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的身体不好,他发乎情,止乎礼,最深的也不过亲吻。
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在恢复了,他想,离他解放的那天,已经不远了。
他咽着喉咙,不去看她,车子有些迫不及待的驶回了家里。
“侯琰,我能去你卧室吗?”姜宛白问。
侯琰觉得她今天怪怪的,靠近她,声音低哑,“我的未婚妻,大晚上的跟着我回家,还要去我的卧室,你知道我会误会吗?”
姜宛白挑眉,“你会误会什么?”
“你说呢?”
“要不,让我去,再看看你会误会什么。”姜宛白说完便转身上楼。
侯琰看着她那轻快的脚步,喉咙情不自禁的又滚动了一下。
脱下外套,松开领带,也跟了上去。
等他上去后,卧室里却不见女人的身影。
他正准备去找找看,就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
他的脚下生了根。
她在做什么?
洗澡?
侯琰压下心头的那股汹涌,慢慢地挪动了脚步,走到浴室门口,深呼吸,轻敲了一下门。
水声停了。
“一会儿就好。”里面,传来她的声音。
侯琰听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快到他耳边全是心跳的声音。
他脑子在这一刻有点当机,什么也想不起来。
耳边全是哗哗的水声。
终于,门开了。
女人穿着他的黑色衬衣,宽大的衣服挂在她的身上,却有说不出来的性感。
在黑色的衬托下,她的脸显得越加的白皙。
刚洗完澡,脸还有些红扑扑的,很是娇媚可人。
纤细漂亮的两条腿就这样大剌剌的在他眼前晃,他的气血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喉咙干哑,别过眼神,对上那双眼睛,却发现她的眼神不再那么清澈动人,更像是妖精一般,勾人邪魅。
他张了张嘴,还什么也没有说,女人已经走过来。
她的靠近带着醉人的芬芳,侵占他的理智。
雪白小巧的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手缠上了他的脖子,眸光前所未有过的媚人,手指轻轻的拨弄着他的耳珠,“侯琰,关灯。”
家里的灯都是智能声控的,她说了关灯两个字,灯就熄了。
灯熄的那一刻,温度一下子就上升了。
黑暗里,侯琰依旧能够捕捉到女人那双明亮的眼睛,他哑着声音,“你在做什么?”
“你说呢?”姜宛白吐气如兰。
“你的身体……”
“我可以。”话音一落,没有给男人一点点再反对的机会,她就向他证明,她是真的可以。
没有光亮的房间里,只有一对男女,能够准确的找到对方。
月明星稀的夜晚,只有斑驳的月光从窗户处透过轻纱窗帘洒进来,隐约可见有一幅很美的剪影落在那轻纱上。
这,注定是一个很美妙,很难忘的夜晚。
两颗心,慢慢的靠近,一点点的重合……
……
白宇扬还在客厅看着公司的报表,也在等着姜宛白。
这都快两个小时了,怎么人还没有回来?
侯琰该不会把她怎么样了吧。
那男人,不会那么禽兽的。
姜宛白身体都还没有好全,可经不起折腾。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电话就来了。
“宛白怎么还没有回来?”他单刀直入的问。
此时,侯琰眼神温柔凝视着怀里的人儿,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满足了。
他说“她今晚不回来了。”
“什么?”白宇扬声音拔尖,“你,你对宛白做了什么?我告诉你,宛白现在可是个病人。你别乱来!”
侯琰勾唇,“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哥。”
“这还差不……”话说到一半,白宇扬才反应过来,“我靠!你叫我什么?你个禽兽!”
“嘟……”那边,已经挂断了。
白宇扬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真是个禽兽,怎么能这样?姜宛白的身体才有所好转,他竟然……竟然下手了!
