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秦琼之女点头,纵使群臣反对,也无法干涉天子的决定。
圣旨降下!
“陛下有旨,翼国公秦琼之女秦妍,秀外慧中,淑德贤良,又与吴王两情相悦,
现赐婚于吴王,封吴王妃,择五日后为良辰吉日,于亥时完婚。
另设百宴,万民同庆!”
吴王府。
所有侍从、婢女、及府中幕僚欢欣鼓舞,张灯结彩,开始大婚采办。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将翼国公这位手掌天下兵权的大元帅请上船,往后自可劈波斩浪,无所畏惧!”
一群吴王府豢养的爪牙谋士,朝着李恪高声恭贺。
李恪喜不自胜,眼中精光四射,哈哈大笑道:
“咱们主仆一心,大事可成!”
底下众人齐声附和:“大事可成!吾等敬殿下一杯!”
“乾!”
东宫。
砰!
李承乾一把摔掉伏案上的杯盏,双目怒火熊熊。
“可恶!可恶!”
“这老三好深的算计,孤本来以为他什么都不图,没想到他给孤唱了一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戏码!
转眼间,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手伸到了翼国公身上!”
“偏偏,他运气如此之好,翼国公之女竟然对他芳心暗系,可恶!简直可恶!”
砰!砰!砰!砰!
李承乾将殿中可摔之物全部摔碎,仍然难解心中的不甘。
底下众人一个个闷声不说话。
末了。
李承乾坐回椅子上,有些疲倦的说道:
“此次大婚过后,老三就能与孤这个太子分庭抗礼,
这一场明争暗斗,孤……输了。”
“殿下,要不然咱们想个办法阻止这场婚事?”
有人提议道。
李承乾摇了摇头。
“天子赐婚,孤要是从中动手脚,天子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
提议的那人,闻言摸了摸嘴角的黑痣,道:
“听说魏王、还有……还有那五皇子齐王,都喜欢翼国公之女,我们若是以他们的名义从中作梗,就算最终阻止不了这场婚事,至少也可以让吴王惹得一身臊。
如此一来,也可大大镇压其如日中天的声势,殿下以为如何?”
“不错,不管怎样,也不能让吴王这厮顺顺利利的成婚!若是有可能,吾等认为可以将吴王……”
有人比了一下杀脖子的手势。
李承乾闻言一凛。
“不可!现在还不是妄动杀机的时候,天子犹在中年,如果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孤很难脱身。”
“那就借魏王或者齐王之手,闹一闹,恶心一下吴王,让吴王在长安百姓心中的形象大跌!”东宫群臣,锁定一个折中之法。
李承乾沉吟。
摇了摇头。
“还是不行,这场婚事是在天子眼皮子底下进行,父皇很清楚老四的性格,绝对不会相信老四会做这种事,到最后嫌疑还是会落在孤身上。”
“殿下为何不谈齐王?齐王可是为翼国公之女自绝过,可见其用情之深,咱们把罪名套在齐王身上,再合适不过。”
老五?
李承乾哑然失笑。
“老五那种废人,孤觉得连与其做兄弟都是一种耻辱,
这样的人,父皇能相信他会做出这种抢婚的事来?”
“可是殿下——”
李承乾一脸厌烦,拂袖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孤要你们记住,从此往后,不要再在孤的东宫提起老五的名字!
纵使所有的皇子都与孤为敌,他也不会。
因为,他就是一条咸鱼,还是条废物咸鱼,
他这种人,永远不会有翻身的可能!
”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那些开口的人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提谁不好?非要替李祐那个废物皇子!
“是,殿下。”
众人躬身后退。
翼国公府。
“快把这个彩灯挂上去!对,高一点!”
“再往左一点。”
“不对,再往右一点!”
府中,下人们奔走不停,个个手里拿着大红丝带、绸缎、挂上屋脊、贴上梁柱。
院子中间,秦琼背负双手,苍老的脸上布满笑意。
吴王论英勇、论才智、都在太子之上,又是所有皇子当中最出色的那一个。
妍儿能嫁给他,是妍儿的福气。
不过。
吴王毕竟不是嫡长子,如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这个做岳父的,看来要站稳脚跟,为其出谋出策了。
秦琼很清楚。
从天子赐婚的那一刻,自己就注定要与吴王李恪牢牢绑在一起。
那么。
吴王与太子李承乾这场夺嫡之战。
他无法置身事外。
一处阁楼之中,秦妍手拿纨扇,轻轻移开珠帘,看着府中众人忙忙碌碌的样子。
心中又羞又喜,又是紧张又是忐忑。
“嘻嘻,小姐,这下你开心了吧,终于可以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了!”
婢女小蝶,趴着窗口,一脸的促狭。
秦妍脸上红晕更重。
“小姐,你说现在的齐王,知道你和吴王要成婚后,是不是又在家里寻死觅活的呀?”
小蝶忽然回头笑道。
秦妍闻言一愕,既然轻声责备起来:
“小蝶,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提齐王,
我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
“哦。”
小蝶无所畏。
“人家就是觉得那个齐王好好笑,竟然为了小姐寻死,真是窝囊到底啦!也不知道他的父皇,当今的天子,有没有被他气死。”
“你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小姐你别打我!嘻嘻!”
长安城。
一座可俯瞰全城景貌的高楼上。
李祐躺在屋脊上,曲着左腿。
举起酒袋,让烈酒入喉。
然后侧着脸看了一眼有如棋局般的长安城,眼中浮起淡淡的笑意。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这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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