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对李景隆是越看越满意。
急老板之所急,老板想什么不用说,员工就能提前想好做好。
员工多努力,老板换小.蜜。
自从察觉到皇帝和皇孙之间微妙的爷孙关系后,李景隆就明确了自己的阵营。
他决定坚定不移的支持朱允熥!
前有破土司之计,后有水泥解黄河水患之千年难题。
中间更是有《自嘲》这种剑气凛然的诗作。
这样的皇孙是草包?
那满朝文武岂不都是草包了!
李景隆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
“既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宫了。”朱允熥道。
“殿下,臣送您!”
李景隆立即道。
……
此时,皇宫之中。
朱允炆寝宫。
朱允炆正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手指甲陷入手心里,殷红的鲜血的流出。
“蓝玉!又让你躲过一劫!”
“朱允熥你这废物太走运了!”
朱允炆本以为黄河水患,就能让皇爷爷把蓝玉杀了。
可是没想到蓝玉竟然想出了水泥这等火炮都轰不坏的奇物!
朱允炆坐在寝宫之中,眼神阴沉,嘴里喃喃道。
“蓝玉必须死!有他活着即使我登上皇位,也坐不踏实!”
“娘,朱允熥那废物好像并没有咱们想的那么废物。”
“他做了一首《自嘲》诗,颇得皇爷爷的喜欢。”
“娘您让我隐忍了这多年,眼看着皇位就要到手了,我绝对不能输!”
“娘,您告诉孩儿,该怎么做。”
朱允炆喃喃的说着,而后走到门口,往外看了一眼。
见宫女、太监都不在外边,慢慢走回床边,从床榻的暗格里掏出一块牌位。
上面写着,太子妃吕氏……
赫然是朱允炆生母吕氏的牌位。
朱允炆跪在牌位前。
“娘,您受委屈了。皇爷爷把您留给我的人都杀了,孩子怕别人看到,只能偷偷拜您了。”
“娘,孩儿应该怎么做?”
“娘,若是您还活着,您一定有办法的。”
“若是娘还活着,会怎么做呢?”
朱允炆嘴里喃喃着,竟然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不停回忆着,吕氏在世时候,教导他的点点滴滴。
片刻后,朱允炆才睁开眼。
啪!
睁开眼后的,朱允炆竟然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娘,孩儿错了!不过是受到一点挫折,孩子不该慌的!”
“一首诗也改变不了,朱允熥是草包事实。”
“皇爷爷偏爱的仍然是我!”
“娘您说的对,皇爷爷对外人狠,可是对我们这些子孙心软。”
“他最看中孩儿的就是孝。”
“孩儿会继续装下去,一直等到登上大宝。”
……
朱允炆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排位重新藏进暗格之中,而后缓缓出了寝宫。
奉天殿内。
朱元璋正埋头于如山如海的奏折之中,恍然未觉天已经暗了下来。
突然哒哒的脚步声传来。
“咱不是说了吗?咱批奏折的时候,谁都别来打扰咱!”
朱元璋头也不抬,怒喝道。
“皇爷爷,天晚了,您该用膳了!”朱允炆的声音传了过来。
朱元璋闻言,豁然抬头,就看到朱允炆正端着一碗滚烫的汤面走到了御案前。
“啊,炆哥儿,你咋来了?”
“快把碗放下,烫!别烫到你了!”
朱元璋慌忙放下朱笔,伸手接过滚烫的汤面。
看着朱允炆烫红的手,朱元璋心疼不已。
“你这孩子,怎么不叫太监端着,你这手哪受过这罪啊。”
“孙儿担心太监走的慢,在路上凉了,孙儿一着急就自己端来了。”朱允炆恭声道。
朱元璋看着朱允炆烫红的手,心疼不已。
咱孙儿是个孝顺的孩子。
咱孙儿没被他那恶毒的娘教坏。
“朴不成!朴不成!给咱拿烫伤药来!”朱元璋冲着外面喊道。
“皇爷爷孙儿没事,不疼的。”
朱允炆笑道。
“咋会不疼呢,你这性子从小就这样,心善忍耐,有啥疼,有啥苦就往自己心里咽。”
朱元璋唠唠叨叨,哪里还是杀伐果断的洪武大帝,完全就是个普通疼孙子的爷爷。
看着朱元璋眼眶中闪烁的泪光,朱允炆心中欢喜。
娘,你说的对,皇爷爷最看不得孩儿受苦。
咱明白以后该怎么办了。
咱以后要经常来看他!
孝顺是咱最擅长的!
“皇爷爷,孙儿想父王了。”
朱允炆突然哽咽道。
“啊……”
朱元璋握着朱允炆的手一顿,身体一僵。
对外他是杀伐果断的君主,对子孙后代他是父亲是爷爷。
朱允炆这句话,无疑刺痛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朱元璋一直把朱标当做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
自小名师指点,年纪轻轻就带在身边处理朝政,眼看就要开花结果,却病薨了。
朱标的死,是朱元璋永远的痛。
“咱也想咱的标儿了。”
朱元璋轻轻揉着朱允炆的脑袋。
“你和你爹一样是个孝顺的孩子……”
朱元璋看着朱允炆,回响到以前,每次朱标和他说到朱允炆的时候,脸上就露出骄傲之色。
炆哥儿性情宽厚,品性和咱儿子一样优秀。
感受到朱元璋的情绪波动,朱允炆紧紧握着拳头,他就知道亲情对朱元璋是最大的杀器!
“皇爷爷您快吃面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朱允炆一抹眼泪,对着朱元璋挤出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