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十日我走进校大门,眼前几十米走着两位老师,偶然听到一位老师说你什么时候在宿管部工作的,怎么我以前不知道。”
“停一下,你怎么知道她是老师的。”蒋甜问。
“其中的一位老师的身影我曾经在学校里见过,似曾相识,好像是某个班的班主任,可我就是想不起来。所以我认为只要我们找到那个班主任就能找到宿管部主任。”
“说了一推废话,跟没说两样。”梅文惠嘟囔。
“就是。”杜子蒋附和。
“你们能不能不要插嘴,听我讲完可以吗。”金步瑶理正言辞反击。
“你确定你没有看走眼。”蒋甜疑惑。
“本宫的观察力和第六感还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铃,铃,铃”清脆的上课铃声响了。
三双眼睛都瞅着蒋甜,好像在施加压力。
“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学生,听老师的话,上课从不迟到,也不早退,但这次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我们共住一个寝室,你的牺牲是值得,我们是永远不会忘记的。”金步瑶妖里妖气说。
“我从小到一直都是乖乖女,从来没有旷课,撒谎。这次豁出去了,旷了。再说金妃娘娘都发话了,我岂敢不从。”蒋甜嬉笑着。
“你说的前半句是在指责我们把你带会坏了吗?你……”金步瑶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蒋甜打断。
“别误会。没有别的意思。”蒋甜补充着。
“后半句我很喜欢。”金步瑶接着说。
距她们四人五六米远的柳树下坐着有两名女生在兴致勃勃的谈论什么,其中一句关键的话飘到金步瑶的耳根。
金步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似乎得到了高人的指点,想到什么。
“我想到了,快跟我来。”
“想到什么了?”杜子蒋上前一步问。
“我知道那位老师是哪个班的班主任了。我敢肯定那位老师现在一定在办公室。”
“什么情况这是,你不是忘了吗。怎么又想起来了。我还没有休息够呢。”梅文惠说。
“快走啦,别磨蹭。路上给你们解释。”
“去哪儿啊。”梅文惠再问。
“五号教学楼305办公室。”
“好远啊,你和甜甜去吧,我和小杜在这里等你们。”梅文惠慵懒说。
“两位大美女,这儿不安全。万一有人图谋不轨把你们给,我会难过的,甜甜拉她们起来。”
就在拉杜子蒋时蒋甜忽然想到一件事说:“等等,”忘记了手里还拉着即将被拉起的杜子蒋,手一松,杜子蒋四脚朝天倒下。
金步瑶报复的机会来了说:“女乌龟翻身。”
杜子蒋火速站起身对金步瑶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气愤的说:“甜甜,你干嘛。”
“我不能去,305办公室,我的班主任也在。”蒋甜摇头说。
“你就站在外面等总可以吧。再说了,你们班主任认不认识你还是一回事,瞧你这点出息吧。”金步瑶瞥一眼。
四人来到办公室的拐角处,金步瑶说:“甜甜,你就待在这。”
笃笃笃的敲门声。
“请进。”声音清脆而响亮,是女性的声音。
办公室有四张办公桌,桌上整齐的摆放各种与教学有关的教案,书本,及学生的作业本,四把座椅,一个挂壁式空调。
办公室只有一个老师在写着什么,靠着窗户。那名老师不是她们要找的,而是金步瑶的班主任。金步瑶并没有认出来。
老师三十七八岁,扎着马尾辫,穿着一身运动装,看上去不像个老师更想一个活力十足的运动员。长有一张非普通大众的脸,也拥有普通大众羡慕的智慧。老天怎么可以这样做,既给你出人的样貌又给你过人的智慧。大概这是老天对你的弥补。
“老师,我们找您想问个事。”金步瑶说。
老师抬起头一眼就认出了金步瑶:“你是金步瑶吧,今天的打扮让我对你的印象更加深刻了。”
金步瑶懵了,她没有想到她的班主任也在这个办公室,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班主任一年没有见她,竟然一眼能够认出她,简直是有鬼怪在作祟。
