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男子冲进屋里,拉着张斌就走。
……
医院中,大姐夫和大姐、二姐都到了,大外甥太小,被他奶奶照看着,大姐公公也到了。
准二姐夫一家还没来,估计还没得到消息。
大姐二姐哭声一片,娄老板在一旁神色有些尴尬。
“小弟,爹不行了,你快看看”,二姐拉娣边哭边说,女人遇到大事基本就这样了。
“我先看看爹”
看着便宜老爹胸前血红一片,想起这半个月来的相处,以及血脉关系,也是泪流满面。
“爹,您怎么样了?”
张德顺那惨白惨白的脸,毫无血色。吃力的抬起手,摸了摸张斌的脑袋。
“儿子,爹不行了,出去办差,被牛顶了,以后听你姐的话让你二姐暂时别嫁了,我和你二姐说过了”。
张斌脑海中沟通系统,看有没有办法能够救救便宜老爹。系统给出的答复是不行,想帮,但它也做不到。
这是要牺牲二姐一辈子幸福吗?不行啊!这个张斌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爹,您要走了,我就是家里的男人了,您能听我说两句吗?”
看着老爹费力的说了句行。
“我会和二姐夫家沟通,我二姐给您守孝一年,一年后过门,同意就还结亲”。
“您怕我小没关系,二姐夫家住房紧张,咱家出套房,不是入赘,算是照顾我的代价,到我成年,这套房送我二姐夫”。
“如果二姐夫家不想结亲,那我会在一年后找个合适的人嫁姐或招婿,这个得看我二姐的意思,让我姐受委屈的事我不干”
“爹,您看这样行吗?”
张德顺左看右看。
“这还是我儿子吗?变化怎么这么大?行,就按照儿子意思办,老板,你带着他们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要交代”
……
大家出去后,老爹交代了家里拳谱,练武的多个药方,家里的一些存款等事情。
也大概交代了为什么发生这种事。去了乡下,汽车把牛惊了,为了救老板,被牛豁开了肚子,肝坏了。
大姐二姐进来后,哭哭啼啼的,老爹交代了二姐婚事由易中海出面,张斌拿主意。老爹和易中海关系不错,都是跟着娄老板的老人。
在一片痛苦声中,张德顺走了,带着几分不甘,几分释然的走了。
不甘是儿子还没成人,释然是儿子懂事了。
想着前世的父亲,自己都没有养老送终,心中一片黯然,子欲养而亲不待!自己当爹才知世事艰辛,父爱如山的真正含义。
父爱,也许是儿时背负自己那宽阔的脊背,也许是你远去时,注视的目光,也许母亲唠叨时,那赫然一笑;也许是那离你远去那那苍老的背影。
他,从未说过他爱你!只有当你活到他这个年龄才知道父爱的厚重。然而,也许你再也看不到那道背影了。才知道你失去了什么,然后你又变成了他。
在街坊邻居的帮助下,张斌老爹的后事算是料理完了。
张斌没有想到贾张氏是出了五服的亲戚,八竿子打不着的堂姑。
白事的饭菜是柱子帮做的,出力最大的是易中海和柱子。阎老师帮着计了仅有几份的礼单。
干活的时候,贾家都躲了出去,吃饭的时候一家四口都准时上桌。
柱子看不过眼说了句:“干活时找不到人,吃饭倒是不用人喊了”
秦淮茹满脸通红,看来还没变成贾家人呐,贾东旭对着二和面的馒头下着家伙,可能是遇到生死大敌了,筷子使的颇有六脉神剑的架势。
贾张氏则是拿出一个布袋时不时的展现妙手空空的魔术。明教阳顶天见了也要黯然失色,直道功法啊不如师姐练的深。
与贾家的臭不要相比,阎家则显得温婉不少,一家六口,整整齐齐,看着动手的速度和频率,让人相信从阎老师开始才诗文传家,骨子里的武人习气还没被文风打败。
二大爷刘海忠则在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颇有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意思,然并卵,高小文化让他有点鼓着肚子的蛤蟆,肚子鼓的很大,也不过是只井底之蛙,还想做出独坐桌边如虎踞架势,可旁边的大爷大妈吵吵闹闹的,就没把他当个人物。于是乎肚子愈发的鼓了。
今天没有见到何大清,估计是温柔乡里醉丰年那。
何雨水倒是安静的坐着吃饭,不知道是打听到了亲爹的事还是有着自己的青春小算盘,嗯,青春离她还有些距离。
生老病死,人生常态!
