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如何?什么时候走水的?”
阿兰泰顿时慌了起来。
他是带兵打仗的,自然也是知道粮草的重要性。
但是,这个时候,忽然间冒出来的大火,绝对不一般。
酒,立刻就是醒了大半。
随后,阿兰泰穿好了衣服,迅速的来到了码头。
眼前,却是冲天的火焰,火势一旦蔓延起来,根本就是浇不灭。
熊熊烈火,疯狂燃烧。
船,粮食,全都燃烧起来。
清兵手忙脚乱的扑灭大火,只是,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是不是麻匪派人来了?”阿兰泰一把抓起了一个亲兵,大声的咆哮起来。
“大人,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这个亲兵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就是,忽然间燃烧起来了!”
阿兰泰狠狠的咬了咬牙。
杀!
不等阿兰泰发出命令的时候,忽然间一阵阵叫杀的声音传递而来。
黑夜当中什么都是看不出来。
唯一能够看到的就好像是无数的旗帜,叫杀的声音不绝于耳,,好似有千军万马一般。
声音如雷。
“御敌,御敌!”
阿兰泰发出了一个声音,立刻命令手下开始防御。
而负责突袭的苏成林早就下达了冲锋的号令,立刻手下的五百人开始了冲锋,他们的任务也是很简单,就是制造混乱,制造的混乱越多越好,让清兵越是手足无措就越好。
尽可能的给清兵造成影响。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就是要让清兵心态发生变化,让他们认为麻匪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让他们这口气泄掉,尽可能的损耗敌人,积累自己的士气,消耗对方。
反正,张牧策略很简单。
积小胜为大胜。
抓住一切能消耗敌人兵力的机会。
苏成林最早是二当家,而现在,苏成林也是只会的颇有章法。
一阵冲杀,弓箭齐射,冲进了敌阵当中,别的不干,就是纵火。
等到火势一起,立刻撤退,然后,冲到另外一个营地,继续放火,再来袭击,再来攻击。
五百人反复突入到了战场当中。
整个永新县都是一片混乱。
五百人真正造成的杀伤其实并不多,反倒是,清兵自相践踏,却也不知道损失了多少。
而阿兰泰更是下令自己的亲兵拱卫自己,任何干预靠近自己的就地格杀。
“可惜了!”
凌晨五点的时候,赤焰军也已经开始撤退了。
而苏成林却是感觉有些可惜。
这要是把张牧手下全都给叫过来,今夜过后,清兵这两万人马全都要交代在这里。
但是,苏成林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一旦赤焰军全体出击,必然是要引起清军的注意的,也不能小看清兵的斥候,阿兰泰好歹也是打仗的,既然过来,肯定是要派出斥候打探消息,人数太多了,就很容易暴露。
等到清军做好了防御的准备,正面开战,就算是获胜,损失也是无比巨大的。
有一说一
张牧也很清楚,自己手下的赤焰军受到的军事训练并不多,战斗力,也未必就比清军能强多少。
要战胜清军,需要斩术运用得当。
而且……
张牧的战略,也绝对不是击溃清兵,他是要把这些清兵全歼。
永新县就算是胜了,清军也是可以从容逃走的。
歼灭这股清兵,只要做到了,大同社就可以加大扩张的力度。
……
……
天亮
整个永新县已经是硝烟滚滚了。
一夜的厮杀。
到头来竟然是自己人在厮杀。
最最狡猾的是,赤焰军穿的明明就是清兵的衣服,一边杀自己人,一边高呼麻匪伪装成了自己人。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挑唆,竟是让自己人自相残杀。
麻匪之狡猾,简直出乎自己的预料。
两万人,足足损失了接近三千人。
死亡八百多人。
重伤九百多人。
轻伤更是高达一千多人。
短时间内,他们是不能上战场厮杀了。
阿兰泰却也是心知肚明,最大的锅其实还是自己。
昨天晚上,自己的确是得意忘形了。
丧失了一个将领最为基础的判断。
没有做好防御,以为麻匪可以轻而易举的消灭,而敌人也正是利用了自己这个心理,发动了偷袭。
损兵折将的,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最为严重的是,自己的粮食全都被烧了。
没有粮食,打个锤子的仗?
但是,这口锅,阿兰泰也知道,自己不能背。
砰!
阿兰泰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怒气冲冲的开口道:“废物,废物,昨天晚上是谁负责驻守营地,是谁负责看守粮船,把他们押上来,杀了他们明正典刑!”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阿兰泰的副将,赵富洲讷讷的开口道:“将军,他们,他们已经逃走了!”
混蛋!
阿兰泰只感觉这个火气滋滋的燃烧起来:“逃走了?抓回来,抓回来!”
“怕,怕是来不及了!”赵富洲苦笑的开口道:“他们昨天晚上逃走,现在,杳无音讯!”
啪!
阿兰泰狠狠的一耳光抽在了赵富洲的脸上:“给我抓,废物,废物,朝廷养你们干什么用的?”
赵富洲挨了一耳光,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倒是一边的一个将领,也是满人的将领费扬古飞快的开口道:“将军,我们的粮食被烧了,短时间内,这辆草只怕是供应不上来,朝廷要我们速战速决,这,如何是好?“
阿兰泰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倒也好办,就地筹备粮食,这永新县的士绅,让他们捐献粮食!”
赵富洲呆了呆,忍不住开口道:“若是不肯?”
“不肯,便是通敌!”阿兰泰冷冷的开口道:“既然是通敌,非常之时用非常的手段,抄了他们的家,女眷一律发配充妓,男丁一律编入壮丁,上山剿匪!”
没有粮食,阿兰泰的处理方法也是干脆直接,简单粗暴。
先把这些地主士绅抢一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