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花很快跟秦淮茹分享了当初在乡下怎么对付那些觊觎的男人,末了才道:“咱当寡妇的,不能总是软弱掉眼泪,没人会心疼的,苦的还是自己。还不如硬着心肠,叫他们不敢惹,日子才能渐渐好过。”
这番话她是发自肺腑的,秦淮茹却微微皱眉:“可是,如果打坏了,或者砍伤了怎么办?要赔钱的。”
“那就赔,节衣缩食的,总不至于饿死。”
秦淮茹尴尬的笑笑:“我,我还有三个孩子……”
边上张梅看不惯:“你畏首畏尾的,可不就容易让人捏住?就听赵姐的,以后他们再敢说你什么,直接打砍。”
秦淮茹虽然成日哭哭啼啼的,但早上和下午她干活还是卖力的,不然张梅都不爱跟她说话。
见秦淮茹神情犹豫,张梅又补了一句。
“你不都知道那些人喜欢打你的主意,还想着别人可怜你?想什么呢?”
明明不是重话,可秦淮茹还是第一时间红了眼。
她抿了抿唇,干笑着点点头:“我,我知道了!”
随后找了个借口走了。
赵春花眉头拧的紧紧的,张梅则叹了口气。
“赵姐,她跟你可不一样,我看啊,以后你还是少管她的事吧,我就这么一说就要哭,看着就不像是个自立的。”
赵春花叹气:“她性子太软啦。”
她也不爱看哭哭啼啼的,但前几天总听贾张氏大声小声的骂秦淮茹,总免不住同情。
“新时代的女性,就该自立自强,就该撑起半边天,性子软不是借口,当初赵姐你性子也要强吗?人不都是被逼出来的?”
这话说的在理,赵春花点了点头。
等休息时间结束,赵春花张梅立马投入生产中,就没再有闲空管秦淮茹了,但秦淮茹呢,却陷入两难中。
她羡慕赵春花的强势,能三两句吓得婆婆不敢吱声,可……打和砍她是真做不出来。而且就算是寡妇,她也要工作的啊,名声要是传出去了,会不会没有孩子跟棒梗小当玩?
想着想着,秦淮茹又不免生出一丝怨念来。
赵婶说的倒是轻巧,那是在乡下,跟城里能一样嘛。
再说了,所有男的上来打招呼都打,一大爷呢?他可是院子里最德高望重的人,不会有这些小心思的,真要是打了,他会怎么看我?
越想,秦淮茹越觉得自己思虑的对。
再抬头看向认真做事的赵春花时,不免嘀咕了一声。
毕竟是才从乡下来的,考虑的肯定没自己这个嫁入城里十几年的人周全。
周芳已经注意秦淮茹很久了。
休息前还好好干着活,结果现在又神游天外了。
她深吸了口气,还是没忍住,走过去敲了敲秦淮茹的机器,冷着脸:“又走神,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玩的!你拖了我们小组多少后腿不知道吗?”
车间里机器运转,其实她的声音传不了太远。
但秦淮茹还是下意识的周围看了一圈,见有人看来,眼又红了,委屈的看着周芳:“组长对不起,我肯定不会了,真的,我肯定认真做事。”
周芳翻了个白眼,嘀咕着:“成天这样做给谁看啊。”这才回到岗位上。
不过提醒之后,秦淮茹果然收敛了心神。
等下班的铃声一响,秦淮茹立马要收拾东西走人,被周芳拦了下来:“我们小组留下来开个小会。”
秦淮茹有些着急:“组长,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最小的一个才三四个月,得喝奶。”
“谁家没孩子啊?”周芳没好气,“再说了,要不是你突然加入,影响我们的工作量,我至于把你们都留下来吗?”
秦淮茹缓缓低头,不吱声了。
赵春花才收拾好东西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转头看了眼。
张梅提醒:“别看了,不是每个人都跟赵姐你一样手脚麻利还工作拼命的,走吧,我今天也去食堂打饭。”
赵春花被拖去了食堂,排着队时,张梅小声跟她说:“赵姐,我问过了,残次的布还挺多,要不要再做一床棉被?就是棉花价格有点贵!”
“那还是算了,我现在手头也不宽裕。”赵春花说着不免叹了口气。
中午傻柱跟一大爷他们帮着招待赵老师,一大爷的红烧肉全被吃完,一盆窝窝头也没了,傻柱那一饭盒的鸡肉也没了,总得想个法子还回去,都是得花钱的。
这么一算,赵春花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工资是真的有些捉襟见肘了。
她想了想,小声问张梅:“组长,城里可以养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