气死了,气死了。
……
侯琰挂了电话,心情极好。
他侧过身,眸子里满是柔情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她的脸蛋透着粉红,很诱人。
要不是她的身体还是很差,他真的很怕自己会化身为狼。
还好他心里有数,一直小心翼翼,克制着自己。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真的会上瘾,他现在全靠着意志力让自己做个人。
静静的看着她,直到下半夜,他才闭上了眼睛。
次日,姜宛白睁开眼睛,就听到楼下了吵架的声音。
她撑起身子,除了有些不适之外,都还好。
穿着侯琰的衣服,才踮着脚尖下了楼。
“……我一直说服自己,可就是说服不了。今天,这口恶气我必须出!”白宇扬抡起拳头就砸向侯琰那张红光满面的脸。
侯琰也不躲,受了他这一拳。
“真狠。”侯琰擦着嘴角的血,“我不躲,是因为我理解当哥哥的心情。”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辜负我妹妹,我就打死你!”白宇扬打了这一拳,憋了一晚上的气冲算是消了些。
侯琰轻笑,“你再也没有打我的机会。”
“最好是。”白宇扬呲牙咧嘴,气汹汹的。
姜宛白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的两个男人,笑了。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被辜负的人,不是她。
……
再过两天,乔大夫就要来给姜宛白做个检查。
好在这几天姜宛白的气色很好,没有人怀疑到她的身体有什么不适。
这几天,许晴天也没有再来水云间了。
倒是连城灵姝每天都会抽个时间来看她。
“听姑姑说,今年表哥的奶奶会到都城过年。我要提醒你的是,奶奶一直都很喜欢傅明菲,她更是属意傅明菲当侯家的孙媳妇。到时,免不了又会有麻烦。”连城灵姝现在很担心她的感情。
主要是侯家那个老太太实在是不好相处。
姜宛白笑笑,“没关系。”反正,她不会见到那个老太太。
不过她倒是提醒了她,将来侯琰会娶个什么样的女人当妻子?
不管娶个什么样的,只要身体健康,能够陪他到老,对他好,就可以了。
去找他的那晚,她就看开了。
她做了那件事是让自己圆满,也给他一个交待。
大概,这样做是自私的。
可她就是想让他记得,他的第一个女人,是她。
都说,不管男女,交付给自己的第一个人永远都记得很清楚。
她也想,用这样的方式留在他的记忆里。
“我相信你的战斗力,更何况表哥,还有姑父姑姑都站在你这一边,就算那老太太再怎么强势,也没有办法。她要真想傅明菲当侯家的孙媳妇,那她自己娶了好了。”连城灵姝傲娇的噘起了嘴。
姜宛白被她逗乐了。
“灵姝。”她叫她。
“嗯?”
“你喜欢付航吗?”她问。
被突然问到那个男人,连城灵姝的表情不太自在。
她避开了她的眼神,想笑却笑不出来。
其实,她一直喜欢付航。
只是,那个男人不喜欢她。
那晚也是她自己去招惹的他,人家对她避之不及,也是理所当然。
那件事过了这么久了,他都没有给过一个字,说过一句话,连面都不曾再见过,就好像彻底的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果然,恋爱谈多了是有报应的。
以前都是别人追她,也是她说分手。现在好了,她这么喜欢一个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可最后,连个人影也没有了。
喜欢,只是对自己的一种束缚。
她不想自己活在那一晚。
略有些失落的笑着摇头,“我还是要脸的。他不喜欢我,我总不能一直没脸没皮的赖着他吧。”
“真的吗?”
“嗯。真的。”连城灵姝故作不屑的撇嘴,“本小姐貌美如花,有钱有颜,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
说完,勾着她的脖子,“你说对不对?”
“对。”姜宛白点头。
得到了她这个答案,姜宛白也放心了。
她拉着她的手,“你一定会遇上一个真正疼你,爱你,对你不离不弃的男人。”
“那必须的。”
姜宛白看着她,是真心希望,他们都会幸福!
