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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狄仁杰和狄云来到方谦居住的院落。

    在路上的时候，狄云问道：“叔父，我听说派去好几个奴仆，他都不满意？”

    “许是他不喜欢被人伺候吧。”狄仁杰觉得奇怪，但也没往深处想。

    狄云眉头一皱，嘟囔道：“我倒不觉得，我倒怀疑这方谦是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才不肯要人伺候。”

    “您想想，要是人多的话，岂不是很容易发现他的秘密？”

    狄仁杰想了想：“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是吧。”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已经走到了。

    狄云在狄仁杰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叔父，那我们就多多注意一下，看看这个方谦还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谁知道，狄云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到屋内一阵咆哮声。

    “放肆！”

    “未经本官允许就私自闯入本官房中，你们这些奴仆还有没有规矩！”

    方谦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骂的小厮都抑郁了，连忙解释道：“大人，是管事的吩咐小人来送热水，伺候大人沐浴更衣的。”

    两人听到争吵声，便停下了脚步。

    他们本以为方谦会就此息怒，可没想到方谦反而更生气了。

    “本官早就说过，沐浴更衣本官自己会，用不着你们这些蠢材。”

    “一点规矩都不懂。”

    “还不快滚出去，杵那给本官摆脸色是吗？”

    小厮不敢顶嘴，灰溜溜的被赶了出来。

    这一出来他就撞见了狄仁杰和狄云，于是只好按捺住心中的委屈，恭敬道：“老爷，公子，方大人他......”

    狄云和狄仁杰都听到了，这方谦骂人可太难听了。

    之前李元芳还猜测方谦是清廉，他要是在这里，听到方谦说的这些粗鲁的话，恐怕是再也不会提及‘清廉’二字。

    方谦对奴仆的羞辱，分明是不把他们当人看。

    狄云脸色有些难看：“叔父，您看！”

    狄仁杰也沉了沉脸：“小六，你随我到正堂去。”

    名叫小六的小厮点了点头，跟在狄仁杰和狄云的身后走了。

    还是他们家老爷好，知道他们这些奴仆都是穷苦出身，从来不会过分责罚他们。

    就连狄云这个公子哥，平时对他们也是称兄道弟的，有好吃的好喝的还会顾着他们。

    哪像这个方谦，古古怪怪的。

    来到正堂之后，小六内心有些害怕。

    “小六子，你说吧，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如实说来，叔父不会怪罪你的。”狄云见小六有些紧张，安慰道。

    小六看了一眼狄仁杰，见狄仁杰点点头，他才敢说。

    “今日下午，小的伺候方大人沐浴更衣，结果就被赶了出来。”

    “方才，管事的怕方大人没有热水用，便嘱咐小的端来。”

    “小的知道方大人脾气差，可是也不敢违背管事的话，便端着热水来到方大人的房门前。”

    “小的还敲了敲门，可是屋里没人回应，小的这才把热水端进屋里。”

    “没想到还是被方大人狠狠的骂了一顿。”

    小六低着头，心里委屈，但又不敢当着狄仁杰和狄云的面发牢骚。

    狄云过去拍拍他肩膀，往他手上塞了一把碎银子：“委屈你了。”

    小六感动的不行，但是却没收狄云给的钱：“有公子您这句话就够了，这钱小的是万万不敢收。”

    “拿着吧。”狄云又推了过去：“这方谦的脾气是有些古怪，对了，你去他房间里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我怎么觉得他有些气急败坏啊。”

    不错，方谦表现出来的不是无奈，而是愤怒，就好像他有什么秘密被人发现了一样。

    小六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小的什么也没看到，我进去的时候屋里跟本没人。”

    “可是我刚刚把脸盆放下，幔帐里就钻出一个人来。”

    “小的吓一跳，转身看去才发现方大人黑着脸。”

    “是这样。”狄仁杰低语一句，而后对小六说道：“没事了，小六你忙去吧。”

    “是。”小六正要走，狄仁杰又把他叫住了。

    狄仁杰嘱咐道：“今日我询问你的事情，不要到处去说。”

    “大人放心吧，小的很守规矩，不会乱嚼舌根的，今日要不是公子和大人问我，小的不会到处去说的。”

    小六似乎是方才被方谦骂的心里委屈，字字都在强调他很懂规矩，不是方谦口中那无理之人。

    这一点狄云也听出来了，笑道：“别多想，我和叔父都是相信你们的。”

    小六点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等到小六走了之后，狄云才和狄仁杰吐槽：“大男人的谁躲幔帐里换衣服啊，叔父，我猜这个方谦绝对有鬼。”

    狄仁杰也点点头，显然是认可了狄云的猜测。

    就在二人闲聊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了都督府内，巡逻的内卫都没有察觉到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