305办公室有毒啊。
老师的这句话是表扬还是讽刺呢,金步瑶显得有些尴尬。
“说吧,什么事。”老师看着金步瑶惊讶的面孔。梅文惠,杜子蒋分列左右。
可是金步瑶却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你怎么认识我。”
“我是你的班主任,怎么会不认识你。”说的很淡定。
金步瑶完全进入死机状态,两旁的杜子蒋,梅文惠强行憋着,不敢笑出声来。
一向嚣张跋扈的金步瑶变的哑口无言,变的像只温顺的小绵羊爬在草地上等候牧羊人的处罚。
一旁的梅文惠用手指戳戳她的后背。
“老师,我想问一下八月三十号上午与您一起从北门而入的那位老师是不是宿管部主任。”金步瑶回过神来。
“你说的是苗老师吧。她请假回家了,昨天就请了,苗老师和我一个办公室。”
“苗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你可以再来。”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再见。”
从办公室出来金步瑶就拉着脸,嘟哝着:“真是倒霉。”
梅文惠,杜子蒋两人噗哧一声放声大笑,梅文惠捂着肚子笑的不行了。
金步瑶说:“如果你们两个敢再笑下去,我就把你们从这里扔下去,另外这件事除了甜甜之外的第五人知道,我就把你们薄皮,头朝下放在篮球架的篮环里吊着。”
“甜甜可以知道,但决不允许当着我的面说,否则我会把你两的舌头,喉咙割掉喂狗。”
蒋甜看了金步瑶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不详的事,不是没有打听到,而是有人使她难看了。
“倒霉。”金步瑶继续嘟着嘴。
蒋甜极小声的问杜子蒋:“步瑶怎么了。”生怕金步瑶听见。
杜子蒋指指金步瑶,微微摆摆手,嘴唇一张一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蒋甜却心领神会,执意问下去会出人命的。
四人打道回府。
走在回去的路上,金步瑶埋怨起那位请假的老师来:“请假了,请什么假呢。”
梅文惠说:“我要是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就用不着白白跑一趟。”
杜子蒋什么也没说。
蒋甜心中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位老师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或其他的难处,心中开始对这位陌生老师有一份特别的挂念。
走到七号宿舍楼梅文惠说:“我先上去了。拜拜。”打开一扇写着红色三位数509的门走进。走进寝室瘫倒在床上。
迈了百十来步,六号宿舍楼到了。蒋甜说:“拜拜。”
蒋甜回到宿舍门口,换上拖鞋。一个室友在午睡,一个在看娱乐节目,不时的笑出声来。
室友用怪物一样的目光看着蒋甜说:“甜甜,你下课了吗。”
蒋甜平静地说:“我今天逃课了。”
室友惊恐一声:“啊!”
蒋甜作出一个安静的手势。
“什么情况啊这是。是什么诱惑使好学生变坏了。”室友一惊一乍的说。
“我累了,有空和你说好吗。”
躺在上铺的蒋甜想着那位老师为什么会干两份工作,杞人忧天的模式开启。
“管别人的生活干什么,自己的日子过的狗屁不是。”蒋甜脑海里打出这些字。
路上只剩金步瑶和杜子蒋。
金步瑶卖萌说:“杜杜,你陪我走到我的寝室门口,你再走好吗。”
杜子蒋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吧。”
“要不你到我的寝室坐坐再走。”
“不用了。”
说着说着就到了,灰色的防盗门上标记着大写的“叁。”两层楼,一百五十平米啊!一百五十平米啊!金步瑶卡一刷,门自动弹开。
“拜拜,你路上小心点。”
杜子蒋挥挥手。朝五号宿舍楼走去,走进202寝室。
上课,吃饭,睡觉,无聊,玩构成她们一天的生活。这样重复三次三天就过去了。
九月四号是星期二。星期二的上午三四节课正好她们四人都没有课。也只有星期二她们四人同时没有课。也算是老天对她们的照顾。星期六,星期天除外。
