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听了对方的话，凝光依然是保持着那种淡然的笑容，平静道：“在许多人的眼中，我也不过是一名侥幸成功的商人。”
“能得到迪卢克公子认可的话，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这话让迪卢克的嘴角微微一抽，翻了翻眼皮道：“侥幸可以使人暴富，但绝不可能让人成为最有钱的人。”
凝光不可否置一笑：“那么，迪卢克公子想谈谈什么交易呢？”
“对于我们璃月商人而言，契约的拟定，可是需要精细缜密的。”
迪卢克并不是一个绕弯子的人。
他盯着坐在另一端的这位，无比认真道：“我想和你交换一些愚人众有关的情报。”
“哦？你又为何知道我懂那些吗？”凝光歪着头，表情有几分玩味的说道：“如你之前所言，我可不过是一位生意人。”
“虽然生意上或多或少会和至冬国的家伙打打交道，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至于秘密什么的，可不是我这种小商贩能得知的哦。”
实际上，迪卢克也很讨厌很善于应付女人，尤其是聪敏的女人。
他皱了皱眉头，平淡道：“凝光小姐，既然我会坐在这里和你谈话，那就已经代表了最大的真诚了。”
凝光笑了笑。
就在这时，埃泽也将那瓶珍藏红酒拿了过来，并熟练地将其打开，为这边的客人倒上。
当他正欲给凝光身边的女孩也来一杯时，却看到对方扶了扶眼镜，伸手拒绝道：“抱歉，陪小姐出行的时候，我们秘书处是禁止饮酒的。”
埃泽愣了愣，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最终作罢。
他的内心暗自摇头。
这小姑娘一看就涉世未深，哪里知道这酒的珍贵呢？
可他并不知道，作为凝光的秘书，百闻所见过的‘世面’，恐怕在在大陆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了。
凝光拿起面前的杯子，微微摇晃几分后，评价道：“色泽鲜美，醇厚荡漾。”
“闻着又有几分轻微的花香。”
“果然不错。000”
她又将杯子放下来，玉手拄着杯口，精美的下巴撑在手背上，笑吟吟道：“我对你这酒庄喜欢的要紧。”
“真的，卖给我吧。”
“你知道的，对我而言，价钱从来都不是问题。”
“如此一来，你也有时间，去专心做你的‘夜枭’了。”
听到这里词语，迪卢克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
却看到凝光还在自言自语道：“守望黑夜的人，切莫忘记黎明的光彩。”
“与邪佞战斗的人，切莫失掉正直的心。”
“若我所记不错的话，这就是你的地下组织一直贯彻的宗旨吧？”
迪卢克的眼神漠然。
“能把这些事情搞得一清二楚，凝光小姐还口称只是位小商人。”
“真是让我这种真正的小商人无地自容啊。”
凝光微微一笑，素手抬起酒杯，浅尝一口后道：“刚刚刚的话语无非是看看公子的诚意。”
“人情这种东西，我可最怕欠着了。”
她扭头，对着身侧的秘书道：“百闻。”
“小姐，有什么吩咐。”
“把那份资料交给迪卢克公子一份吧，就当做为这杯美酒买单了。”
百闻的执行力也很强，两三下就拿出一份文件，以标准的仪态走过去，将其放在了迪卢克的面前。
“迪卢克公子，这是我们家小姐所整理的关于至冬的情报。”
看着桌上的文件，迪卢克挑挑眉头，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眯着眼睛道：“看来，似乎在我还没说明之前，凝光小姐就做好了准备？”
凝光托着酒杯，懒洋洋道：“商战之上，往往只信奉一句话。”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以至冬国如今对我璃月的渗入程度，已经堪称是最大的威胁了。”
“想必，对于蒙德而言，也是这般。”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对身边人道：“百闻，你去外面等着吧。”
“我与迪卢克公子，还要聊点特殊的事情。”
“是，小姐。”
一时间，整个酒庄的会客厅便只有两人相对而坐。
迪卢克看着对方如此认真的样子，眉头拧起，开口道：“看来，凝光小姐是想再聊点私密的事情？”
凝光微微一笑，淡淡道：“在商战之中，完美的猎手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我也不希望我们的谈话的内容被别人知晓。”
迪卢克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了许多。
“我明白，那就请但说无妨。”
见状，凝光单手托着白色的秀发，看着面前这位贵公子。
同时她还用自己那鎏金指套敲打这桌面，伴随着这种节奏缓缓道：“我听说...”
“你也曾经深入过至冬。”
“既然诚意到了这里，大家不妨再交换一些情报呢？”
“尤其是，关于‘邪眼’，关于执行官。”
迪卢克沉默了片刻。
“好。”
......
与琴又一次离开蒙德城后，路过桥上的鸽子，白夜下意识便对着空中就是一剑。
零零散散的禽肉落下，又被白夜面无表情地捡起来。
一个正在喂食的小男孩瞬间呆住了。
“哇，哪里来的外国人，不许杀鸽子。”
对此，白夜依然是平平淡淡回应道：“慌什么，明天还会刷新的。”
琴看着这番场面，也只能无奈对小男孩道：“提米，抱歉了。”
“白夜他是来自稻妻的朋友，可能没见过这种生物...”
