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波澜的一句,惹得云岫一怔,自己不过是通过身形就下意识认为大巫师是女子,不曾想过她也许是男儿身!这世间不是没有身姿绰约胜过女子的男子,她的思维被自己作了定式,暗暗懊恼。现在也没办法断定他是男是女,暂且认定她就是一女子罢。
“下来吧!”长身玉立的女子剑尖直指枝叶繁茂的大树。
云岫也不再隐藏,她拨开枝叶,冲院里对峙的两人一笑,而后双臂展开,直挺挺倒下去。
像一片枯叶飘落。
还没落地,翩翩白衣御风而起,衣袂飘飘。
一缕黑发抚过唇瓣,丹唇轻吹,发丝滑过脸颊。
她自高墙过,渺渺一眼,看得人骇然。
写烟眼里划过一丝冷意,这人只身来探,也是勇气可嘉。在这种情形下,稍不注意便会把小命给蹉跎了,花架子功夫谁不会比划两下?活命才是关键。
“写烟姑娘,云岫这厢有礼了。”江湖女子不拘礼节,抱拳一礼。
写烟讥嘲地笑道“没想到在这见到云姑娘了,大抵算是缘分了。”
在写烟飞过府门的时候,她指间弹出的两颗小石子已经打晕了两个婢女。大巫师见状,将童男童女塞进棺木里,怕坏了计划,此时两个孩子正低声啜泣。
大巫师没有情绪地看向两人,说是“看”也不过是脖颈子移了一点角度,面具上的空洞里没有任何动静,云岫感受不到这人的生气。
写烟和她的恩怨,云岫无从得知。大巫师的那一句,不知是在表达自己为了引写烟出来而等待多时,还是在故弄玄虚。
然而云岫是被写烟逼出来的,早在她躲在树上观望的时候就被写烟发现了,因为写烟一直等在刘府外,窥视府中动静,理所当然地发现了这个后来的偷窥人。
云岫不禁苦笑,若是她不出来,可能她就成为了写烟转移大巫师注意力的靶子。她出来,就只能乖乖入圈。
云岫环视四周发现,刘家老小全死了。
死法相近,都是脖子上一道血痕,一招毙命。唯一不同的是,有人没了胳膊,有人被剜去了眼睛,有人张着空荡荡的嘴已是剪了舌头……
每个人缺的地方都不尽相同。
尸体被人故意挪到特定的位置,形成了古怪的阵法。偏偏刘府又是独立的宅邸,周围没有其他人家。这阵法覆盖了宅子这一片,云岫已入局。
想必是大巫师杀了刘府内所有人,夺取刘家大少新婚猝死的尸身用来作法。为了保护自己的施法不被打断,才特地用尸体布置了阵法。
她现在想清楚了,从踏过城南那一刻,就入阵了,大巫师就知道了她的存在,按捺着性子让她观赏了施术过程,想来也是没打算放过她。
云岫明白,她早就是这局中人。
大巫师的手指在魂幡上叩击,清脆的敲击音使得人心一震。
暗红色的幡子在空中招摇,香烛的味道随着她的呼吸蔓延开来。
远远传来的古老音律,推着她跌进回忆的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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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街记录】
我怎敢倒下,我身后就是体重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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