她们的四颗心脏是用一根无形的绳串起来且紧紧相挨,彼此都能听到各自的心跳,一颗红心在想什么,其他的心通过这根无形的绳便能读懂那颗心的全部。
心有灵犀的她们在通过微信语音简单的对话后,一个个先后来到五号教学楼楼门口。
最先到达的是梅文惠,这是她的习惯,她一向如此。这个习惯很好,得到了她父亲的真传。
第二个到达的是金步瑶,紧接着蒋甜就到了。蒋甜走到门口,金步瑶,梅文惠两个一左一右站着,像在把门。
“来了。”金步瑶说。
“怎么才来呀你。”梅文惠说。
“对不起二位美女,让你们久等了是我的错,下次再也不敢了。”蒋甜撩人说。
“呀!呀!呀!今天是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比起以前有进步。”金步瑶夸张说。
“你梦游没醒还是地沟油吃多了。”梅文惠不屑的说。
杜子蒋老远就向她们招手,看起来是在向她们求救。蒋甜站在梅文惠和金步瑶中间把门完全堵死。完全没有意识到。杜子蒋在台阶下望着她们。
三人静等她走来,六只眼球足以让她的小白脸比抽了两巴掌还要红。
她终于走来。
“你迟到了。”金步瑶率先说。
“杜,你迟到了。”梅文惠说。
“子蒋,你迟到了。”蒋甜说。
杜子蒋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人墙”作出一个转头的动作,这样的概率万分之一啊。
“能给别人让让吗。”
苗老师着装朴素大方,扎着马尾辫,眼睛和蔼而透明,泛着母性的慈祥,右眼眉毛中间有颗美人痣。
“对不起,老师。”蒋甜先说。
梅文惠接下来的一句话像兴奋剂且纯度很高金步瑶,杜子蒋,蒋甜都注射了。
“你是苗老师吧。”
“对啊,你怎么认识我。”苗老师疑惑地问。
“去年毕业大会见过您。”梅文惠说。
“你怎么不早说,跟你耽误多少事。”金步瑶说。
“苗老师,我们找您帮个忙。”蒋甜说。
“什么事。”
“苗老师,我们四人忽从天降您不要感到奇怪,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谈。”梅文惠说。
“我有急事,赶紧说。”
“苗老师,我们想换宿舍。”金步瑶一步到位地说。
“老师,您不要误解,我们四个想住在一起。”蒋甜说。
“你们四个为什么要住到一起。”
“鱼儿离不开水啊。”金步瑶语无伦次说。
其她三人抿嘴转向一边偷笑。
苗老师没有听明白,奇怪地看着金步瑶。
“老师,我们四个是好朋友,更是好闺蜜。住在一起可以相互学习。”梅文惠说。
“不行。”拒绝的不留余地。接着说:“如果都像你们这样的话,那学校的规矩岂不成摆设了,别的同学也来找我换寝,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苗老师,我们保证不会乱讲的,您就帮帮我们吧。”杜子蒋装可怜地说。
“苗老师,我听说您一向助人为乐,我们四人彼此依赖,您怎么忍心拆散我们呢。”金步瑶更是“火上浇油”。
“别给我戴帽子也不用打感情牌,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老师,别走。”金步瑶从包包里掏出一盒烟。
“好啊,一个姑娘家还抽烟,哪个班的。”苗老师严厉说。
金步瑶噎了一下:“老师,我不抽烟。”
一旁的三人放松了许多,因为她们害怕她说出那句改死的话“老师,这是给您的。”她们三人的反常情绪遭到金步瑶愤怒的鄙视和一个冷眼。
苗老师看了看表:“我得赶紧走了。”急忙大步向前。
四人目送苗老师离开,直到苗老师的人影消失在人群中。
“刚刚你们什么意思,必须给我解释清楚。”金步瑶回头看着她们三人。
听到“必须”,这个要命的词她们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三人必须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五步之内,血流三尺。当然这么说多少有点夸大其次,但让她们三人遇到各种意外还是极有可能的:在食堂饭从天降砸中自己;上课书本短暂时丢失;接到不详的电话等等。
