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点点了啊!”
沙哈姆的双目瞪大到了一个极不自然的程度。
海·南捕鸟蛛的八对足、一对须肢、一对螯肢,都在拼死抵抗着印·度华丽雨林的迫近。
但印·度华丽雨林獠牙尖部与海·南捕鸟蛛头胸部腹面的距离,仍然在一点一点地缩小。
近了......近了。
还差约莫二十厘米,印·度华丽雨林的毒牙便将破开外骨骼,刺入敌人体·内。
注毒一旦完成,等待海·南捕鸟蛛的就只有死亡。
放眼此时的阿三国国家斗虫竞技场。
阿三国那方的沸反盈天,与璃月方的沉默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全场的阿三国观众面部的神情,或狂喜,或骄横,或轻蔑。
而璃月观众,则多作祈祷状,作失望状,竟也有不少露出期许的表情。
终归有人相信,陈兴南定能反败为胜。
密室中的陈兴南,没由来地感到如芒在背。
仿佛现在他并非身处无人得见的密室中,而是在竞技场中心。
接受着万众的瞩目,璃月人民或大失所望或祈求的目光。
还有阿三国那边的鄙夷与不屑。
都汇集在他头顶。
“......是时候了。”
陈兴南轻声自语。
然后他探出手臂,手掌作抓握状。
“此式,名曰‘隐爪’。”
陈兴南的右掌五指,猛然收拢。
沙哈姆在等待中逐渐变得狂躁起来。
他的双手不·住地撕扯着胸前的长袍的白襟。
那件白色袍子,竟被他的双手生生撕成了条条布片。
这样状态的他,显然也失去了平日的机敏。
海·南捕鸟蛛悄无声息置于印·度华丽雨林腿根的第三对足趾,他没能觉察。
沙哈姆全身·上下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印·度华丽雨林的牙尖。
毒牙的刃锋,已经能够感受到对手外骨骼表面,层层刚毛的拂动。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一声类似布帛撕裂的轻响不合时宜地传来。
场面有片刻的凝滞。
而后,印·度华丽雨林捕鸟蛛似乎反常地焦躁起来。
它迈动着八对步足,好像有挣脱对手怀抱的意思。
“怎么回事?!!
“印·度华丽雨林,你在干什么?!”
沙哈姆呲牙咧嘴地怒吼。
“给我继续!
“继续战·斗啊啊啊啊!”
只是画面中,印·度华丽雨林的视角越发动荡。
沙哈姆能感受到搭档心中的不安。
这让他的头脑冷静了片刻。
这时,他才注意到,印·度华丽雨林的第三对足根·部,诡异地被破开了两·道伤口。
乳黄·色血液从中渗出,顺着印·度华丽雨林腿部黑白相间的外骨骼淌下。
将黑色泥土浸润了些许。
“......什么时候!”
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骤现在他的脑海。
或许......那是一直被压制的海·南捕鸟蛛所为?
“这不合理......
“主啊,请告知我以答案......”
沙哈姆愣住了。
在他脸·上,犹疑与惊惧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复又是狰狞的神色。
“这不可能!
“主,将赐予我胜利!”
在主人的命令下,印·度华丽雨林强忍着伤口的疼痛,继续进·攻。
大片大片的鲜血滴落,将黑土浸湿了大片。
“还不认输么。”
陈兴南见对手这般不要命的表现,不由得皱起眉头。
虽说毒虫内战间,向来有着“败者化饲”的不成文规矩。
失败的一方,大多数情况下都会成为胜者腹中的食物。
但他无意取印·度华丽雨林的性命。
是以,刚才的“隐爪”,是留了手的。
没将印·度华丽雨林的整条腿卸下来,已经算他相当仁慈了。
“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海·南捕鸟蛛,这回,须得全力施为。”
..................................................
无数观众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两只捕鸟蛛交锋的现场。
纵然再愚钝的观众,此刻也都意识到,决胜的关头已经到来。
在大多数人眼中。
若印·度华丽雨林长驱直入,则海·南捕鸟蛛就将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若海·南捕鸟蛛撑下了对手的这波攻势,璃月那方倒还有一线胜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