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回到顾家老宅的时候,见乔玉莲在打电话。
“回来了回来了,你上你的班吧,管小郁干嘛?她不回来还能去哪儿?真是马后炮。”
这件事情出了后,顾承是怎么都不受待见,乔玉莲对他也没好脾气。
乔玉莲兀自挂了电话,迎上来拉住了宋郁的手:“回来啦,先吃早餐吧,我也没吃,等着你呢。”
“妈,这个时候了,您还没吃早餐?”
“等你嘛。”乔玉莲是担心大家都吃完了,她就不想吃了,所以一直等着,顾荣安吃完早餐出门了,老太太身体不适,在房里休息,也就她能陪着了。
宋郁一阵动容,跟着乔玉莲到餐厅吃了早餐,吃完后才回房。
刚进房间,宋郁就再次拨通了白栩的电话。
白栩也很着急,接听后就问她:“怎么样?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顾承说他来查,以他的性格,就算我不让他查,他也会查的,我索性随便他了,但我不相信他,所以白姐,这事儿我们自己也得查。”
白栩嗯了一声表示明白,随即忧心道:“可若是我们去查,一定会打草惊蛇的,我之前跟你分析过了。”
宋郁抿着唇,其实她可以请顾荣安查,他不喜欢沈清欢,肯定不会包庇她,但她还在犹豫。
毕竟顾荣安和顾承是父子,她一边让顾承去查,一边又让顾荣安去查,到时候两边知道了,难免尴尬。
白栩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要不然,你找秦老师帮帮忙?”
“师哥?”
宋郁有些疑惑,师哥虽然在娱乐圈是绝对的顶流,人脉和资源都是无人能比的,但查银行流水,这涉及到社会地位,比如像顾承这种商界巨鳄,与诸多银行都有紧密关系,想查什么自然有很多路子可以走。
她也不是看不起师哥,而是怕提了,会给师哥压力,万一师哥帮不上忙,师哥岂不是很没面子?
白栩倒是对秦文瀚很有信心。
“你就问吧,秦老师应该有办法。”
宋郁迟疑:“会不会不太好?”
“那要么报警?”
宋郁不想打草惊蛇:“那好吧,我问问师哥。”
跟白栩结束通话后,宋郁就联系了秦文瀚,怕打扰到他,她没有直接打电话过去,而是先给他发了微信。
【师哥,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你空了回我个电话?】
宋郁微信刚发出去没多久,秦文瀚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一开口便是关心:“师妹,你还好吗?”
“我没事,师哥,你现在不忙吗?”
“嗯,刚下戏,在休息。”
秦文瀚那边声音比较嘈杂,他似乎是走到了安静的地方,慢慢的,杂乱的声音没有了。
“你说有事找我?”
宋郁难为情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酝酿了一会儿才说:“师哥,你认识银行的人吗?”
秦文瀚似乎没想到宋郁会问这个,顿了下才回:“认识几个,你要贷款?”
他想,宋郁应该不差钱吧?还是顾承又在为难她?如果她需要钱,根本不需要贷款,他借给她就好了。
“呃,不是贷款,我…我想查两个人的银行流水。”
闻言,秦文瀚皱了眉,随即意识到,宋郁是碰到麻烦了。
“好,你要查谁?”
宋郁眨了眨眼睛,师哥竟然直接答应了?都不问问有没有难度的吗?
她试探性地开口:“我想查沈清欢跟张浩辉之间有没有金钱交易,可…可以吗?”
“张浩辉?”秦文瀚显然也知道这个人:“你查他做什么?他不是个好惹的人。”
“我知道。”宋郁叹了口气:“我怀疑他跟我母亲的死因有关系。”
“你说什么!”秦文瀚明显被惊到了,可是很快,他就给了宋郁答复:“我知道了,我马上让人去查,最快下午就能知道答案,慢的话明天。”
秦文瀚没有刨根问底,他很直接的告诉她,他会帮她!
这下,轮到宋郁吃惊了,师哥的效率竟然跟顾承一样?
现在当影帝人脉都这么广的吗?
“宋郁。”
“嗯?”
“等我消息。”
“好。”
宋郁挂断电话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师哥既然说能帮,那一定没问题,她可以放心了,不过,白姐是怎么知道师哥能帮上忙的呢?
——
等待总是漫长的,直至顾承下班回家,宋郁也没接到秦文瀚的电话,看来这件事情,得到明天才能知道。
顾承不说,宋郁也没问,吃过晚餐后,顾承倒是主动提了一嘴,没当着家里长辈们的面,她上楼回房的时候,他跟在后面,到了她房门口,他才叫住她。
“沈清欢和张浩辉的事儿,目前还没查到他们之间有金钱往来,怕是要等明天再看了。”
宋郁站在房门口,淡定地点了点头,随即说:“明天就周一了,上午你有空吗?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顾承抿着唇,好一会儿才开口:“后天还要去祭拜岳母,到时候我爸妈肯定也要去,不能等过了那天吗?”
“我们离婚了,爸妈照样可以去祭拜我母亲,顾承,你别拖延时间了,明天或者后天,又或者大后天,有什么区别吗?”
顾承不知道有没有区别,他就是能拖一天是一天,他抗拒那一天的到来,若不是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他根本不想离婚!
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啊,他和宋郁之间,竟走到了这一步!
“这段时间堆积了很多工作,明天又是周一,我本来也抽不出空,再说了,还没离婚,爸妈去祭拜岳母,总归是名正言顺,你就当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再缓两天吧。”
宋郁沉声叹了口气,也不跟他纠缠。
“行,后天就后天,后天你不会又有别的借口吧?”
顾承看着宋郁毫无波澜的眼神,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痛,他薄唇微张,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好,那就后天去办手续。”宋郁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给他。
顾承站在房门口,垂在两边的双手死死攥紧了,指尖用力抠着皮肉,他也不觉得痛。
他在紧闭的房门前站了许久,久到手脚冰冷,浑身僵硬,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不属于他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