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哈便趴在房门上又哭又叫的,连他们祖宗八代都搬出来说道了“爷爷啊,祖爷爷啊,太祖爷爷啊,你们可是来瞧瞧你们不屑子孙哈绰绰啊,他想让你们老哈家断根啊……”
屋内的八长老此刻连掐死二哈的心情都有了,他生平最怕被人叫起之前土的掉渣的名字。
后来他给自己取名为哈胜堂,此刻这个不屑侄子却将他不堪的名字嚷来嚷去的,生怕整个山门不知道。
八长老一时大怒,胸中压了一股怒火,一脚踢开门,出得门来站在台阶上怒吼“你给我闭嘴!蠢货!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泼皮无赖的侄子!”
可惜二哈上来那泼皮劲了,哪怕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惧,仍是满嘴放炮瞎嚷嚷。八长老直接甩了一张禁言符堵上了二哈那张臭嘴。
又转头吩咐门外站立的弟子赶紧将他扔下去,且以后都不让他再踏上顶峰一步!
一小时后禁言符失了效,山底一晚上传来一阵阵杀猪叫……
离山顶圣殿还有好大一段距离,位靠东方有一排排精致的小石室,其邻万丈绝壁深岩,是门中用来惩罚犯错的内门弟子关禁闭用的。
小石室内干净整洁,一张石桌、一方石凳再无他物,烈小妖的玉净瓶放在石桌上,里面芙蕖花正绝艳盛开。
她的小肥兔伤已经完全好了,此刻正立在墙角面壁思过,或许是在练什么绝世兔功也不一定,虽然它只是一只兔子,却给人很深沉有心事的感觉。
没有一般兔子那样无忧无虑,蹦蹦跳跳。
烈小妖却是很喜欢它,没事便喜欢揉着它的大兔头,跟它唠家常“小肥兔,咱俩以前肯定认识,你是我以前养的小宠物么?”
兔子高昂着头,湛着紫色眼神飘了过去,不屑理她似的,仿佛在说“宠物?怎么可能?”
烈小妖却是坏球的很,小肥兔越是不愿意理她,她便越是要逗它,烦它,最后小肥兔烦不胜烦和她两两对掌,以肥兔连环掌取胜而告终……
晚上睡觉,女子天生体凉,烈小妖最喜欢将小肥兔搂抱在怀中当暖炉,很是惬意,可惜那家伙被她拥在怀里一脸不情愿的模样。
每当此时,烈小妖都会揪揪肥兔的小耳朵给它进行一番说教“有我这么个绝世妙龄美少女的抱抱,你不得偷偷乐上三百天哪,还挑三拣四的……”
瞅着小肥兔那贼亮贼亮的大眼睛,幽幽泛着最最高贵的紫色,烈小妖总有那么一阵的恍惚,仿佛那眼睛会惑人似的,不由暗暗称奇。
“你是公肥兔还是母肥兔啊?”烈小妖一边搂着软棉牌肥兔抱枕,一边微阖双眸困兮兮的说道。
……
小肥兔未回话,烈小妖却已经熟睡。
只见一只温热的小兔掌轻轻抚摸上了烈小妖的脸庞,那样的轻柔,那样的温情,最后以兔头轻轻蹭了蹭烈小妖的小脸,一脸依恋的睡去……
只因烈小妖还未经长老团们过审,所以并不算得囚犯,这里的内门弟子对她也还好,按时送饭送菜送水的,烈小妖对现在所处环境还算满意。
心下想来,她以前也应该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才能觉得再恶劣的环境她都能适应的来。
烈小妖在小石室中清净了几日,终于有一日被放了出来,因为那负责监察工作的五长老归山了。
石门被缓缓打开,一抹明烈的阳光照射到她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烈小妖眯了眯眼,适应了阴暗环境,冷不丁的一亮觉得有些刺眼。
烈小妖一边跟随两名内门弟子的脚步,一边四处游移张望,山岚起伏处亭台楼阁烟云缭绕很是壮观。
那正殿、圣殿、偏殿、九阁等建筑群,皆是按照五行八卦排列,张弛有度,阴阳互遁。
正殿最为庄重大气,当为掌门人和九位长老议事之地,凡有什么重大庆典、决策皆在此地商议决策。
圣殿应为掌门人居住之所,磅礴大气的建筑风格隐含绝世之尊。
另有九座风格迥异的阁楼当属于九大长老的居所,根据九大长老金木水火土不同属性和各自性格爱好而修筑,各有特色。
而内门普通弟子的居所分散在山顶各个崖区内,没有什么明显的排列顺序,不过亦干净整洁,有成排的大通铺宿舍亦有不少修门独户,当按照弟子品级或修炼程度来分配。
烈小妖被带到的便是正殿,五长老、三长老、四长老、六长老和八长老都在。
一般决策什么重要之事,有五大长老在即可,无需九大长老全集齐,有空得闲的都在,其他长老或闭关或出去历练并不在山门。
除非遇到派内十分重大事件,才需要掌门人和九大长老齐聚一堂。
一进门,烈小妖便透过开旷宽敞的大殿,直接看到一尊巨大的雕像伫立于大殿中央,一袭赭黄色道袍凌空飞舞,白须白发的老道士精瘦而轻灵,双眸平视远方,似乎包涵了万千悲悯。
他手执一根芙蕖长藤,脚踏一方芙蕖圣座端的圣尊大气,视线往下一移,红漆金字写着芙蕖金华胥引聖世原始圣尊,简称芙蕖圣尊!
烈小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嘴角眼角那一顿抽搐啊,暗想“这,这不就是芙蕖圣尊莫离么?”
“可,可他分明貌美如花,非男非女般美丽,哪里是这一副老态龙钟的形象?”
“怪不得啊,将我送到这里修道,原来这是他的老窝啊,一窝不知道多少代的徒子徒孙,而他则是开山鼻祖……”
烈小妖终是定了定心神,大踏步迈了进去,这样更好,大家都是老熟人么,以后没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只见几大长老分列两侧的座位上,中间一主位则是空着的,很显然那是掌门师尊的座位,可惜他不在,本来烈小妖还期望能见他一面呢。
“来者何人?怎生不跪?”有些低沉阴郁的嗓音凌空响起。
烈小妖往左面一瞧,一身白色道袍梳着凌天发冠的女道士正不悦的盯着她看。此人眼神凌厉,眉尾高高挑起,鹰钩鼻,薄嘴唇,嘴唇颜色发暗,当有四五十岁的年纪。
“我是被山门临时雇来的烧火丫头,还不是此间弟子……,不见父母尊师无需跪!”
“牙尖嘴利!什么时候外门竟然临时雇佣杂人做工了?看来有好些我不知道的弯弯道道,是时候要下狠手整顿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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