名为提米的小男孩只能罢休，只是气鼓鼓的看着白夜。
两人走得稍远一些后，琴便道：“提米他很喜欢这些鸽子。”
“不过，你刚刚说的刷新是什么意思？”
“呃..”白夜一时语塞，只能胡乱解释道：“就是还会回来的。”
与上次不同，走在路上后，两人倒是遇到了不少某个种族的生物。
丘丘人！
实话说，按照白夜的记忆，在他生活在稻妻的许久岁月，很少见到过这种东西。
“早上我看安柏送来的侦察报告。”
“这种野生的丘丘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甚至将营地设在了蒙德城的不远处。”
白夜内心一动。
这应该就是荧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吧。
不论是丘丘人的突然出现，还是神瞳这种东西。
只有被上天所认定的‘人之子’，才会享有如此待遇。
看着白夜的侧脸，琴隔了一会又说道：“哎，你说...”
“优菈她真的不会介意吧 。”
白夜摊了摊手，失笑道：“也就是会说说，这个仇她记住了吧。”
“这方面其实是我的问题。”
“但没有办法，谁都不想伤心，最终谁都无法顾及。”
琴微微一笑，回答道：“那就让优菈记仇吧。”
“大不了，以后她再找我切磋剑术的时候，我认输就完事了。”
看着如此豁达的琴，白夜心中的石头也算是缓缓放下了。
琴看着侧边的果酒湖，眸光定格在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喃喃自语道：“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前进着前进着就没有了方向。”
“但如今，就连这种无所事事的时候，都觉得充满了活力。”
白夜柔声对她说道：“这不是挺好的吗？说的好像自己多么老一样。”
“嗯，虽然很多人觉得我很优秀，但我从不这样认为。”
“在刚刚接任代理团长的时候，内忧外患，加上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很迷茫。”
“有时候，我常常也会想。”
“无论是传奇故事还是史书，都只记载了伟大骑士的功绩。”
“难道...”
“他们一次也不曾迷失过吗？”
琴的话让白夜有些心软，便又安慰她道：“不论如何，在大家眼里，你就已经是最好的守护骑士了。”
琴侧过脸颊，看着他如同会说话的眼睛，便也笑道：“是啊。”
她的表情又变得虔诚。
“风之神，也会指引我前进的道路。”
白夜：“...”
你的风之神现在还在城里鬼混喝酒摸鱼呢！
没有什么犹豫，他一把握住身边人的手，霸气道：“别管什么风之神了。”
“有我在，我们一起前进就好。”
感受着掌心间传递而来的温度，琴没有反驳，只是温柔道：“好。”
...
两人来到晨曦酒庄时，天色也稍晚了。
看着眼前一望无边的果园葡萄藤，琴便为白夜介绍道：“晨曦酒庄是莱艮芬德家族历代的传承。”
“因为是由蒙德第一人‘晨曦骑士’所创立，因此才有了这个名号。”
“它的上一任庄主是克利普斯老爷。”
“他是个很好的人，但...因意外去世。”
“从那以后迪卢克队长便退出了骑士团，专心经营这座酒庄了。”
琴并不知道白夜所知晓的事情，便嘱咐他道：“所以，在他的面前，尽量不要提克利普斯老爷的事情。”
白夜点了点头。
“我明白。”
走到酒庄外大院的道路上，两人却看到有着一架十分尊贵华丽的马车正位于此地。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这架马车从任何角度看去，都透露出一股有钱人的酸臭味。
说不上名字的玉石与珠宝点缀在车檐上，完全凸显了两个字。
——奢华！
然而，如此价值不菲的马车，却没有什么马夫或者佣人在一旁。
唯有一匹虎虎生威的俊马，正默默在此吃着杂草，鼻子上偶尔发出两声哼哼，表达了它的惬意。
白夜便笑道：“看不出来啊，锅巴平时这么奢侈的吗？”
“锅巴？”琴愣了愣。
“哦，是稻妻的方言，与蒙德话语中迪卢克三个字意思相同。”
“原来如此。”
琴没有在意，而是同样看向了这构造独特的马车。
“这马车的下方是上好的浮空石，从设计上来看，不仅可以防止颠簸，更是能够越过一些障碍路段。”
“虽然是西风样式，但看起来...不太像蒙德那些师傅会采用的构造呢。”
“而且，我觉得这也不像是迪卢克队长会采用风格。”
“或许是某位来访的商客吧。”
白夜看了一眼，有些酸道：“这也太有钱了。”
“连轱辘上镶嵌的那都是玉石吗？”
“果然，有钱人开宝马啊。”
琴也有些诧异主人的身份。
两人继续往前走，却正好在酒庄的门口，看到了酒庄的管家，正在与一名秘书打扮带着眼镜的女子聊着天。
“埃泽先生。”琴打了个招呼。
“哦，居然是琴团长。”埃泽的表情立刻变得恭敬了一些，笑着问道：“您是来找迪卢克老爷的吗？”
“是的，他应该在吧？”
埃泽还没说话，旁边的这名女性就站了出来。
她走到两人面前，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不卑不亢道：“不好意思，迪卢克先生正在与我家小姐谈话，请您稍作等待。”
对此，白夜皱了皱眉头。
“你家小姐，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