在幸福的时候,偶尔会想起她,这样就够了。
……
这晚,天下起了瓢泼大雨,外面的风把树吹得沙沙作响,风声如同魔鬼的怒吼,又似谁在诉说着冤屈。
“天气预报说未来一个礼拜都没有雨,怎么今晚是狂风暴雨了?”赵如心拿了件衣服给姜宛白披上,“天气冷了,多穿点。”
姜宛白回头,“谢谢妈。”
“明天乔大夫来给你检查身体,你早点休息。”赵如心看着她这几天气色不错,心情根本没有被这外面的恶劣天气影响。
只要她的女儿身体安然无恙,其他的都无所谓。
姜宛白眼里藏着不舍,轻轻地抱住她,“妈,您能不能再陪我坐一会儿?”
“好。”赵如心总觉得这孩子有些怪,这几天特别的黏他们。
母女俩坐下来,外面的树枝在风中乱舞,雨水落在玻璃墙上,模糊了视线。
其实,这样特意坐下来聊,也不知道聊什么。
赵如心见她就这样看着自己,也不说话,笑着问,“你这孩子这几天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的。”
女人天生就很敏感,而且总能够直戳重点。
“没有。”姜宛白靠着她,“就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这是第一次,她在她面前提起了过往。
赵如心心上一沉,提起当年,那也是她不愿意去回想的。
“妈,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和爸爸。真的。”她喃喃轻语,“我经历的那些过去,也造就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这是上天安排,也是命中注定。所以,我不怪你们,也不怪命运。”
赵如心鼻子一酸,“可你,受了罪。”
“或许是受了罪,但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你们。”
“我们也爱你。”赵如心深呼吸,红着眼眶,“以后我们一家人,只会越来越好。”
“妈,若是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们,也请你们还像现在一样,开开心心的,幸福的过每一天。”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了。
赵如心摸着她的手,心里有些不太平,“不准说这种话。”
“我只是说,假如。”
“没有假如。乔大夫明天来给你做检查,你一定会没事的。”好不容易一家团聚,她希望这样的日子会长长久久的。
姜宛白不再多说,点头,“嗯。”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房休息。”赵如心还是担心她的身体,毕竟乔大夫还没有给他们准确的答案。
“好。”姜宛白挽着她的手,“我们一起上楼。”
这一晚,外面的风没有停过。
雨,也下了一宿。
到了凌晨三四点,雨终于停了。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格外的明媚,柔和。
兰姨还跟往常一样做早餐,赵如心和姜自明一起下了楼,白宇扬也起了。
“宇扬,叫你妹妹下来吃早餐了。”
白宇扬走到楼梯口,便又倒了回去。
站在姜宛白的门口敲门,“宛白,起了吗?你是要下楼吃早餐,还是我给你端上来?”
里面,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敲门,“宛白?”
依旧无应答。
奇怪了,以前他只要敲门,她准会回应的。
他们一家人的睡眠都很浅,只要有点异样的动静,准会醒。
可今天他都敲门这么多次,里面的人就是没有回应。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宛白,我进来了?”
他拧开门把,门开了。
里面,却空无一人。
“爸,妈,宛白不见了!”白宇扬慌乱不已,直接从二楼飞奔下来。
正准备吃饭的人,脸色骤然大变。
侯琰接到白宇扬的电话,心脏都快跳停了。
他们给所有人认识姜宛白的人打电话,都说没有见过。
姜宛白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许晴天的电话也打不通。”
“付航的也打不通。”
这两个与姜宛白关系最好的人,也和姜宛白一样,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侯琰眼睛都急红了,不死心的一次次播着姜宛白的电话号码,可回应他的,依旧是无人接听。
“哥,乔大夫来了。”
乔大夫一进来,愁云惨雾的让他重重的叹了一声。
他就知道,一定会是这样。
“乔大夫,宛白不见了。”原本,今天是乔大夫来家里给姜宛白检查的日子。可现在,人却消失了。
赵如心急得上火,眼泪直掉。
姜自明那张脸上也写满了焦虑。
所有人在这个时候,都是坐立难安的。
乔大夫看着他们,又是重叹一声,才说道“宛白找过我。”
“什么?她什么时候找过你?”侯琰急得抓住他的手臂,“她找你做什么?她现在在哪里?”
