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轻语说笑之间,没会儿徐长青和何晓彤就在前面贺建民的带领之下就近来到了附近大街的一所邮局。
进入里面,徐长青因此时已经到了天黑时候,今天她爹又不可能在单位值夜班的缘故,她就没打电话回去。
在此,趁着贺建民去一侧登记要打电话之际,徐长青就去另一侧排队等候给她爹,&nbp;&nbp;以及沈明全发一份电报。
给她爹的电报内容,她早已想好,就是要交待清楚几件事——一是她今日已经到京城,二就是在外一切顺利平安。
其次则是今日已经在火车站托运回了部分物品,这些物品又会在几日到,到时候又会有谁和他通电话联系。
最后就是托运回去的其中一个纸箱里面就有她在车上写好的亲笔信,&nbp;&nbp;希望她爹收到后先第一时间打开。
要交代的事情不少,但秉着省钱,就是她有意在电报上写的很是长话短说,人家邮局工作人员也要再改改的。
这不,她已经简化了简化,又得简化了一遍,最后人家女同志才接过她再次修改过内容的单子看了一遍才通过。
相比起给她爹徐启光发的这一份电报内容,给沈明全发的一份电报就简单很多,这位女同志倒是利索接过通过。
这一番周折下来,徐长青这边要发出去的两份电报是处理好了,但贺建民和何晓彤的电话就还没有结束。
关键还是需要等候这边和滨港那边接通电话的时间太长,期间他们两个人还挂了电话等谁通知来人接电话。
再从这里面出来已是两个小时之后,就这两个小时,通电话的时间,徐长青就粗粗算了一下合起来还不到五分钟。
倒不是她有意偷听,而是电话的信号可能不是很好。她就是在邮局里面站得远远的,还是能听到他们小两口在喊。
没错。
就是喊。
就跟电话那一端吵架似的。刚开始还好,虽说大声了些,但总归属于正常。后来就不行了,那时就越说越大声。
这也是她不到万不得已就不是很喜欢用电话联系的原因之一,&nbp;&nbp;很多时候电话的通话信号就会让人气吐血不可。
这一通电话打下来的,&nbp;&nbp;再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快要晚上十点钟,连原本还想在附近大街转转的时间都没了。
好在通话虽然用喊声交流,但该交代的事情也如徐长青打电报一下都办完了,并没有影响三人的好心情。
既然时间已经不早,三个人就有志一同地决定今晚先回去好好休息,也好养精蓄锐保证最佳状态应对明日之行。
月色朦胧,星光璀璨。
再回到四合院时,此时胡同里的其他人家都睡着了没有不知,但这处四合院屋里就传出喝酒划拳的说笑声。
显然,听这动静里面已经不是单单只有他们三人出门之前剩下的那三个人而已,而是后来又来了不少人。
徐长青瞧了瞧推着贺建民接着在前面带路先去往正房的何晓彤,她笑了笑,不等何晓彤开口,她就跟上去。
说来也是奇怪了。
如今又不是冬天户外寒冷,这夏夜不是坐在院子里更凉快,没想到居然还有傻小子们乐意待在屋里头捂汗的。
“……你大爷的,你特么就不能换个时间说那些事情?这大半夜的,&nbp;&nbp;差点没把爷的心脏病给吓犯了。”
“来了,来了,&nbp;&nbp;正经点……”
正房堂屋里面坐着的人还不少,一张四方桌就摆在中间被当成了茶几,一个个的手上不是拿着搪瓷杯就是一个碗。
许是人多一张桌子坐不下,拿着搪瓷杯和粗碗的小伙子们就或坐着或靠着或站着,其中还有人的一只手还抓桌上盘里的花生米。
“哪个?”
“最后面。”
“哟,还穿背带裤呢,三儿你个牲口咋下得手。咳咳咳……你们几个正经点,咱小弟妹来,全部给我,立站!”
“滚犊子!”
“哈哈哈……”
徐长青跨上台阶,再最后一步迈进之前,她还没来得及跟着何晓彤身后进去就听到突然响起一阵哄笑声。
“干嘛呢,瞅把你们给乐的。”何晓彤先喊了一声再手指点了点,“哟,一二三四五……小队伍又壮大了。”
“可不,就这儿,咱们还有二三十号兄弟还没到。那个,对了,小启你离得最近,再拿三个碗过来。”
沈卫民见状好笑摇头,挪出一张椅子让贺建民入座,他就快步来到徐长青前面伸出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
“事情都办完啦?”说着,沈卫民也没等徐长青回话,他不带喘口气的就继续笑道,“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其实无需沈卫民介绍,在场的起码有四五个人,徐长青还是熟悉的,哪怕如今他们年轻的还不似十年之后模样。
当然,经今晚沈卫民的一番介绍之后,她还认识了在场中后来出于各种各样原因她一直只闻名不见人的两个人。
喝着碗里的北冰洋汽水,徐长青单手支着下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些人,一边下意识地分析起这些人说笑之间的话意。
总的来说,沈兄这帮子发小和省城的那帮子发小不提之前和将来,就是现如今就已经还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在场的这帮人或许是自幼起所处的环境与一般人不同,所以就都有着独特的生活理念,比一般人更清楚界限之分。
而且他们的集体观念和团结合作意识就非常明确,就是彼此说笑打趣之间也不是何晓彤,或是贺建民和她能融入得了。
不像何有锋他们几个,那是真真切切的只要他们喊出一声姐和姐夫,他们一个个都会当场很是讲究的以对方为尊。
即使就是仅仅客面上的讲究而已,他们也不会自管说他们的,反而还会当场更是周全的有想说的也要等客人离开之后再说笑。
听着听着,眼看这帮子人就要谈到不是谁谁家的长辈调到哪儿了,就是谁谁如今混的如何,徐长青就先行一步回到东厢房休息。
这天给聊的,她都听困了。
只是,她的发小呢?
好像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