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四合院里公认的禽兽。

    许大茂奉行的一直是吃干抹净不负责的态度。

    他对女人动手动脚的揩油可以，但你说我占便宜，这就是污蔑！大大的污蔑！

    他的这几声吼，嗓门堪比赵春花了，再加上是清晨，大伙儿虽倒马桶的时候互相打招呼，但都刻意压低了声音的，这声音可不就传遍整个大杂院了嘛。

    不说住边上的二大爷刘海中，就是前院的阎埠贵，也是愣了一下，飞快刷了下牙，将嘴里的泡沫吐掉，早饭都不吃，颠颠儿的往后院走。

    他的儿子阎解成和阎解放也小跑跟上。

    对门的秦淮茹家，贾张氏探出一个脑袋来，不知道嘀嘀咕咕了啥，进去后很快就披着衣服扣着扣子往后院走。

    一起的一大妈跟她对上，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暗叫不妙。就说喝醉的许大茂不好说话嘛，跟老易说了，他非不信。

    最茫然的当属秦淮茹了。

    她起来后先是给小槐花喂奶，后头又给小当穿衣服，出去倒马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还排了一会儿队，回到大院时，就瞅见三大妈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

    她还以为是喂奶的时候忘记扣衣服了，还低头仔细看了看，结果就听到后院许大茂的暴怒声。

    “天杀的傻柱，又污蔑我，我怎么惹他了啊？”

    “秦淮茹都老娘们了，还是个乡下人，我小娥不比她漂亮？我干啥非得占她便宜？”

    “一大爷，今，今天这事可没玩！”

    秦淮茹怔了下，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大院门口响起脚步声，好些人听到动静过来看热闹。瞧见她跟三大妈，还小声问了句：“咋啦？谁啊一大早这样骂骂咧咧的？”

    三大妈虽然看不惯许大茂，毕竟一个大院的，有些事还是不外传的好，当下笑了笑：“许大茂这不是喝醉了嘛，才回来，发酒疯呢，估摸着是有些人嘴碎了些。”

    那些人哪里这么好糊弄啊？又看向秦淮茹。

    可惜秦淮茹没理她们，抿了抿唇飞快提了马桶去清洗。

    只是许大茂的骂声还在继续，听着听着秦淮茹就想起前日跟许大茂撞上的事，还有昨天轧钢厂车间他们的流言，心一阵慌慌，眼睛一红，眼泪吧嗒就落了下来。

    前头屋门口一晃，秦淮茹忙擦了擦眼角。

    赵春花已经给米粒穿好衣服，小家伙此刻正被毛巾盖住小脸，一阵摇头晃脑的，等毛巾拿开，这才咯咯咯弯着眼睛。

    而林尘，则接过赵春花手里的毛巾，放脸盆里拧了一下擦脸，不用赵春花提醒，又给搪瓷杯里倒了些热水，过去接冷水刷牙。

    当然，他也注意到秦淮茹的异样。

    一大早也没听见贾张氏有什么过分的言语，这又开始抹眼泪，林尘总觉得跟后院许大茂这怒骂有关。

    正想着，傻柱眉头紧皱的冲了进来，还没走到后院呢，就一阵嚷：“许大茂你才是王八羔子，我招你惹你了我？”

    赵春花叹了口气，把炕上的被子叠好，再把面端到屋里头的小方桌上，冲林尘说了句：“小尘，刷完牙跟米粒一起吃面啊，奶过去看看，别真打起架来。”

    林尘：“……”

    原来这个奶奶也喜欢凑热闹啊。

    赵春花自然不是凑热闹。

    昨天食堂那事她在场，傻柱被冤枉的事她清楚，许大茂这么胡咧咧的掰扯是傻柱污蔑他，指定是要给傻柱作证解释的。

    却不想她才进了后院，背后就响起了脚步声，赫然是眼睛通红的秦淮茹。

    赵春花毕竟也是寡妇，看到她难免怜惜，笑了笑：“前头轧钢厂我和小何跟他们解释过了，应该不会再编排你的，别哭。”

    秦淮茹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

    后院的空间并不大，这会儿二大爷家的孩子纷纷出来看热闹，那更是人挤人。

    贾张氏见许大茂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秦淮茹，虽说她看这个乡下媳妇不顺眼吧，但也是自家人，当下就破口大骂：“许大茂你个烂屁眼的，你骂傻柱就算了，扯上淮茹干啥？你是不是想存心坏了我们家的名声？”

    这可好，原本许大茂的怒骂，顿时成了三个人的骂战。

    后院里好不热闹。

    这几个那都是中气十足，声音响亮。林尘在中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飞快的刷完牙，抱着米粒上炕，喂她吃面，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后院的动静。

    二大爷三大爷虽然也喜欢看热闹，可到底三个人骂战是真的影响大，街道让他们三位大爷共同管理这大杂院的事，今天这骂战要传出去，指不定要被叫去喝茶。

    是以阎埠贵当下就皱眉说了声：“好了好了，别骂了，有话好好说。”

    二大爷刘海中也跟着道：“有啥事不能讲道理啊？非得这样嚷嚷，好听啊？”

    他俩制止没啥用，傻柱一向看不惯他俩，贾张氏更是个怼天怼地的，至于许大茂，自诩跟李副厂长交情深，更看不上他们。

    三人照样骂个不停。

    终于，院子里的终极老实人易中海受够了。

    他怒喝：“吵吵吵，吵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