侯琰的力气很大,抓得乔大夫的脸色都变了。
乔大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这话,最怕从医生大夫的嘴里听到。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比之前更加的凝重了。
“凌晨四点,宛白来找过我,让我给她检查身体。”乔大夫整个人也显得有些疲倦和颓唐,“我照着老师交待的方法给她做了检查,可是结果……”
每个人都摒住呼吸,盯着他。
侯琰的每一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他很怕自己没有勇气去听这个结果。
“到底是什么结果?”白宇扬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被恐惧压抑着的感觉,他哑着嗓子,“你赶紧说!”
现在也没有管白宇扬的态度有多不好,因为他们此时的心情没有办法去和颜悦色。
乔大夫也能理解,他说“她最多,还有五天时间。”
“如心,如心……”
“妈!”
“太太!”
赵如心听了之后,脑子一片空白,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侯琰听到自己的心脏撕裂的声音,身体里紧绷的弦也拉出了声响,随时都可能会断掉。
“那药,不是见效了吗?”他努力克制着恐惧,声音在颤抖,“为什么……还只有五天的时间?”
“都以为那药会是救她的根本,可是她的身体伤的太重,早已经药石无灵。”乔大夫也很惭愧,“她早在药吃完后的几天,就吐过血。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不行了。”
“什么?”白宇扬震惊,“她吐过血?可她这几天的气色很好,完全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
“那是药效发作,维持着她的身体。看起来,让人觉得她好了。也可以说,那叫回光返照。她的身体,早已经扛不住了。”
白宇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怎么会……那她现在在哪里?你是不是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激动的就差对乔大夫动手了。
乔大夫的心情也很低沉,难受,“她走了。她让我转告你们,就当她还活着。”
侯琰脑子嗡嗡在响,他眼前的人也看不清了。
他听到自己那一直维持着的神经一根根的崩掉。
难怪,她那天的行为那么反常。
她那是在做告别吗?
那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对他?
呵,姜宛白,这算什么?
岑湛看到侯琰摇摇欲坠的身体,赶紧冲过去扶住他,“哥……”
“找,把她给我找出来!就算是掘地三尺,哪怕是将全世界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吼完,他两眼一黑,便倒下去了。
姜宛白,哪怕是你死,你也得死在我怀里!
……
时光荏苒,一晃便是三年。
车水马龙的街上,人来人往,都快速的行走。
在这座快节奏的城市里,每个人都在跟时间赛跑。
因为,时间就是金钱。
只在是这些忙碌的身影里,横躺在人行道的残疾人士,下身盖着灰不溜丢的毛毯,身上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拿着一个生了锈的盆对着每一个人说着“谢谢”。
能够停下来的看他一眼的人很少,但也有人为了满足内心的那份善良而掏出几块,十几块,或者几十块丢进他的铁盆里。
他机械式的说着谢谢,就像是在工作一样。
一抹亮眼的红色停在那人面前,他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艳,随即开口,“谢谢。”
红色的靓丽身影盯着他藏在毛毯下面的身子,忽然抬起脚,将他手里的铁盆踢飞,那些零零碎碎的钱,散落了一地。
有几个硬币,撞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顺着地板砖的线条,滚得很远。
再看,那娇俏的女人嘴角挂着勾人的浅笑,清澈的双眸还着戏谑。
这个笑容看起来很欠,也激怒了那个残疾人士,他一下子坐地上站起来,指着女人,“你有毛病吧。”
路过的人微微驻足盯着他的腿,那原本残疾的下半身,完整的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好手好脚的在这里装残疾骗钱,真是可恶!”
