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敲敲打打,很快就在青州吃瓜,群众的注视礼中回到了蔺府
而此时,蔺府外的大街之上也是摆着桌子,说是要摆酒席。
而周贤也是一进蔺府,就被“请”进了蔺府的正堂之中。
一进去,就有一股严肃的气氛弥漫,只见里面已经坐了几个衣着光鲜的老头,还有蔺老爷与他的几个老婆小妾,还有乖巧模样的蔺宛如姑娘。
姑娘的眼睛,甚至有些红通通的,像是哭过的样子要是几天前,周贤肯定是万分相信的,但是现在……他宁愿相信母猪上树也不相信女人的眼泪啦。
“后生!你就是那个闹着与我族宛如要成亲的小子?!”
周贤进来还没站稳,就听一声质问。
语气就不说了,反正就是很瞧不起的样子。
这一说,屋子里的火药味就浓了,一行人都将目光,放在周贤的身上,好好打量着他。
周贤在这注视之下,好似有些不自在,姿态也是不自觉的有些低。
“没错……是我。”
他这一说,只见周围不由有些暗中松气的声音。
“周贤侄,不是老夫瞧不起你,不愿将女儿嫁给你,只是你家得罪的可是玉州福王殿下的奴仆……这样,老夫就不好帮你了,我这有一百两银子,你拿去做些营生,日后说不定还有些机会振兴门楣。”
周贤听了不说话,面色有些阴冷复杂。
一边的蔺宛如生怕这周贤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忙是弱弱的说到“周公子,我与你虽然有婚约在身,可是你也明白,我俩并无感情。不过你若是真要强娶我,我……我……我也愿意。”
蔺宛如说着就委屈的哭了,一副模样,好是真真。
若不是周贤几番怀疑,又得依依指点,此刻说不得还真被这女人的眼泪给骗过去了。
只见他刚要做戏,只听边上又是站出来一个看上去气宇轩昂的男子来。
这男子居然一把就握住了此刻还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的手。光这,就让周贤的呼吸有些沉重了。
而且这人居然还大刺刺对他说到“你叫周贤,家中为福王奴仆所累,但不必担心,你拿着银子去关中寻到慕氏任意一家商馆事宜,报出我慕一城的名字,即可获得名利。此时宛如已经与我有情,你还是趁早放弃。”
周贤听了感觉自己的脸被打的啪啪作响,还是那种连环掌。
一股血气腾的一下冲到了脸上,复又消了下去。
他不知道怎么忍住的,或许是报仇,又或许是雪耻。
总之一瞬间内,他记住了这房间里的所有表情和信息。
然后哈哈一笑“周某岂是小肚鸡肠之人,今日种种,不过是为了一张面子,面子好看,我离去之时也放心些。蔺老爷放心,天地无穷大,又怎无周贤的容身之地?!”
真话假说。事已至此,周贤已经没有了最后一点心软与不忍。做戏就要做到底,做事更要做完全。
这样,不管日后如何,总归在回忆的时候,不会有遗憾了。
听了周贤豪言,蔺家上下也是放下心来,几个宗老也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纷纷对望一眼,意思是说,这小子算是识相,不用费多大功夫。
蔺老爷听了,也是大气的拍了拍手,只见一张被红布盖着的礼盘端了上来。
不用看,应该就是银子了,看体积,应该有个四五百两的样子。
这蔺老爷刚才说一百两,只不过是商人本性,讨价还价罢了。
此时他见周贤爽快,他也不好小气。
索性用这一万零五百两,送走这尊毫无价值的人来。
周贤自然也瞧见了这银子的厚度,微微笑了笑“蔺老爷明鉴,虽然我答应将婚书退回,但此刻我还是不能拿出来的,银子还请收回。带酒席散了,周贤二话不说,直接将之撕毁,立刻就走,且决不回江南!”
笑着笑着,就严肃了起来,周贤认真的样子让蔺老爷有片刻的疑惑。
不过还不待他思考回答,只听慕一城大笑说到“有骨气,值得我欣赏,可惜你不会武艺,不然必能结交一番,可惜……”
一连两个可惜,好像是真的可惜。但也是有种喧宾夺主的味道,让蔺老爷心中很是有些不爽。
这人开口不是花钱,就是夺主,如此霸道乖戾,自己女儿嫁给他能幸福吗?
思考了不到一秒,这蔺老爷就不去想了,那种大户,女儿嫁过去,也不会过得很差。
“周贤侄如此志气,相信必有所为,老夫也在这里祝你在他乡,能闯出一番名堂,为你那不幸惨死的爹娘,争个面子。”
话已经说满,再说也没有意义,索性锦上添花,权当鼓励后辈了。
周贤听了勉强的笑了笑,再也没有了方才的豪气。
几人又是寒暄了一阵,只听有下人来报。
“老爷,千人大席已经摆好了,全城的酒家也已经开始做菜了,马上就可以上席。”
终于要到这最后的时刻了,不仅周贤,蔺老爷也是紧张起来。
“这小子不会算计自己一把吧……”
他望着周贤,目光中透出锋锐来,想要将周贤看透。
可惜周贤的戏已经做足,哪怕有些破绽,这瞬间之内,也是穿不了的。
“嗯,让全城百姓来吃,就说我蔺家趁天之美,宴请百姓吃一天的流水席,不过等我出去再上菜。”
看了一会,蔺老爷没看出名堂,只好淡淡的吩咐了下去。
不一会,外面传来了一阵欢声雷动,显然是高兴极了。
“贤侄,你留在这里,待酒席过后,我们在来寻你。”
这蔺老爷也不愧是个商人,老奸巨猾的本事算是到了骨子里。
只要一点点的怀疑,就可以让算计好多东西。
周贤听了也是暗暗气闷,自己还是没能骗过这只老狐狸。
刚想说什么,只听那慕一城却说到“周兄弟性子爽利,对我的胃口,同去也无妨。”
说着慕一城就拍了拍周贤的肩膀,强悍的真气稍催,周贤便感觉肩膀已经没了知觉,好似一根棍子垂着一般。
“蔺老爷若是不信我,我就待在这里,但婚书不在我的手上而是在一朋友手上,他要是看不见我,就会拿着婚书去府衙报官。官差来了,就算无事,面子也不好看。蔺老爷你看着办吧,我一应都可。”
周贤面色有些扭曲,那是痛的,所言却是没有停顿,仿佛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在蔺老爷看来,这应该就是他最后的底牌了,于是笑了笑。
“贤侄所言,也有道理,那你就和我们一起去,让你那朋友看看,我蔺家决没有亏待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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