准二姐夫家人照例没有见到踪迹,看来要好好考量一下了。
大姐夫倒是憨厚,忙前忙后,饭都没有吃上一口。
宴后,贾家和阎家就剩菜归属差点造成双边危机,好在一大爷易中海居中调停,才避免了一场不下三次世界大战的危机。
“你们两家要点脸吧,就不能给主家剩点?招娣女婿到现在饭都没吃一口,你们就都给拿走了?像话吗?!”
贾张氏作为年长者,就这个问题,发表了自己中肯的意见。
“他家也不差这点吃的,我孙子和东旭还没吃够那”
“那就别拿了,一顿解不了馋”。
贾张氏在易中海的强势镇压下,准备卧薪尝胆,以图东山再起。阎家也是在调停过程中完成了自己的战略意图。深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兵法要义。
大姐两口,二姐,张斌在耳房中坐下。
“大姐,你去拿点饭菜,大姐夫到现在都没吃,他是一家之主,顶梁柱。以后在这方面注意照顾好大姐夫,二姐一起去吧,咱们边吃边说”。
悲伤不是一天两天就消失的。因为事情多,反而顾不上悲伤。等到事情都处理完,才是悲伤的开始,经历过的人会懂的。
一家人坐下,拿起筷子,想起父亲不在了,大姐二姐眼泪流了下来。
张斌知道现在安慰起不到什么作用。大姐夫反而说道。
“招娣,别哭了,你还有着身子,再哭对孩子不好”
“大姐,别哭了,人死如灯灭,爹在酒泉之下也不会希望你这样的,你要是有什么事,爹能瞑目?家里还有我,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把日子过好,这才是爹希望看到的”
大姐二姐将吃过的碗筷收拾好。
“大姐夫、大姐、二姐,爹交代几件事,我和你们说一下”
“第一件事是我的事,我会上学到高中毕业,家里的钱还有两千,娄老板估计还会给一些,所以家里的钱足够用了,我高中毕业大概花费一千左右,还能剩下一部分,看看大姐和二姐有什么意见?”
二姐看了看张斌,又看了看大姐,没有说话。
大姐与大姐夫对了下眼神。
“家里的钱你个拉娣用,就不用考虑我了,我都出阁了,现在就是招娣婚事,估计要用些钱”。
张斌看着大姐两口点点头,看来没有后世那种为钱不要亲情的事情发生。又扭头看着二姐
“大姐的意思我明白了,二姐,二姐夫你通知了吗?怎么没来?”
二姐情绪更为不好,潸潸流泪。
“传话过来了,他们家不想因为守孝耽搁亲事,说婚事就算了,过来身份不合适,说等过一个月就退亲,一百块彩礼也要退给他们”。
张拉娣说完嘤嘤哭泣着,大姐连忙安慰着,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行了,二姐,别哭了,这是好事!哭什么!”
二姐瞪着满含泪水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鸭蛋脸,眉毛浓淡相宜。张家两个闺女长的像妈,很是好看,一米六五的个头,已经不矮了。就张斌长得像老爹,方方正正,浓眉大眼的,这也是老张骄傲的地方。
“就是好事!见事见人品,咱家出事了,立马躲得远远的,一般来说,准岳父出事,先处理事情,处理完了再说婚事,这才是正理。他们家这样,你还想着结婚能对你好?所以看清他家的面目,防止以后遭罪,你说是不是好事?就凭我二姐的长相本事,还缺了他刘大脑袋?”
二姐破涕而笑。家里又说了一会话儿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