“这人在这里好几天了,我之前下班还给过他钱。”
“现在骗子真是越来越多了。把那些真正有需要帮助的人都给败坏了名声。”
“……”
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鄙视,那人被说得没脸再待下去,抱起地上的毛毯,抓起那几张钞票就落荒而逃。
穿着红衣服的女子手揣在兜里,迈着轻快的脚步混进了人群里。
……
都城最大的广场,广告屏上都是顶级模特舒孝妃所代言的ls珠宝品牌的广告。现在的ls珠宝品牌公司已经打进了全球市场,不仅是全国珠宝一线品牌,还是全球排名靠前的珠宝品牌。
遮阳伞下,那个踢了伪装残疾人士的红色丽影翘着纤瘦匀称的腿,面前放着一杯绿茶,她拿着手机刷着财经新闻,又看了眼股市。
最后,目光落在刚弹出来的热门新闻ac集团千金将在本月28日与侯家继承人举行世纪订婚仪式。
女人挑了一下秀眉,点进去,里面放着一张并不太清晰,但是能够看清那对男女主角的照片。
漂亮且娇小的女人站在身姿挺拔,气势逼人的冷峻男人身边,笑脸盈盈。
两个人看起来真的很登对,只是感觉不到二人之间有感情的存在。
“宛白,房子已经准备好了,你先回去休息。”一头利索短发,穿着黑色职业装的许晴天走过来,瞥到她手机屏幕上的新闻,蹙起了眉头。
红衣女子收了手机,抬起柔美的下巴,漂亮的眼睛纯真无害,长长的睫毛上染着点点的银光,洁白无瑕的脸上洋溢着娇俏迷人的笑容。
这个女人,正是消失了三年的姜宛白。
她柔柔弱弱的抬起手,“扶我。”那声音,一如三年前一般,温柔轻软,像棉花糖一般,又很甜。
许晴天根本没有办法,也不想拒绝她,过去扶她。
那只手若无骨,纤细嫩白。
姜宛白看着那偌大的广告屏,“这一年得花多少广告费啊?”
“不管花多少,ls都付得起。”
“我当然知道她付得起,只是有点心疼而已。”漂亮的女子确实是心疼钱,“让付航加把劲,把这个广告抢过来,挂在我们那栋楼。”
“……”原来,她想着这事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ls说到底,还有我的一点股份呢。”
许晴天真是哭笑不得,“咱们的那两栋楼没在这么好的地段,更何况,那不适合挂这样的广告。”
“哦。”姜宛白明白的点点头,忽然指着那个广告屏最大的楼,“那就把这栋楼买下来吧。”
“……”许晴天觉得她有点财大气粗了。“我亲爱的姜小姐,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你的钱,不能再被你这样挥霍了。你再这样下去,伊夫琳的那座岛卖了,都不够你花到老死。”
姜宛白皱眉,“这是投资。”
“你比付航更懂投资?”
“……”行吧,她没有付航懂。
“好了,先回去看看你的房子。”许晴天闭口不提那两个要订婚的人。
现在提了,对她也没有任何作用。
新房位于都城闹市中最安静的地段,这个地方两年前是都城最老的民房,后来被拆迁了,现在都是一栋栋独立带花园的别墅。
这里有无数个进门,都是一条路直通自己家门口,别人家的车子不会开到其他人家的那条路上。
虽然是别墅区,但其实完全是独立出来的。
它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雾里”。
云里雾里,可以说活的很仙,也可以说活的很随意。
其实它只是取于最开始的意义,活在一片云雾里。生活恣意,潇洒。
姜宛白踏进大门,里面的装修她是很满意的。
“这风格,我很喜欢。”她环视着四周,很小清新,很温馨的感觉,让她有了归宿感。
“你自己设计的,当然得喜欢。”付航撸着袖子从后面的院子里进来,手上拿了一束鲜花。
姜宛白笑着说“我也没想到,装修出来会这么深得我心。”
付航把花插到花瓶里,“你就是个天才。”
“那是。”姜宛白躺在沙发上,越看越满意。
当初在她等死的那两天里,她随手画了一套房子的装修风格。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住进自己设计的房子里。
许晴天去做饭,付航也去帮忙了。
姜宛白收腿窝在沙发上里,打开电视。
里面正在播放着记者在那个所为的世纪订婚宴的宴会场拍到的画面,“……根据现场拍摄到的画面,可见侯爷对未婚妻的重视。听闻这次的订婚宴将花费一个亿……”
姜宛白盯着那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宴会厅外是成片的玫瑰花海,装饰品都是镶金镶钻的,连墙上的壁灯,都光彩耀人。
“真俗。”姜宛白摇头吐槽。
厨房里的两个人听到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声,看了彼此一眼。
在对方的眼里,他们都看到一样的情绪。
担心。
