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还是在之前乔欣悦叶娅庭两人聊天的那处角落。
乔欣悦手里捏着两张报告单,呆坐在椅子上,一张是血检报告单,一张超声检查报告单。
她的脸上看似平淡,未见太大的波澜,内心确是波涛翻涌。
她要做妈妈了!
她与赵振赫之间有孩子了!
这个孩子来的虽然有些突然,但仔细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那个男人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是怎样的一副神情,估计比自己此刻好不了多少吧?
不,肯定比自己更傻、更激动。
乔欣悦想到赵振赫知道这个消息后咧着嘴傻乐的样子就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随后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乔欣悦所在的医疗组今天下午没有手术,组上也没有重病人,她便想着等会儿请个假早点回家吧!
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跟未来孩子的爸爸分享了。
乔欣悦拿出手机给赵振赫打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起。
“喂,悦悦。”
乔欣悦压下心中汹涌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跟平常一样,“今天你几点回家?”
“今天公司没什么事,下班就回。”
男人还是发现了一丝端倪,问道,“有事?”
乔欣悦差点就没忍住把自己怀孕的事在电话里跟他说了,但最后还是强行压下那抹冲动。
她决定回家给他一个惊喜,于是抿了抿嘴唇,买了个关子,说到,“嗯,是有事,回家后告诉你。”
电话那边的男人先是顿了一下,然后轻笑道,“好,等会儿我来接你下班。”
“不用,一会儿我看看,如果下午么什么事,说不定我就早点回去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想了想说道,“那我也尽量早点回去。”
“嗯,那就回家见。”
“回家见。”
乔欣悦挂了电话,洋溢在脸上的是满满的幸福笑容和点点的母性光辉。
自从两人领证后乔欣悦就搬到了庭院别墅,之前两人口中说的“回家”就指回庭院别墅。
……
庭院别墅。
吴姨正在准备晚饭的食材,这段时间吴姨的心情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明朗舒畅。
吴姨,何叔两口子在赵家待了二十多年,早已把赵家当成了自己家,把赵家夫妇和赵振赫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和孩子,同样的赵家人也早已把吴姨何叔当成自家人。
赵振赫、乔欣悦俩孩子有情人终成眷属,赵父赵母归国团聚。赵家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圆满和谐过了。早已把自己当成赵家一分子的吴姨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笑弯了嘴,不知不觉间还哼起了小曲。
突然,门口传来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不一会儿又传出行李箱轮子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这是谁来了?”吴姨边说话边放下手中摘了一半的芹菜,擦了擦手走到门口。
门口台阶处陈宣怡正拉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做着抬脚进门的动作,看到吴姨咧了咧嘴,叫了声“吴姨”。
吴姨看着满脸绯红,眼神迷离,明显喝了不少酒的模样,几不可见的拧了拧眉头,“宣怡回来了,你……这又是喝了不少吧?”
“不多,就半瓶红酒。”陈宣怡摆了摆手,醉态明显。说完她把手中的行李箱随手丢给吴姨,自己则晃晃悠悠走到客厅的沙发旁边,然后身子往后一挺重重的将自己扔在沙发上。
吴姨将陈宣怡的行李箱靠墙边放好,走到她面前闻着她那满身的酒气,皱眉道,“我去给你熬碗醒酒汤吧!”
陈宣怡整个人歪在沙发上没啃声,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吴姨的话。
吴姨看着她那副如同酒鬼般的惫懒模样,无奈摇头,轻叹一声,去厨房熬醒酒汤。
陈宣怡在沙发上歪了一会儿,就起身往楼上去。
以前陈宣怡时不时的会在赵家留宿,所以二楼最左边的那间客房一直给她留着。
陈宣怡在路过赵振赫的房间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她偏头看着那虚掩着并没有关严实的高大木门,眼神闪了闪,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里,陈宣怡终于还是转身往那扇门走去,接着推开了那高大的木门。
以前赵振赫对陈宣怡虽然一直纵容,唯独一点,就是不准随她便进他的房间。
当然赵振赫这个怪癖也不是只针对她一人,对其他所有人都一样,不管是赵父赵母还吴姨何叔,如果没经过他同意就私自进他的房间,他就会不高兴。
所以这么多年来陈宣怡只进过一次赵振赫的房间,而且还是在三四年前,那会儿赵振赫刚退伍回来,有一次他房间浴室的水龙头坏了,何叔找了人来修理的时候,陈宣怡趁机进去看了一眼,但很快就被赵振赫赶了出来。
在陈宣怡的印象中赵振赫房间的布局格调就跟他的人一样,单调冷硬,毫无情趣。不管是家具、窗帘还是床上用品都是以灰色为基调,只是颜色深浅不同而已。
此时陈宣怡再站在这个房间中时发现这里已经完全不是自己印象中的样子。
除了那套衣柜还是原来的其它的一切都换了颜色花样,再也不是单调冷硬的灰色。
卧室中间的双人床很大,也很精致,乳白色。床上被子铺得很整齐,也不是以前看到的叠的方方正正的豆腐块了,两个枕头并排放在床头。蓝色的床头柜上摆着几本书,陈宣怡看了一下,除了赵振赫爱看的军事杂志还有一本休闲尚杂志和一本医学杂志。
窗帘也换成了蓝底紫花植绒绸缎的幔帘,幔低垂,露出大半的落地窗,阳光透过落地窗,轻轻地洒进来,掠过床尾墨绿花纹的土耳其长毛毯,落在床对面白色的梳妆台上。
整个房间透出一种朦朦胧胧的气氛。再加上房间里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明显不是空气清新剂造成的清雅的味道,让整个房间显得既温馨又浪漫。
陈宣怡看着这间风格大变,再也不是她印象中的卧室心中阴郁愤懑,就好像一个自己藏了多年的玩具突然间被人拿走了,然后就再不属于自己的了。
心中的郁愤无处发泄,陈宣怡就拿床头柜上的几本杂志撒气,她愤愤然的挥手把它们全都扫到地上,之后还不解气,于是又伸脚踩了两下,这才好似心里舒服了些。
如果此时有旁人在,那么陈宣怡的这些动作在旁人看来可谓是幼稚之极,也无理之极,不过她本来就是这么一个自我任性,还没什么脑子的女人自然不会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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