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我心中有好多话,盼有一天能跟你说,我盼了太久,今夕是何夕,我在莲花观求的竟然成了,一定要青青帮我还愿,傻孩子,小猫这名字最适合你。
你求的成了,你可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对别的人说。
众人一片寂寥,不解现下情况,烂袖心想,十八人费了四年,唐鲁恭却在此时被李彤冰擒住,不免心中一片茫然。忽闻哈哈大笑声传来,“唐兄,十八年不见,功夫是更厉害啦。”
祥云终于来了,旁边还伴着两个人,一个身材瘦小,面目枯槁,白发又脏又长,另一个是个光头和尚,满脸皱纹,一身长袍,年纪也是不小,笑声就是这和尚发的。他也不理在场众人,跟那白发老人迳往唐鲁恭走去。
唐鲁恭闻声一看,身体为之一颤,“王山,端木?”这下众人悚动,王山和尚是陶公救女的恩人,今天之有陶公会,陶公所做所为,跟他有很大的关系。这人在西南地建了悬空寺,也算是一门之尊,只是他仅在陶公会露了两三次面,从未在江湖走动,是以见过他的人很少。
至于那个端木长生就更离奇了,自十八年前他离开梁王埠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传言他已身死西陲,想不到今天竟会现身,陶公会的故事在江湖上盛传,因此两人的名号是众所周知。现由唐鲁恭口中念出这两个名字,可见命运之欺人。树上的郎平也是震动,他们不就是四海药铺里帮人医病的那两位?想不到竟就是鼎鼎大名的王山和尚与鬼医端木长生。
“唐兄弟,你有病在身,这比武你输得不服气,端木他更不服气,小姑娘,这样你就算赢了,光彩也没有多少,你说对不对?”王山最后一句话是对李彤冰说的,她虽赢了唐鲁恭,但心有千千结,两个老人是与无颜童子同辈之人,但说这服不服气的话,还能有什么意义?
“唐兄弟,我们屋内说话。”王山说完,却去牵李彤冰的手,端木长生随后,唐鲁恭如在梦中,也默默跟上。场上诸人没有一点声音,都不知往下该如何做?
祥云却是镇定,就来跟彭森照面,“彭把子,范兄、顾兄,久见了。”彭森观此局面,祥云的帮手显然都到了,自己没能一鼓作气,反而伤了好些帮众。看唐鲁恭的身手,即使卢六煞与修蔼都在,合五人之力恐怕也不太有把握,今日的局面已非操之在己,最好的走法,就是把人情做给祥云,让他的人来做前锋,这样双方面子上都顾得,要杀陶朱公的面皮以后有的是机会。
彭森道:“好个祥云道长,真是贵人一个,让大伙儿等得这么久,你看咱兄弟为了堵这个夜游神唐鲁恭,伤的伤,倒的倒,只差死人,你的人想必是齐啦?”祥云也不理会他言语中的刺探,这人拦路打劫,吃个钉子而已算是便宜了,好在唐鲁恭人还在,不然众人四年的辛苦毁于一旦,他怎么也难对梁王埠交待。祥云虽然温和,骨子里可没烂袖那么好说话。范通也明局势,此时再不抽身,立刻要两边不讨好了。
“祥云道长,你的人既然都好了,我和顾兄可就乐得坐山观龙虎之斗了,有需要时,莫忘了喊我一声。”祥云对范通点头称谢。喊一声,做什么?这些武林中三教九流的混混犹如草原中的鬣狗,你受伤时他会来咬你一口,切莫痴心他能真心助你。
彭森一声哨令,无良会的黑衣帮众就退到远处去。树上的郎平这时才注意到,小院背后,左方跟右方都有人驻守,仔细听了,应是之前守在襄阳城门的另两个人,郎平不知其名,其实就是合丹道长在北,同惠道长在南。
东边临河处也有人,还是两人,但听不出身份。祥云果然布置妥当,这样,唐鲁恭要逃离的难度就很高了,只不知王山和端木长生的态度为何?更外围处还有藏人,应是祥云其余的同伴,这些人功力就浅,应是用不上了。
祥云就着烂袖耳边说了几句,果然陶公那里又遣来了帮手,只是这王山两人却不在计议之中,该说这回陶公会时漏出了唐鲁恭的所在,招惹了武林中好事之人都来探点。祥云于途中被王山端木遇上,两人报出了名号,王山要祥云看他的面子,让他先来劝劝唐鲁恭,或许众人可以不必流血,祥云暂时应允,让王山先缠住这人,到了夜里,红水帮在水里的布置就能全部完成。
此时天色将暗,众人在外等候,也不知王山他们要搞多久?无良帮众点起火把,这东西原是准备来烧青青的小院的。
又过了一个时辰,王山走出了小屋,众人实不知他在卖什么药,和尚道:“端木正给唐鲁恭治病,唐鲁恭十成好了两成,端木怕治得不对,要唐鲁恭出来试试,看他治得对不对症。”
众人听得不明所以,王山向众人打量,眼光游走,终于停在黑面范通脸上,王山指着他道:“黑脸的,你该也是来找唐鲁恭麻烦的?”也不待他回答,“你过来吧。”范通原是受彭森之邀来助拳,本来的打算是五人一拥而上,以多欺少捉住那个采花贼,这样胜算自然不低,当然赏金就要平分。
现在这个光头王山来点名,什么十成医好了两成?好像刚医好的病人就要来叫阵,真是可笑,唐鲁恭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我范通怕他?若我一人剁了他的人头,赏金就全是我的了。
范通并非鲁莽之辈,以为凭己之力就可以对付唐鲁恭,不过他是一个赌徒,大赌大赢,小的没有意思。众目睽睽下,不可气弱,想到那好大的一笔钱,精神为之一振,他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手上大刀映着火把,分外狰狞。
小院门开,唐鲁恭走了出来,他已半年没晒太阳,脸色苍白,跟那范通的黑脸正是相反。范通见他手中没有兵刃,不愿占这便宜,“姓唐的,你病糊涂了,去拿剑吧。”唐鲁恭称谢,说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