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信,有问题!”
郭嘉将刘备的书信,再次递给曹操。
曹操一愣:“有什么问题?”
“主公请看!”郭嘉指着书信的末端:“兖州!”
兖州?
曹操不太理解郭嘉的意思:“刘备这信,是想劝我退兵!恐吓我说兖州有失,没什么大问题!”
“但兖州,能有什么问题?”
“兖州有荀彧、荀攸和程昱,有夏侯渊,有曹纯,谁能打兖州?”
“就凭兖州境内,那群不成器的黄巾贼吗?”
曹操、哂笑。
压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否则。
他又怎么敢大军来徐州?
郭嘉轻轻摇头:“主公!若这刘备,只是个普通的平原令,我不会在意他的信中写了什么!但主公,如今的刘备,今非昔比了!”
“这种劝主公退兵的书信,怎么可能不经过荀牧润笔?”
“主公且看,这前后的内容,明显不是同一个人的意思!”
“前面的话,虽然暗藏讥讽,但表达的方式,还算是委婉。”
“但后面的话,却是锋芒毕露!”
“先是明确了刘备是陶谦的女婿,然后又要跟主公决战。”
“若我料不错,这后面的话,是荀牧添上去的!”
“我怀疑,荀牧可能知道些特殊情报,所以才会如此笃信的要跟主公决战!”
“否则,我想不出,荀牧有什么计策,可以抵挡主公的大军!”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诡计,都是不奏效的!”
郭嘉的一番分析,让曹操、收起了轻视之心:“奉孝言之有理!元让中埋伏,是荀牧有心算无备!但如今我已经有了防备,就凭刘备那点兵马,玩奇计都难,更别说要跟我正面决战了!”
“他哪来的自信?”
曹操的目光,落在了“兖州”两个字上。
“莫非,兖州真的出事了?”
“这不可能啊!”
“袁术在跟刘繇争夺扬州,袁绍又在跟公孙瓒抢幽州。”
“董卓旧部又在长安。”
“我故意趁着这个机会,起兵攻打徐州,就是断定不会有人偷袭兖州!”
“这荀牧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
郭嘉捻着短髯,沉吟片刻:“前番主公遣人回兖州,向文若询问荀牧的情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回来了!不如暂且不予刘备答复!”
“待去兖州的信使返回,再做打算!”
半个时辰后。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一个信使,铠甲染血,直接策马直冲中军大帐。
“兖州急报!”
“兖州急报!”
李典接到急报,慌忙令人不要阻拦,一同策马来到中军大帐。
信使翻身下马,踉跄的来到大帐。
“主公,兖州急报!”
曹操、赫然起身,眼中满是惊讶!
半个时辰前,才跟郭嘉讨论兖州的事,这兖州就来急报了!
“兖州出什么事了?”曹操怒目而视,右手紧紧按住剑柄。
兖州是曹操、的根基,这要出了事,他这几万大军,就成丧家之犬了!
信使将急报呈递给曹操,上气不接下气:“主公,陈留太守张邈,令吕布为帅,陈宫为军师,偷袭了兖州,具体的,荀司马已经写在急报上了。”
话音一落,信使就昏倒在地。
曹操、打了个踉跄,难以置信的摊开急报。
“张邈!吕布!陈宫!”
噗呲~
曹操、一口鲜血喷出,只感觉头疼欲裂!
“张孟卓,我待你如友,本初要杀你,是我劝本初饶你,你竟然敢叛我!”
“吕布,吕布这贼子,怎么会跟张邈在一起?”
“陈宫!一定是陈宫!劝我不成,就去谗言张邈!”
曹操、气得头昏眼花,有些语无伦次了!
郭嘉眉头紧蹙,眸中头一回出现了深深的忌惮!
“这荀牧,果然不是无的放矢!”
“他早就知道,张邈会反叛,吕布会偷袭兖州?”
“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跟我军决战!”
“倘若我未能觉察到这信中的深意,贸然决战,嘶~~”
郭嘉倒吸了一口凉气。
倘若曹操、愤怒起兵,双方决战的时候,忽然兖州急报传来,必然三军震动,士气大跌!
亦或者,荀牧直接在阵前宣传兖州丢了的消息....
“真是可怕的算计!”
“这荀牧,竟然藏得这么深?”
“因为知道吕布会偷袭兖州,所以才让刘备来救徐州吗?”
“刘备能当上陶谦的女婿,必然也是此人在斡旋!”
“如此一来,我军费时耗力,徐州没得到,还丢了兖州。”
“反观刘备,不仅得了仁义的名声,还白得了一个徐州!”
“好算计啊!”
“此人不死,他日必为主公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