口都在，大妞半躺着，没看见刘胜利。
“哟，她大哥大嫂来了，这是干啥，带这么多东西！”
老太太一看见铁军，立马笑着迎了上来。
说了几句话，二妞介绍铁军跟大妞认识，看来楚瑶早就来过，和几人都挺熟。
病房是单间，首长待遇，大家坐下说话，铁军仔细端详了一下大妞。
和二妞长的很像，头发是羊毛卷，皮肤保养的很好，就是有点憔悴。
说了一会话，知道刘胜利在隔壁，铁军说过去看看首长，拎着两瓶皇台酒出来。
“你好，麻烦通报一下，铁军来看望首长！”
两个士兵还记得铁军，一起敬了个军礼，一名士兵推门问了一声，然后立正站在门边。
“雷叔好，看我给您带什么了？”
进门看到雷天啸盯着自己看，铁军笑着举起手中的纸袋，两瓶皇台酒斜着露出脑袋。
“哈哈哈，探视病人拿酒的，你小子是头一个，有点胆！”
“一天偷偷喝两盅，还活血，咋就不能喝了！”
“对对对，藏这，我还真馋了！”
刘胜利用手指了指铁军，没想到他还真把酒拎来了。
把酒塞到柜子里，铁军坐下说话，刘胜利给铁军沏茶。
还是坐了不到十分钟，铁军起身告辞，刘胜利奉命送铁军出来。
“首长说你狡猾！”
走到一边，刘胜利笑道。
“说我坏没？”
“说你狡猾的可爱！”
“啥前手术？”
“后天下午，你走你的，在这也帮不上忙！”
“这点意思你不会拒绝吧？”
铁军掏出准备好的信封，里面是2000块钱，还是觉得没必要请示，铁军并没告诉楚瑶。
“你是我兄弟，为什么要拒绝呢！”
刘胜利笑着收好信封。
“回那边还是这边？”
“当然是陪你待一会！对了，按你给的地址，北京一箱，冰城一箱，跟专线走了。”
“两箱酒都能走专线，有面！”
刘胜利笑笑，推开门，两人走进大妞的病房。
又坐了一会，楚瑶悄悄对铁军说：“我包了1000，你觉得能拿出手吗？”
“媳妇，你真漂亮，当然能了！”
“那一会......”
“必须你来！”
“嗯！”
于是，离开的时候，楚瑶把钱塞给大妞，撕吧了一会，大妞收下，刘胜利皱眉看了眼铁军，铁军眨眨眼，刘胜利笑了。
当晚，铁军在雷天啸病房吃的饭，还真是一人喝了两盅，酒不多，关系又深了一层。
回到招待所，前台给买的第二天早上的飞机，铁军和楚瑶把东西归置好，洗完澡钻被窝。
铁军挺郁闷，楚瑶家大姨妈来了，瞎糊撸一通，两人相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