“她对侯琰,真的没有一点点感觉了。”付航在得知这个事情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许晴天洗着菜,“回来了也有几天了,她都没有要去找他的想法。就连姜家,她也没有提过。”
“没有了爱情和亲情,终究是不完整的。”
“至少,她现在可以好好的活着,不用再受那样的折磨。”
是啊,至少这一次,是真的能够活着了。
没有了七情六欲,也无妨。
最让他们欣慰的是,她对他们还是有所依赖的。
至少,不排斥他们。
“只是那个在侯琰身边的女人……”付航眯起了眼睛。
竟然,有人冒充她。
许晴天倒是不慌不忙,“能够骗得所有人都相信,还能跟侯琰订婚,也是个角色。”
其实他们早就关注着都城的情况,也知道在姜宛白离开的第五天,他们就找到了“姜宛白”,而且这个“姜宛白”回来休养了半个月,身体就好了。
乔大夫连连感叹,这是个奇迹。
没有人知道,这个“姜宛白”是假的。
“一模一样,而且在宛白离开的第五天就出现了,可见这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接手宛白的一切。”
那个“姜宛白”,早已经在暗处里观察好了,只等待着时机,取而代之。
许晴天把菜洗手,然后甩甩手,“宛白就算是没有了七情六欲,但是她不会允许有人冒充她的。好了,到饭点了,别让她饿着了。”
付航挽起袖子,没有任何的不情愿,熟练的开始炒菜。
……
sole是华国最大的国际外贸集团,不过没有人知道这家集团的老板是谁。
此时,sole的顶层办公室,男人立于落地窗前,从他所站的位置,360度的将都城的景致尽收眼底。
只是一个背影,如同可以震慑天下的君主,他傲视苍穹,睥睨天下。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底的一切,英俊的侧脸染上一层薄霜,深邃如同浩瀚宇宙的冷眸里看不到一丝温度,轻抿的薄唇冷冽而无情。
秘书敲门进来,“侯总,姜小姐来了。”
男人颀长的身姿动也未动,似乎没有听到。
秘书有些不太敢再重复,但是外面那位,毕竟是未来的总裁夫人,侯家少奶奶。
“姜小姐说,约了您一起晚餐。”
终于,男人动了。
他转过身,冷眸睨着秘书,俊逸的脸上未有半丝喜悦。
听说,曾经侯总对那位姜小姐,宠爱有加,走哪都恨不得装进口袋里。
可是近两年来,亲眼所见与以前听到的,却是大相径庭。
不过,老板的私事,她自然不会多问。
侯琰拿上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外面的休息间,一个穿着白色无袖及膝短裙的娇小女子坐在那里,听到动静,侧过脸庞,那张精致的无可挑剔的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娇美的红唇微扬,“阿琰。”
女人站起来,欢喜的走到他面前,“你忙完了吗?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嗯。”侯琰看着这张脸,他的心却再也没有为此狂跳过。
三年前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女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五天后她一个人回来了。
她回来后,高烧了三天,也昏迷了三天。
三天过后她的身体,却好了一半。
之后,乔大夫给她重新做了检查,竟然奇迹般全愈了。
只是,她还是很柔弱。
她的身边没有了付航,没有许晴天,孑然一人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哭着道歉,也不肯说出其他俩人的下落。
时间久了,所有人都只关心着她的身体,只要她好了,便是给予他们最好的礼物。
至于另外两个人,音信全无,也当是个好消息。
这一年里,更是很少再提那两个人。
“那我们去吃饭。”假宛白挽着侯琰的手臂,亲密的靠近他。
在她挽上的那一刹那,侯琰是回避了一下。
最后,还是被她挽上了。
假宛白笑容明艳,跟她说着他们订婚礼的一些细节,侯琰只是安静的听着,没有接一句话。
车子停在一家非常有情调的西餐厅。
侯琰根本没有胃口。
他每天都盯着这张脸,可是越看,越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很清楚,这个女人不是她。
可是,看着这张脸,他就想着那个女人会不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再不然,他把订婚的消息传出去,只要她还活着,她会不会来抢婚?她应该不会允许有人冒充她吧。
她一定还活着。
在他不知道的某个地方,活着。
“阿琰,你在想什么?”假宛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太高兴的噘起了嘴,“我在跟你说正事,你怎么能走神呢?”
