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两天,李阳立刻安排了两篇文章出来。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暗中投稿,他对这一正一邪两种风格的预测性文章可谓是驾轻就熟。
很快,两篇文章经过金管局这面的操作,便登上了包括《卫报》在内的多家港城知名报刊。就连李阳此前以“职业法师刘海柱”为笔名,发表在花边小报上的从风水角度预测港城金融前景的文章,也终于突破了原有的街坊性质,登上了大雅之堂,在各大主流报纸的生活板块面向了港城的普罗大众。
一时间,“兰陵小小生”和“职业法师刘海柱”这两位神秘的大能,知名度再次拔高,成为了金融风暴之中港城民众的两盏明灯。
不过对于李阳这一番费力不讨好的操作,林嘉欣可不怎么乐意。
“我说你呀,费这么老大的力气,写这些文章出来不为自己谋名谋利的,反倒是替顾问团增光添彩驳面子,你图的是什么啊?有那时间你还不如去关注关注咱们的事务所啊,你之前说要我准备资金,现在我们的资金都已经到位了。我把此前的投资全部收拢了回来,五亿五千万的港币存在户头里不能动也不能盈利,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中午午休时间,事务所的办公室里。
依偎在李阳的怀中,林嘉欣言语之间满是抱怨。
其实不怨她抱怨。
在此之前,事务所的所有投资都是放在国际外汇市场上面的。泰国,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金融危机以及到达了尾声,但是仍然有做空的空间存在。虽然没有四月份的时候赚得那么多,可是五亿五千万港币的当量在那里放着,每一周基本上也能有差不多三百万港币的盈余。
可是李阳让林嘉欣收拢资本,这些海外的投资都已经抛清了。
现在五亿五千万放在户头里,港币目前还在不断的贬值,习惯了赚钱的林嘉欣觉得肉疼。
坐在沙发上,一双大手伸在林嘉欣的领口里,肆意把玩着那两团丰腴,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软弹和细腻,李阳呵呵一笑。
“什么叫我费这么大的力气,这一段时间最让我费力气的就是你了好吧?”
随着李阳修长的手指在那樱桃处的故意挑逗,林嘉欣咛嘤一声,一把将他作怪的手给丢了出去。
“没个正形的你!”
面色通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林嘉欣嗔道:“我就是说啊,这一段时间你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那个什么顾问团,丝毫没有为了咱们事务所谋划。你没参加这个顾问团之前,我们在泰国,在新加坡,在马来都是大杀四方,结果你现在成了这个顾问团的成员,可倒好了。我们已经快要一个月没有赚钱啦!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看你说什么为国为民都是假的,纯属是看上那个黄安怡,想要和人家舅舅打好关系吧!哼。”
嘶~
听着林嘉欣浑身掩盖不住的一股浓郁的醋味儿,李阳吸了口冷气。
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
之前来到港城看到黄安怡的时候,不知是哪个八婆,说什么黄安怡的身世好,适合当老婆云云……
幸亏那个时候哥哥我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倾向出来,敢情你个小妖精这是来了一手以退为进,试探哥的口风呢是吧!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虚伪!
等会……
之前没往这方面想,李阳还没反应过来。
但是感受到林嘉欣的醋意,他才终于反过味儿来。
就说怎么这一次到港城之后,林嘉欣欲望怎么这么强烈?几乎每天晚上回来之后都要疯狂的索取,敢情这是因为黄安怡的存在,在显示她的占有欲?
一瞬间,李阳就产生了一种自己从人,降级为了一个物件的觉悟。
这踏马是想要榨干老子的方法,来杜绝泡妹的可能啊!
卧槽……无情。
“你这是什么话?”
李阳满脸蛋疼,道:“我每天的行程你都看在眼里了,每天早上去金管局那面坐班。下班之后和同事一起去聚个餐之后就到你这里来,什么时候对小黄有过别的想法?你这也太冤枉好人了……”
林嘉欣受不了他委屈巴巴的样子。
想到自己最近确实是把李阳给榨的够呛,平均下来每晚都要三次,就连生理期里都用其他的方法……嗯,和地方尝试着新花样,从肉体上禁锢这个注定不能完全属于自己的男人,她的俏脸一红。
“你不要这个样子嘛……我也是着急,一时气话而已。我就是觉得,这一段时间以来,你对顾问团也好,对金管局也好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们的投资你已经很久没有关注了,现在大量的资金都处于闲置状态。虽然最近金管局做了很多的事情,遏制住了港币贬值的速度,但是在当下的环境里,港币仍然是出于不稳定的状态,我们手中持有这么大量的港币,既不安全也不明智。稳妥角度出发,我们还是应该尽快的找到一个投资方向,抓紧让钱生钱,而不是让钱生锈啊。”
见林嘉欣说了软话,李阳这才散去了脸上的委屈。
说实话,他这两天心里也在犯嘀咕。
按照他记忆中的港城金融风暴进程,综合目前情况的分析,他认为索罗斯在大量抛售港币,遭到了金管局这边的限制令应对之后,必然会将做空目标放在期货市场上面。
到那个时候,港城的期货市场遭受打击,期指连同股指必然会再一次迎来下跌。
而这个时候,已经通过几项政令,完成了资金回血,且得到了大陆方面明确支持态度的港府方面,必然会在港股和港期两个市场,对国际游资集团发起正式的反击。
而李阳的计划,就是在索罗斯正式向期货市场发起进攻,港股和港期市场指数降到最低点的时候,将手中的所有资金投进股市和期市里面,然后借助港城反击拉高期指和股指的机会,谋取自己的那一份利润——这就是他加入顾问团,除了利用自己对历史脉络的理解为祖国献一份力之外的,为了他自己的目的。
可是现在,距离索罗斯的第一波做空港币攻势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国际游资集团在各个方面的动作却突然迟滞了下来,整整五天的时间,外汇市场上的港币抛售单在减少,可是其他的方面却根本看不到国际游资的动作。
这让李阳的心里也禁不住的打鼓。
像是一柄利剑悬在空中,你明明已经做好了抵挡这柄利剑的准备,可是这柄利剑却偏偏不掉下来。
他不伤人,但是他吓唬人啊!
