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果然如您所料,有几个吃出来了,我透了点风,他们就坐不住了。”
没一会,管家就是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哪有猫不吃鱼的呀,闻到点鱼腥味就坐不住了。”
“这群商人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啊。”
“继续吊着,等钩子咬紧了,再收网!”
李景隆笑呵呵说着,心道这都是韭菜啊,可不能跑了!
……
早朝如约而至。
站在龙椅旁的朱允熥又是哈欠连天。
只不过这次他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犯困。
昨晚,连夜用盐矿石提炼细盐,一直忙到午夜才睡。
今早又被拽起来上早朝,自然是没睡够。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看着哈欠连天的孙子,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容。
困?
爷爷吓吓你就不困了!
“蓝玉,黄河水患想的怎么样了?”朱元璋威严声音响起。
顿时将满朝文武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蓝玉身上。
蓝玉颤颤巍巍出列。
“陛下,臣还没想出来。”
蓝玉道。
“哦,没事,你慢慢给咱想,从今儿算起,你还有九天时间。”
“九天后,你若是还想不出来黄河水患的办法,咱可就要砍了你的脑袋了。”
啊?
我凑!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正打着瞌睡的朱允熥,一下子被惊醒了!
怎么又出来个黄河水患的问题?
蓝玉不是武将吗?
怎么治理黄河水患这样的差事落到他头上了。
嘶……
九天?
还有时限?
到底怎么回事啊?
皇爷爷这是真的要杀蓝玉啊!
不行!
不能让蓝玉死。
一开始朱允熥护蓝玉,是觉得为大明立下战功的大明名将,不应该窝窝囊囊的死。
可是后来朱允熥却想到,上一世蓝玉案是个时间节点。
杀了蓝玉,就像是打开了朱元璋扫除淮西武将的阀门,朝堂变得混乱,人人自危,每天都血流成河。
朱允熥不希望大明朝堂乱,因为一旦乱就会波及到他这个皇孙!
朱允熥想的是,朝堂乱可以,但是得等到他跑路后。
只要他跑路了,就是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他了!
【皇爷爷要杀蓝玉可以,但是至少要等我攒够跑路的钱啊!】
【我跑路了,皇爷爷要杀谁都和我无关了!】
朱允熥的心声,又传进了朱元璋的耳朵里。
这孙子!
真是气死爷爷我了!
放着大明江山不要,天天想着跑路,独善其身!
你想攒钱跑路,你不想咱杀蓝玉对不对?
那咱们就斗斗!
看看谁胜谁败!
咱就每天斗法。
有难题咱就给蓝玉,你不想他死,就得想法子保他。
蓝玉战战兢兢的站在大殿之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皇帝磨砺皇孙的一柄利剑。
“春季就要过去夏天一来雨水充足黄河水位又要大涨,咱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蓝玉身上。”
“再者九天后,蓝玉想不出来法子,就得被砍头。”
“他死了黄河水患还在,咱还得让你们想办法,咱让你们想办法的时候,你们如果想不出来……”
朱元璋说着话,顿了一下笑眯眯的看着朝堂上的大臣。
“咱也杀你们。”
嘶……
满朝皆惊。
全都低下了头,不敢和皇帝对视。
……
朱元璋上早朝,李景隆却在家呼呼睡大觉。
他是个闲散的勋贵,不用坐班,每天睡到自然醒。
“家主,家主!”
正搂着老婆睡大觉的李景隆,被外面的叫门声吵醒了。
“家主,东西送来了!”
一开门,管家就道。
听着管家的话,李景隆一个机灵。
“在哪呢?”
“在东厢房放着呢。”管家道。
“走!去看看!”
为了让李景隆相信,细盐的确是从盐矿石提炼来的,朱允熥特意将每个阶段的产品都留了一部分。
碎石、未加卤水的混合物、粗盐、细盐
“奇才!奇才!三爷真是奇才啊!”
李景隆震惊的看着。
“有三爷在这盐山真成了金山了!”
“李老蔫,你立即去城外租一处宅院,注意位置要偏!”
“是,家主!”管家李老蔫领命离去。
李景隆眼睛在细盐和碎石之间不停的扫过,不由得叹了口气。
哎,三爷有奇才,可是没有帝王之才!
若是能做个富贵王爷也挺好。
但是怕就怕二爷朱允炆上位后,会容不下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啊。
……
朝堂之上,朱允炆暗中和朱允熥较着劲。
每次朱元璋的提问,他都绞尽脑汁的想出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处理方案。
而反观朱允熥,不是支支吾吾,就是无脑的附和他的方案。
朱允炆心道皇爷爷心中必定已经有了人选!
只是不知道皇爷爷为何迟迟不确立皇储。
朱允炆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经心急如焚了。
而朱允炆的疑惑,也是满朝文武的疑惑。
两个皇孙旁听朝政已经有些时日,高下立判,根本不需要任何犹豫。
而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文臣,就连一开始坚定支持三爷朱允熥的武将,在看到这几日朱允熥的表现后,也渐渐死了心。
“陛下,臣有本奏!”
刘三吾高声出列。
“陛下……”
刘三吾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元璋打断了。
“刘大人咱知道你要说什么。”
朱元璋说完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朱允炆高声道。
“皇孙朱允炆,性情宽容,颇有故太子遗风,封淮王!”
“孙儿,谢皇爷爷!”
朱允炆惊喜过望,忙跪在地上磕头。
而文武群臣听到朱元璋册封朱允炆全都紧握着拳头。
确定了!
皇储之位确定了!
而淮西武将一脉,听到皇帝册封了朱允炆全部心头一凉。
完了!
三爷朱允熥再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