侯琰低头切着牛排,“想着公司的事。”
“那我还是打扰到你了吧。”假宛白很自责,“我就不该去公司找你,我应该管住我想我的心。”
这些话,她每天都要说很多遍。
听得多了,除了觉得有些恶心,便再也没有其他的。
侯琰吃掉牛排,看了眼手表,“我给白宇扬打电话,让他来接你。我还有点事,要回公司。”
“我陪你。”假宛白迫不及待。
“不用。你的身体不好,要早点回家休息。”侯琰擦了一下嘴,便起身。
假宛白急忙站起来,“我身体已经好了。我陪你加班。”
侯琰眸光深邃且薄凉,“我说了,不用。”
“……”假宛白咬着唇,这样的语气还是第一次。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你,生气了吗?”
以前觉得姜宛白这般小心翼翼,或者娇俏可人,再或者黏他的样子对于他来说是很享受的,可是现在,同样的脸,同样的表情,却让他觉得厌恶。
“走了。”侯琰拿起外套,买了单后就走了。
假宛白站在那里,整个人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凉进了骨子里。
为什么会这样?
是她做的不够好?还是,他已经发现了端倪?
三年前的那天,她现在的姜家,所有人都喜极而泣,就连他在那一天,也是紧紧的抱着她。
只有那一次而已,他那般用力的像在抱全世界。
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再也没有抱过她,牵过她的手。
每次都是她去挽他,但从来不碰手,只能挽他的手臂。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还是说他已经发现了端倪。
但是姜家的人都没有发现她有任何问题,对她依旧那般体贴,关爱。
白宇扬的车停在餐厅门口,就见到“姜宛白”站在那里发着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觉得她的样子看起来很狰狞。
“宛白。”白宇扬推开门,叫她。
假宛白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哥。”
“侯琰走了吗?”
“嗯。”提起侯琰,她就掩饰不了的失落。
白宇扬安慰着她,“侯琰现在不仅要管侯氏的生意,还有sole也要管理,他太忙了,可能才没有时间陪你。”
“我知道的。”假宛白善解人意的对他扬起笑脸,“等我嫁给了他,我会试着帮他分担的。”
“他那么爱你,怕是不忍让你操劳。”
“可是,两个人不就是要相互扶持,分担吗?”假宛白挽着他的手,“哥,我会好好的当他的贤内助的。”
白宇扬笑了笑,“你这丫头,还没嫁呢,心都全向着他了。”
“当然了,他可是我的未婚夫呢。”假宛白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这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下雨就下雨。
而且雨水还挺大的。
白宇扬也没有想到这么会儿功夫就下起了大雨,“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伞。”
车子停在了路边,他跑过去拿了伞,又倒回来接假宛白。
他离假宛白还两米远,忽然一个红色的身影滑着滑板由远及近,刚好假宛白所站的位置前面有一个水凼,那身影在她面前突然来了一个漂亮的漂移,水花溅起,洒落在那身白裙上。
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现这样的事,假宛白躲都没有躲,也来不及躲,那漂亮的裙子上沾了污水。
白宇扬正准备去抓那个肇事者,可对方滑不溜丢的,稳稳落下,迅速离开。
他打着伞,没有看到那张脸,只是那个身影,还有在他呼吸里留下的味道,让他怔住了。
熟悉的红色,熟悉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