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东单北大街向北骑着！感受着年代的气息。路边的国槐枝繁叶茂，间或有一根电线杆子在树立着。
街道上来往的是一些买菜归家的妇女，或领着孩子晒太阳的老人，竹制的推车里坐着牙牙学语的孩童。有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亮着家伙事儿，迈着小短腿儿跑着，后面传来奶奶的喊声，“慢着点，慢着点，我的小祖宗唉”。
斑驳得掉了颜色的院墙，以及青砖灰瓦的房子，充斥着岁月记忆。
天空中，一群鸽子飞过，悦耳的鸽哨儿声在空中回荡。
张斌骑着自行车，在大街上有些亮眼，看到有孩子在盯着，于是来了个大撒把，让小孩子一阵欢呼，得意的不行。街道上的一个小坑，差点让张斌现了原形。
在张斌走后，娄母在和娄晓娥聊天。
“晓娥啊，你也毕业了，和许大茂的事情也黄了，想找个什么样的？妈再给你找找！”
“妈！说什么呢，我还小呢！我想等等再说”
“小什么小！我像你这么大，都怀你大哥了。不过现在是新社会了，晚一年两年的倒也行，等你爸回来，问问你爸的意思吧”
“嗯，行了妈！都烦死了，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啊”
“姑娘，说什么那！不是妈着急把你嫁出去，只是...，说了你也不明白，行了，有时间出去转转，你说你饭也不会做，嫁了人可怎么办啊”
“妈，你还说我那，你不也不做饭吗？”
“我是不做，但不是不会啊，傻姑娘”
娄晓娥傻不傻，没人知道，如果张斌评价的话，大抵是个傻的。不过傻柱是真不傻，就是嘴臭，人言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言一句六月寒。
大院里的人被他得罪了遍，同时大家也看到傻柱这一年来对贾家的帮助。可能他们之前是清清白白的，可有些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所以没有人帮着何雨柱介绍对象。何雨柱整天围着灶台转，交际圈子很小。
做过早饭的傻柱，坐在椅子上琢磨该如何找个媳妇，想着谁能帮他。看着忙着刘岚，傻柱有了想着让她帮帮忙，想着刘岚作为同龄人，应该认识不少小姑娘。
“刘岚，你身边有没有小姐妹什么的，给哥们儿介绍一个啊”
刘岚放下手里笤帚，“傻柱，想找媳妇了？”
“那怎么着啊，你这孩子都俩了，哥们还单着呢，你不说帮助下劳苦大众？”
“行，帮你！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至少得比你好看点的吧？别的哥们儿不挑”
“傻柱！你可真成，你呀，还是单着吧你！”
“唉唉唉，刘岚别走啊”
刘岚被傻柱气的一甩笤帚走了，心想就不会说个话？我丑还是怎么着？自己给介绍？还不够劳神的呢。
傻柱一看刘岚这是不打算给自己介绍了，又琢磨谁能给自己介绍。秦淮茹？不行，刚来厂子不久，也不认识谁，她认识的都在农村呢。还有谁呢？正想着，刘岚又进来了。这是同意给自己介绍了？
“刘岚，够意思！不亏哥们儿让你带饭回家，...”
“说什么呢！李副厂长交代，晚上有聚餐，七八个人，听清楚，我可告诉你了”
“什么李副厂？”
“李怀忠，赵副厂长调走了，李主任接任赵副厂长的位子”
“他怎么调走了？”
“没争过杨副厂长呗”
“刘岚，行啊，李主任告诉你的吧，你说进食堂就是他安排的，你什么关系啊？”
“哪有什么关系啊，我可告诉你啦，好好准备，现在人家可管着我们那，我走了”
何雨柱一看还是准备饭菜吧，看来刘岚不想给自己介绍了，还得另想辙。
“马华、胖子，把灶台收拾干净喽！我平时怎么告诉你们的？能不能干？不能干滚蛋！”
“唉唉唉，知道了，何师傅”
马华和胖子这两个学徒小工，看着莫名发火的何师傅也是无奈。这位何师傅做菜是一绝，就是这脾气是猫一阵狗一阵儿的。
张斌在路上，骑着车，想着今天没什么事，不如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扭头又回到菜市场，好的猪肉已经卖完了，所谓好肉就是前尖和五花肉、里脊肉。这年头的猪还不是后事的荷兰白，主要是黑猪。黑猪后座小，所以前尖和五花油水最大。干脆了买了二斤后尖儿，又买了点调料，凑合做个锅包肉。
回到家，猪肉切片撒点白胡椒粉，用自家做的土豆淀粉打了点水淀粉，散白去腥，水淀粉倒入抓匀上劲儿，油温八成炸熟，再复炸上色上脆，热锅凉油，胡萝卜、葱丝、辣椒丝煸香，炸好的肉片一放，再放入谈醋水，颠了几下勺，出锅。