虽然她们四人还没有住到一起,但其他三人坚信金步瑶有这样的神通。有一句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女),”还有一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其中就有人领教过她的厉害。
那是在大一放寒假的前一个星期,梅文惠还没有加入这个组织,其他三人也不知道这个学校还有一个姓梅名文惠的漂亮女孩存在。
2018年一月十九号上午,雄鹿市下了一夜的大雪,刚刚在九点左右停止降落。整个雄鹿市银装素裹,千里冰封。大自然的杰作无人能及。
雄鹿大学的学生沸腾了,在操场上堆雪人,打雪仗,溜冰感受大自然带来的乐趣。
金步瑶,蒋甜,杜子蒋三人下一二节课后相约到操场上呼吸新鲜的空气,教室里又热又闷,满是臭气。
三人刚走出教室一股寒风袭来,瑟瑟发抖,屋里屋外两个世界。把衣服裹得紧紧的,密不透风,带好口罩走向约定地点。
她们三人的相约地点有一个人比她们早到,也是裹得严严实实,带着口罩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清对方。巧合的是那人和杜子蒋穿着同一件羽绒服,带着同样的口罩颜色,款式分毫不差。
杜子蒋的老师拖延下课的时间布置了几道习题,她去的晚了。
梅文惠那天心情不好,独自到操场看台透心释放心中的不快。
操场看台的座椅有三种颜色红,绿,蓝。校运会时一、二、三年纪的学生分别就坐不同颜色的座椅或开校园年度结业大会时坐相应位置。校园结业大会每年一、二、三年纪都会举行,四年级除外。大会上有批评的老师或班级,有获奖的老师或班级及个人的种种荣誉都会在大会上举行颁奖仪式,结业大会盛大隆重,学校的领导都会在场,有开幕式,闭幕式。
先到的是金步瑶,她看到绿色区域的最后一排的最右边的一个红色座椅有人在坐着,衣服与杜子蒋一摸一样。
绿色区域的最后一排的最右边有四个红色座椅,其他为绿色。鬼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金步瑶悄无声息地走来,在半路上团个大雪球拿在手里准备和“杜子蒋”开个玩笑。她想把这个雪球塞进“杜子蒋”的后背。
悄悄的来到“杜子蒋”的背后在寻找下手的最佳机会。
金步瑶站在看台顶端,看台热闹非凡,来来往往,同学们玩的不亦乐乎。
“杜子蒋”的左手撑着下巴,左胳膊肘垫着左腿,驼背坐着低头有所思的样子。
金步瑶伸出右手试试,够不到“杜子蒋”的衣领。杜子蒋,蒋甜在来的路上,快到了。
金步瑶改变主意想给“杜子蒋”一个惊喜。拿起雪球抛出去时,不知道什么召唤的力量使“杜子蒋”回头,雪球打在“杜子蒋”的额头。
“干什么你。”“杜子蒋”大声破口而出毫不留情,那一瞬间站台活跃的气氛变了,大家停下手中的活回头望着金步瑶,“杜子蒋。”
金步瑶没有认出那不是真的杜子蒋,有斜视看看周围道:“小点声。”
“你是谁呀,拿雪球扔我干什么,讨厌。”“杜子蒋”继续大声地说。
“杜子蒋,你今天怎么了,发什么火,不就是扔了你一下吗。用这么斤斤计较吗。”金步瑶怒气冲天的说。
“我姓梅,不姓杜,蠢货。”梅文惠起身气冲冲地离开。
蒋甜,杜子蒋到了。金步瑶傻傻的站在那儿。
“发生什么事,我们听到你和别人吵架。”蒋甜说。
金步瑶看着杜子蒋:“把口罩摘下来。”
杜子蒋摘下口罩。
“她是谁呀,怎么跟你穿的衣服一样,口罩他妈的也一样。”金步瑶怀恨在心。
金步瑶把刚刚发生的怪事告诉她们两。
“她跟你穿的衣服,带的口罩一模一样,你能忍吗。”金步瑶对杜子蒋有点泄愤的说。
“能。”杜子蒋不假思索的回应。
“没出息。”金步瑶教训着。
一天的时间,金步瑶就掌握了那个假“杜子蒋”的简单个人资料。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手机号码等。
“还没有人敢骂我是蠢货,我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给我等着。”金步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