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储君,是赵彻的囊中之物!
赵彻已经离开,可是方才的样子,在胡亥脑中依旧挥之不去。
越是想来,火气越发上涌,本已经坐下的胡亥,倏然起身,反手把案几上茶杯摔了个粉碎。
胡亥现在恨不得生食了赵彻,他今日来此的举动,对胡亥而言,无意是**裸的羞辱。
偏偏胡亥还就得忍气吞声,强行咽下这一口气。
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他可以占个当叔叔的脾气,那自然也得遵守这个规则。
况且,赵彻确实深得始皇帝宠爱!
但是……始皇帝?
别说找始皇帝的麻烦了,就是那堆看着就来气的死物,他也没有胆量给砸了。
胡亥心中的气,那可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释然的。
“赵彻!”胡亥几乎咬碎银牙,赵彻二字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
不能拿始皇帝如何,不能找始皇帝麻烦。
不能把那堆以往期盼,如今碍眼无比的东西如何,不能砸了解气。
胡亥心中的怒火和恨意,只能通通算在赵彻头上。
“小野种!”胡亥砸了桌上杯具不算,直接一把掀翻了案几。
赵彻离开的时候,那几十名极品侍女尾随离开,还有那口宝剑,那可是真正的宝剑,被赵彻弹指击碎!
想到这些,胡亥稍降的怒火再次暴起。
本来653想,赵彻今日认了祖宗虽然身份拔了起来,但同时也得乖乖坐定他亲侄儿的身份。
到底胡亥是要长了一辈,这层身份在这里。
胡亥一时心意难平,可怜了屋中器具,能动的一概没能逃过他的怒火。
而在胡亥发泄的同时。
赵别也来到了胡亥府上。
一进门还未见人,他看到旁边一干侍从脸上神色有些不对,暗自留心。
通报之后,一侍从引赵别来到内堂,匆匆退下。
刚来到内堂,还没进屋,就赵别已经听到了声响。
往前一看,胡亥雷霆正盛,屋中一干器物,却是遭了秧。
“这是……”赵别虽然也看不上胡亥,但到底胡亥是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赵别询问门旁侍从,那侍从低着头把经过如实相告。
“公子看到了那些礼物之后,就开始有点不对劲……”
之后一切,侍从全数细细说给了赵别,赵别沉吟思忖。
“那些礼物何在?”赵别道。
“公子下令收藏起来了。”侍从答道。
“带路。”
侍从带着赵别来到府上仓库,把几个大箱子全部打开。
赵别看到箱子中的这些东西,凑近拿起细看马上看出来历。
他缓缓把东西放回原位,挥手示意侍从收好,缓缓走出了仓库。
看到这些东西,他很快就把事情想出了个大概。
也明白了为何胡亥今日发如此雷霆之怒。
以前始皇帝宠爱胡亥,那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
而后赵彻出现之后,胡亥渐渐失去宠爱,而始皇帝对赵彻的宠爱又来到了一个新的巅峰。
今日赵彻携带如此之多始皇帝御赐珍宝,以胡亥的性格,受到刺激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而事实,也确如此,胡亥雷霆震怒,受到的刺激着实不小。
赵别也是暗自摇头,赵彻此举或许只是顺手施为,但胡亥而言,无异于杀人诛心。
只是转念一想,赵别却觉得赵彻如此羞辱胡亥,此事看来有些不合道理。
就以往而言,胡亥跟赵彻并未交恶,非但未交恶,胡亥还不少次给赵彻送过礼物,释出过善意。
而赵彻这些拜访,挑选这些礼物,绝非无意为之。
“赵彻为何对胡亥会有如此大的敌意?”赵别一时想不通,不觉已经回到了胡亥府上内堂之外。
胡亥屋中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打砸之物,赵别进屋后,看到满堂狼藉,颇感叹息。
胡亥坐在唯一还没打翻的椅子上,喘着粗气,鬓角有些散乱,还有些细汗。
“平时咱们从未招惹赵彻,也未干扰他行事,你说,今日他为何如此?”赵别从乱物杂堆中,捡起一个蒲团跪坐下来。
胡亥闻言一愣,刚刚把这满屋子东西打砸过后,他心中怒火已经化消了部分。
发怒打砸东西,也是颇耗体力,他如今稍加冷静,再闻赵别之问,终于沉下了气。
他知道赵别不会平白问些废话,如今一想,确实如此。
今日赵彻带着这一堆东西拜访,说他是真心要送礼物给自己,或者说无意为之。
那别说赵别不信,胡亥自己也不会相信。
赵彻行事,他们自然有所了解,断不可能如此不周。
那只能有一个原因,他是故意如此,可问题是,赵彻他何以至此?
想到了这个,胡亥怒火又隐隐有些攒动。
“难不成,他得了正统名分,如今是想要打压我,来日好为大哥一争储君之位?”胡亥思索之后问道。
赵别沉思,而后缓缓摇头道,“若是为了争夺储君之位,他此刻应该收起对你的所有敌意,否则提前暴露心思,没有一点益处。”
胡亥闻言点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以赵彻为人,确实不可能犯这种错误,或许是他新得皇室正统名位,得意过头。”
赵别再摇摇头,“赵彻行事素来老练,非是会在这种大事上出纰漏之人,此事必另有内情。”
“那他这是何意?羞辱于我,于他何益?”胡亥问道。
赵别低头沉吟片刻,突然目光一凛,“难道说!?”
胡亥见状也是一惊,他很少见到赵别脸上有过多神色变化,如今一见,知道他必然有了什么不得了的答案。
赵别看了胡亥一眼,心中暗叹他确实有了一个想法。
赵彻行事,断然不可能如此纰漏,他挑选礼物亲自上门,把胡亥刺激的想火烧府邸。
而胡亥与赵彻之间,如今最大的牵扯,就是储君之位的争夺。
那如果在赵彻眼里,这根本是不需要争夺的东西呢?
如此一来,那对胡亥过早露出敌意,又能如何?
我只是想要拿你寻点开心而已,至于储君之位,我并为把你视作竞争对手。
就算你知道了我对你有敌意,就算你加以防范,那对我而言也毫无意义。
这储君之位,于我而言,不过囊中之物。
如果事实如此,那一切,就再无疑问了。
“到底如何,你倒是说啊。”胡亥见赵别不言,更是着急。
“或许,赵彻只不过是……觉得有趣?”赵别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