这套动作已经不用张斌的大师记忆，都已经轻车熟路，前世做了二十多年饭，手艺不是白给的。
坐着吃了两口，想起好久没去聋奶奶哪里了，直接端着盘子去找聋奶奶。
“聋奶奶，在家吗？”
“小斌吗？”
张斌端着盘子推门而入，老太太闻着香味了，笑眯眯的问张斌。
“这是给我老太婆送好吃的来了？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看我了”
“聋奶奶，我这不是做了好吃的就来了嘛，还是我惦记你吧，快尝尝，就不知道您老的牙口成不成，有点硬，您小心着点”
“哎哎，好，我尝尝！嗯，好吃，就是费点劲儿”
看着有些费劲的，但仍然吃的起劲儿的老太太，张斌感觉挺有意思的。一老一小有说有笑的吃完了午饭。
“小斌啊，我听说你师父一大爷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啊！没什么，怪我没照顾好一大妈吧，不认就不认了吧”
“小斌啊，你这事儿办的糊涂啊，你还得在院里生活那，再说不认师父，你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显得不仁义了”
“聋奶奶，一大妈和您说什么了吧？”
聋奶奶仔细打量了下张斌，这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小斌啊，你是个心善的，你帮着贾家、逢年过节看望我老太太和你师娘，就知道你这孩子是个心善的，可不能记恨你师娘，她倒是和我提过一嘴也没细说。我觉着你师父也是一时的上头了，说了些过火的话，你不是还得在院里生活嘛，闹僵了对你不好！”
“聋奶奶，您为我好，我明白，您老可别说我是个心善的，我一点不心善，没准啊，惦记您房子呢！和一大爷一大妈，平时过得去就行了，我啊，不是个物件儿，拿来丢去的，您说是吧？”
“好了，老太太我就不叨叨了，你明白就好！”
“这就对了，过几天有好吃的，再给您送来，别想那么多，这大院里啊，您是老祖宗，养老送终的事不用担心，有我们呐！”
“你说什么？”
“好话不说二遍，听不见就算了！我走了奶奶！”
聋老太太看着出去的张斌微微笑着，不管孩子说的真假，至少这会儿是有这个心的。其实从去年国庆，这孩子一路背着自己，就知道这还心肠好，累的一身汗，也没放下来自己。是个好孩子，就是听不得逆耳的话。算了，不管了，自己还能活几天？
“傻柱！回来了！”
在院里洗衣服的秦淮茹，望着在二门儿出现的傻柱儿，满脸的高兴。张斌在门房的床上躺着，听到有些秦淮茹甜丝丝的声音，可以想象到她的神情。
何雨柱今天下班有点晚，李副厂长刚上任，拉拢人心，很是让他炒了几个菜。自己也借着机会多喝几口汤。今天带了四个饭盒回来，想着妹妹初三了，正好给她补补身体。
看到秦淮茹对着自己笑的那么开心，莫名的有些担心。从网兜中，拿出一个饭盒递给她。
“秦姐，今天有招待，这菜里可有肉，够意思吧”
“谢谢傻柱！”
秦淮茹接过饭盒，谢了一句。跑惯了腿儿，吃惯了嘴儿，一个厨艺精湛的大厨，即使是简单的饭菜也做的有滋有味，孩子们吃的别提多香了。看着傻柱网兜中还有三个饭盒，她还是动了心思。
“傻柱，你说也怪我没本事，一个月才二十七块五，棒梗和小当都饿的直打晃儿，老师说他缺乏营养，以后会影响发育，让家里给多补补，可我一个寡妇哪有什么办法啊”
秦淮茹说完低着头，有些眼泪汪汪。傻柱看着秦淮茹这样，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儿，感觉自己如果不给她一个饭盒就是罪大恶极，是耽搁棒梗他们发育的罪魁祸首。
何雨水放学在家做着作业，听到哥哥回来了，出门迎接哥哥，看到了这一幕。一个十六的姑娘，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一些事情，走上前。
“哥，我拿着吧，你上了一天班，我也饿了！”
“好，怎么也不能饿着我妹妹，秦姐，我那衣服洗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较劲了”
秦淮茹悄悄的摸了摸眼泪，深深偷瞄了一眼何雨水的背影，有想着求人不如求己。拿着饭盒高高兴兴的回家加餐了。
张斌躺在床上，摇摇头想着是不是暗战呢？想着二姐这段时间就没回来吃完饭，如果知道自己吃独食，肯定又是一番闹腾。又想着明天上学还要和刘老师解释下第一天就旷课的事。嗐，操心操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