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再次见到花名儿小李子的李志胜已经是开学上课一周,此时她和沈卫民虽然还住校,但偶尔还是没在校。
沈九姑已经在学校附近的那套小院儿安顿下来,徐长青也将她那些宝贝电子元件,以及机壳什么的拉到这边。
这一周时间里就是身为团支书再忙,总有下午上完课程有自由安排的时间,没什么事情, 她就连晚饭也回去吃。
这天傍晚,她也是放学后从图书馆换了要带走的书直接回的小院儿陪沈九姑用完晚饭就开始忙活起手工活。
沈卫民基本上有回来也会比她晚一些,她这边在专用的工作室拿起电烙铁,他就正好带了一个人回来用晚饭。
出于只要不是周六和周日两个晚上,她是每晚到九点前就会回寝室休息。为抓紧时间,刚开始她并不知来者何人。
一来, 她这间工作室就在正房其中一间耳房, 要是来人进大门动静不是很大, 她极少去关注有什么人上家里串门。
其次,包括沈九姑在内,熟知她的人只要得知她在工作室也是极少进来打断。有,也是有急事不得不喊她出来。
这次就巧得很,她这边正要上手,沈卫民就喊多准备两个菜,边上还有人喊着拿他当兄弟就怎么简单怎么来。
说实话,住这边在吃的方面就要比住南池子那边方便很多。如今这边就是京郊,常有附近农家私售新鲜蔬菜。
就连鸡蛋和河里的鱼虾,九姑就短短时间内不用票也能买到手。像是今晚的河虾和鲶鱼炖茄子就不是来着长青园。
按理来说,今晚的菜色还是蛮丰富的。毕竟九姑就是担心他们两人在外吃不好,特意来此照顾他们两个人。
沈卫民这么一喊,徐长青就好奇了。这是来了什么客人,能让他还不满足四菜一汤,徐长青干脆就站起身出来。
“小弟妹在家啊。”
“胜哥?”徐长青已经被沈卫民的发小喊的小弟妹喊麻木了,见是原先排在第四的李志胜来了还有些惊讶。
“对,是我,不认识了?”
“哪呀。稀客, 有些时间没见着了。”说完徐长青就瞟见地上多了好几头大小箩筐,其中就有一大篓河蟹。
这些河蟹一个个张牙舞爪的被困在篓里,瞧着就个个都有四五两大小,这就稀罕了,徐长青不由皱眉。
个子同样不矮的李志胜就是站着也一眼可见矮了他一个头的徐长青一脸苦恼的神情,“看什么,不是多好的东西。”
徐长青失笑摇头,“还不好?太客气了。来就来呗,还每次来了都不空手,害得我和卫民哥都不敢上你家。”
“怎么不说你们每次塞也要塞不少东西让我带回去?今天正好巧了,刚出差回来就在大院正好遇上二哥。
要不是二哥(何立平)说你们如今住这边来了,我差点要白跑一趟,正好下午也没什么事就寻思来一趟。
要是不亲自来一趟实在不放心,以前离得远没法子,如今就几步路再不来一趟看看就怎么都说不过去。”
“多麻烦,就怕你们不放心跑来,我才没通知你们。”一旁沈卫民也是摇头,“又不是常驻这边不回那边了。”
李志胜白了他一眼, “这么说不吱一声, 你还对了?小时候怎么不嫌麻烦哥几个, 就你没少折腾哥几个。”
“就你个高?快坐啊。我这边挺好, 有你们哥几个在,说句难听的,兄弟我是不想仗势欺人,还能被人欺负不成。”
假的一匹!
就你甘于落人之后?
徐长青笑笑,见他们俩人交谈上了,沈九姑又正好往这边走来,她就先行一步拎起一大篓河蟹朝沈九姑走去。
象这样个个都有四五两大小的河蟹,难得到这儿还活的,要不赶紧蒸了烧了就可惜了,正好等会儿给他们加两道菜。
“媳妇儿,慢点。”
“没事儿,干惯了农活,上百斤都不是事儿,你们哥俩自管聊你们的就行,九姑来了,马上就开饭。”
李志胜闻言见沈九姑已经快步上前给徐长青搭把手,他好笑地伸出大长腿踢了踢站起身想跟上的沈卫民。
“差不多了,没多少东西,安分坐着,听你媳妇指挥就对了。”李志胜收回目光,“你要这么想就对了。
我就愁大哥他们几个和我闹不愉快,你担心有事儿找我们谁都不是,大家到底是一起长大,感情就在这儿摆着。
不管咱们几个分开离得远,不管发生什么天大事情,气归气,骂归骂,一旦有个什么事情,兄弟还是兄弟。”
“那倒是,这才难得可贵。”沈卫民重新入座,伸手去拿石桌上摆着的茶壶,给李志胜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是啊。就说小五子和小七吧,见到我就没好脸色,可我不会不知这俩家伙当着外人的面从不拆我台子。
这就是兄弟!他们心里有气会私下指着我鼻子骂,什么难听话都说,但谁想拉拢你们对付我就没一个掺和。”
沈卫民喝了口茶放下杯子,闻言缓缓点头,“能理解。这么多年大家都不容易,反而是我躲了一个清闲。”
“这话说的,幸好有你,要不然哥都没脸见老大。好了,哥不说这些了。”李志胜举起茶杯,“来干一杯。”
沈卫民重新端起茶杯,“不是我不想听这些,换你是我,我相信你会有能力就搭把手,不是啥值得你罗里吧嗦的事儿。”
李志胜摇头,“说不过你,咱们一帮人就你嘴皮子最厉害。感谢的话,哥就不说了,让我爸去找沈叔聊好了。”
唉,话有回到了原点。沈卫民暗叹:就是这样,我爸才会在你们老子再怎么邀请的情况下都不乐意来一趟。
“这么说吧,有些事情,我爸和我一个意见。李叔要是有不得已苦衷,最好还是找时间和赵大爷见个面。
就是明面上不方便接触,私下找个机会见上一面说开了也好。不管是我爸,还是我大舅,他们都不适合出面。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老哥们和好了,就是不解释,其他叔叔伯伯自然心里也有底儿,咱们小辈也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