“莫非是因为我这个本不应该存在于在顾问团中的人出现,并且让港府金管局这边提前两个月推出了限制令,让索罗斯和游资集团感到了做空压力,所以他们就此收手了?”
皱着眉头,李阳暗暗的想到。
可是马上,他就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完全没有可能。
为什么说完全没有可能?
因为资本的贪婪!
要知道在刚刚过去的东南亚金融危机里,不论是在泰国,还是在新加坡,印尼和马来西亚,这些国际游资都摄取了大量的财富。类似量子基金这种大型对冲基金,他们的投资回报率达到了百分之三百多。
那些东南亚小国是什么经济体量,当下的港城又是个什么经济体量?
李阳不相信,在尝过了做空操作的甜头之后,那些国际游资会因为眼下的这一点点压力,选择收手不干!
马克思曾经说过,当资本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回报率时,他们就可以忘记一切的道德底线,展现出最深层次的贪婪。而现在面对百分之三百的回报,这些对冲基金会走?
不存在的!
就在李阳想着,这些的时候,他放在沙发旁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安静的办公室中,突然想起来的电话声像是一道炸雷,将他吓了一跳。
看清楚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是吴敬连打来的时候,他立刻接了起来。
他过来林嘉欣这里,其实是趁着午休时间过来的。
想着目前政策中心那面没有什么事情好忙,所以在和林嘉欣一起吃了午饭之后也就没着急回去。
林嘉欣的这个事务所,距离金管局大楼不远。从金管局出来,穿过两道街就是事务所所在的金角大厦。
天天在金管局里其实也很无聊,所以这些天他几乎都是这个操作。吴敬连是知道的,顾问团的工作性质在那里摆着,外加上最近市场上相对前段时间比较平静,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看到吴敬连在午休时间打过来的电话,李阳很是意外。
“喂,吴先生。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李阳,快回来!就在刚刚,期市上出现了大量的抛售做空单,十几分钟的功夫,抛售规模就已经达到了四千多万美金!”
“哦?!”
吴敬连的声音非常的急,但是却丝毫没有慌的意味,反倒是透着一种惊喜之感。
听到这个消息的李阳同样心中一震!
不为了别的,只因为自己再一次预测对了索罗斯的动作,并且针对他的这个动作,顾问团连同港城金管局已经做好了准备!
大瓮已经摆好……
这些拿着美元想要啃食港城经济的鳖……终于来了!
……
“阳仔,你看这些数据。在此之前,量子基金采用的是直接针对港币的策略,也就是他们先一步在拆借市场上借入港币,然后抛售港币,迫使我们拉高汇率。利率的上升,会引起股票市场的下跌,同时引起衍生市场上的恒生指数下降。这些动作,直接导致国外投资者对港城经济和港币信心锐减,纷纷抛售港股换回美元,引发大规模挤兑,再迫使港币面临新一轮贬值压力。”
“利用这种循环,他们完成了此前一系列的做空操作。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在发现港币做空成本大幅度提升之后,他们的主要资金已经进入到了期货市场。你看,从一点三十五分到现在,期货市场上突然暴增了七千多万的的大宗商品抛售单。他们的意图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放弃直接抛售港币引发市场动荡,而是将主要战场转到了期货这一块。因为期货实际上就是基础商品,他们想要通过大量的抛售期货单,来拉低恒指的期货价格。期货价格一旦下跌,必然会加速股票市场的下跌。虽然换了个方式,但仍然是以做空为目的。”
“哈哈哈,这这个小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竟然让你给猜对了!”
金管局大楼,政策中心数据大厅。
徐连正兴奋的指着大幅显示屏上的一串串数字,一张胖脸兴奋的通红。
那些数据,其实李阳是看不大懂的。
他知道历史的大脉络,却并不知道这些技术层面的东西。
但是受到徐连正等人情绪上的感染,他也知道……不同于此前的被动应对,这一次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这一方!
“徐主任,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对着徐连正点了点头,李阳笑道:“虽然成功预测到了索罗斯的第二波攻势方向,但是瞧目前这个状态,量子基金这一次的投入可着实是不小。这才两个小时的功夫,就已经投入了上亿美元规模的资金。未来的几天,在这样规模的做空之下,恒生指数估计还是会迎来一轮下跌啊。”
“是啊……”
面对李阳的提醒,徐连正深深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决定,正式向顾问团提出请求……动用大陆方面的外汇储备。这一次,我们将在期货市场和股市两个战场,和索罗斯,量子基金,国际游资们,来一场大决战!”
不等徐连正回答,李阳等人的身后,一个深沉而又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一回身,便见到了正大步走过来的刘廷承。
“刘长官!”
面对众人的招呼,刘廷承摆了摆手算是示意。
很显然,他没有任何闲聊的雅致,而是直接站到了吴敬连和李阳的身前,沉声道;
“吴团长,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和量子基金打一场持久战,倒不如毕其功于一役。拿出我们的决心,让索罗斯认识到,在港城,他讨不到丝毫的便宜。你看如何?”
这算是征得顾问团,或者说是顾问团背后的中央的意见,吴敬连心里清楚。
同时他也更加明白,现在掌握在手中的主动权,是多么的难得。
“我……同意!”
面对刘廷承,他高高的抬起了下巴,坚定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