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使劲掰了两下,夹子纹丝不动!
瞬间的应激反应已经让她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夹子还在咬,压着皮肉往里挤,这么下去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断了。
贾张氏慌忙用手去掰,累得满头大汗,仍旧没有松动。
眼看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贾张氏想要逃离现场。
右脚是不能走路了,她打算用左腿跳着回家。
刚跳了一下,忽然又听见啪的一声。
左脚也被咬住了。
贾张氏咬住后槽牙,这次再疼,死活也没有喊出来。
她越想越屈辱,这都一把年纪了,给孙子拿个猪耳朵怎么了。
这是个圈套啊!
故意把猪耳朵晾在外面,然后埋伏两个夹子。
用意之歹毒!
其心之险恶!
她受不了这个委屈。
豁出去了,憋足了劲,冲着苏长山门口骂道:“黑心的王八蛋呐!”
她哆哆嗦嗦在花坛边坐下。
老鼠夹她见多了,这么横的老鼠夹这辈子都没见过!
算了,豁出去了!让邻居们都看看苏长山的真面目!
看他是怎么对她这个长辈下毒手的!
“易中海,你磨蹭什么,还不快出来主持公道!”
贾张氏多等一秒都煎熬。
易中海屋里的灯亮了,听到贾张氏喊他,易中海披着棉袄,打着手电,一路小跑过来。
灯光往贾张氏脸上一扫,那叫一个吓人。
只见一张布满汗水的惨白的脸,加上她凶狠、怨毒的三角眼,绽放着一股邪恶的光。
“老嫂子,大晚上的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看看咱院出了个什么恶毒角色!这是要我的命啊!”
“我看看。”
易中海用手电筒一照,略感放心:“吓我一跳,原来是个老鼠夹。”
“只是个老鼠夹?你要能掰下来,我喊你一声爹!”
贾张氏汗水涔涔而下。
易中海一路晋升到八级钳工,多年磨练,一茬又一茬老茧,两手早就跟钳子一样有力。
他淡淡一笑,区区老鼠夹,何足挂齿。
一分钟后。
易中海说:“不行,老嫂子,这东西劲太大,属实掰不动。”
“就知道你没用,上一边去!”
贾张氏把他推开,冲苏长林屋门喊道:“缺德玩意在这放的夹子!苏长山,你给我出来!”
这一会工夫,除了后院聋老太太,全院人都来了。
在不清楚原委之前,都不敢说什么。
倒是许大茂,噗嗤一下就笑了:“老婶子,这老鼠夹没夹住耗子,把你给逮住了。”
“滚蛋!有你说话的份吗?”贾张氏抓起一把泥土扔过去。
许大茂咳嗽两声,假模假式的说:“这谁这么不醒事,不知道老婶子夜里喜欢在院里遛弯吗,乱放老鼠夹,邻居之间还有没有一点信任?”
吱扭一声。
苏长山轻轻推开门。
“你们大半夜不睡觉,在我门口过年呢?”
“苏长山,看看你干的好事!”易中海一脸严肃的喝道。
“易中海,听听你说的好说。”苏长山毫不客气的怼回去:“贾张氏踩我门口的老鼠夹,这事怪我?你把话说明白,这事怪谁?”
“姓苏的!这是你门口吗?这是大院!谁让你在院里放老鼠夹的!你就是诚心坑人!”
贾张氏额头青筋暴涨,怒不可遏。
“是啊,在院里放老鼠夹不大合适,许大茂这次说得好,邻里之间就没有一点信任了?你把老鼠夹放院里,跟陷阱有什么区别。”
刘海中是个反复横跳的小草,今天帮这个说话,明天帮那个说话,只要能体现他手腕强权的机会,都会插上一句。
易中海说:“去年全院大会我们说过这个问题,不许在院子里放老鼠夹,你这是明知故犯!”
“不许放老鼠夹是吧?”
苏长山走了。
“你上哪去?他想逃!快把他拦住。”贾张氏急得差点站起来。
苏长山来到斜对面,在闫埠贵门口的花坛下面拿出一个老鼠夹。
又去中院,在贾张氏家门口的花坛下,找到一个老鼠夹。
“这是什么?你明知闫埠贵,还有你徒弟家门口有老鼠夹,你管过吗?”苏长山把老鼠夹丢在易中海脚下。
“一大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从小我跟傻柱打架你就拉偏手,这事我可都记着呢。”许大茂发了句牢骚。
“从今天起,一律不准在门口放老鼠夹!”易中海板着脸说道。
“我先表个态,以后老鼠夹只搁在屋里。”闫埠贵说。
贾张氏看他们有就此了事的意思,怒道:“夹子还在我脚上呢,就这么算了?我一把年纪,让我受这委屈!”
说着,贾张氏嚎啕大哭。
“这夹子实在掰不动,你等着,我去拿钳子剪断。”易中海说。
“不用,我来开。”
苏长山在老鼠夹下面按下一个机关,机簧响过,夹子就开了。
一大妈二大妈围过来,帮着把贾张氏鞋脱下来。
没有流血。
但是灯光一照,脚背肿的跟胡萝卜一样。
“瞧瞧我受的罪啊!”贾张氏心疼的趴在一大妈怀里。
苏长山也感觉不好意思,你说你踩一只就行了,这得多倒霉一下踩两个。
“东旭他师父,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贾张氏一副决不罢休的架势。
“行,这事好办,既然夹子是苏长山放的,老嫂子属于误踩,双方都有错,双方又都没有错……”
“你少给我和稀泥!”贾张氏打断易中海:“你要没那水平,让刘海中主持公道。”
易中海板着脸:“你听我说完了吗就嫌我不公道,夹子既然是苏长山放的,你治疗所花的费用,他来出就行,这公不公道?”
“公道个屁!”贾张氏像头母狮子一样发火:“我把你腿打断,花钱给你接上你愿意?”
“老易,这大脚拇指都弯了,伤得不轻。”一大妈向来夫唱妇随,替自己男人说话,但是这次,她有点同情贾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