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身处莱茵多特的实验室，白夜矗立在原地，只觉得大脑依然是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在低语完毕之后，莱茵多特又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一个记录本。
看着上面的文字，她又一次念叨了出来。
“我梦见了蔽日的漆黑之龙。-”
“是为凶异之兆。”
“同月，异邦人...”
重复完这句话，莱茵多特看着实验室的深处，美丽的脸颊上，表情又变得深邃了-起来。
“从芬得尼尔得到的石碑上记录了这样的话。”
“究竟又代表着什么呢？”
“那位雪国公主口中的漆黑之龙，就是杜林么...”
“若按照这石碑上的预言，杜林的归宿，会是在雪山么...”
此时，白夜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她的身边，却刚好听到这番话，内心也是无比震撼。
雪国芬得尼尔的公主又预料到了杜林的诞生？
这一切...
白夜只觉得脑袋里有着许许多多的线索扭在一起，却又始终理不出一条主线。
就在这时，或许是心脏所提供的能量不足，也或许有什么力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总之，白夜的意识体开始缓缓消散。
他愣了愣，立刻开始抗拒
不...
他才刚刚看到故事的起源，又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
只可惜，这样的反抗终究是无济于事。
白夜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一切消散，而他自己也要被修正的力量卷走，回归那属于自己的时空
他觉得有些不甘，血气之力从体内涌出，试图去反抗这一切。
只可惜，在‘规则’的力量面前，这种反抗无济于事。
正在沉思的莱茵多特，突然也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
她抬起头，看着远方装置中的魔剑，眉头微皱道：“剑...”
“为什么，你会突然苏醒呢？”
炼金装置内的魔剑确实在颤抖，发出一声声细微的剑鸣声。
这种抖动很是微弱，但却如同在呼应着谁人的召唤一般。
莱茵多特怔了怔，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周围。
空空荡荡，寂静无人。
这是为何...
就在白夜即将被时空力量彻底带走之时，却不知从哪爆发了一股足以抗衡的力量。
他抬起自己的手，下意识想要抓住面前的画面。
而这一次，居然真的抓住了莱茵多特纤柔的手。
两人都呆了。
莱茵多特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双目失神，久久无言。
“你是...”
然而，白夜还来不及说话，那股支持他的力量瞬间消失，而他自己的意识体也再度化为虚影，消失一空。
在最后的时候，他艰难地说了一句话。
“别让杜林...”
“去...蒙德。”
最终，彻底消失。
实验室中，一切又恢复平静。
莱茵多特抬起自己的手，怔怔地感受着上面的温存。
那是谁？
就在这时，深处又再度传来那声童稚的声音，充满关切道：“刚刚有什么惊动了我的沉睡。”
“妈妈...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莱茵多特回过神，连忙道：“没有。”
“你的力量还很微弱，不要老这样说话。”
杜林有些倔强地解释道：“我是怕妈妈遇到危险。”
莱茵多特咬了咬嘴唇，目光柔和道：“杜林，放心吧，我没事。”
“嗯...”
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巨龙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唯有这位黄金炼金术师还在看着自己的手掌，久久无言。
那...就是剑的主人么？
别让杜林，去蒙德？
......
龙脊雪山。
当白夜再度睁开自己的眼睛，一下子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倦意袭来。
他手里的剑落在地上，整个人也有些虚弱，差点瘫倒在了地上。
荧在边上看到这一切，连忙过来扶住了他的身子，关切道：“白夜先生，怎么了？”
白夜摇了摇头，看向面前光芒已经变得暗淡了的心脏，目光无比复杂。
“告诉我，你是杜林吗？”
那个远古悠扬的声音又传来。
“我不是。”
“我存在这雪山已经很久了。”
“但这颗心脏，确实是杜林的心脏。”
在这声音说话的期间，心脏上那被魔剑撕开的口子，也在那种红色光芒的修复下，准逐渐恢复了原状。
白夜暗中松了一口气。
若这声音真是杜林，自己还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在坎瑞亚的时候，杜林的声音那么童稚。
和这种深邃感相比...感觉差太多了。
换句话说，某天有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喊你一句‘父亲’！
那是何等的离谱...
将脑海中那点思绪抛开，白夜站稳了身子，看了一眼地上的魔剑，思绪逐渐平静。
“所以，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么？”
对方沉默片刻，最终缓缓道：“在遥远的过去，他们叫我白树，亦或是忍冬之树。。”
白夜的内心释然。
原来是忍冬之树..
怪不得能够知晓过去的事情，这位也是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存在了。
他很真诚道：“谢谢你的帮助，让我...看到了这一切。”
忍冬之树平静道：“没关系，我帮助你，也是想帮助我自己。”
“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在千年前，我就被所谓的‘天罚’所抹杀。”
“靠着微弱的力量存活至今。”
“若不是这条龙刚好落在此处，恐怕也已经消亡。”
白夜愣了愣，又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那杜林，如今是什么状态？”
这声音叹息一声，回答道：“这条龙的命运有些悲惨。”
“但或许是命中注定，我与它形成了如今的共生关系。”
“也是靠着它，我才能恢复到这种力量。”
白夜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说的帮助，指的是？”
忍冬之树缓缓道：“去雪山之巅吧。”
“用你手里的剑，解决雪山的问题。”
“让这片雪山，恢复最初的模样。”
“这样，我的力量就能缓缓恢复...”
白夜瞬间明悟。
这忍冬之树，就是千年前被寒天之钉抹杀的目标。
同时，它的存在，也造就了雪国曾经的辉煌繁荣...
不过，既然对方表示友好，他也不会拒绝。
“我明白了。”
“我会帮你的。”
忍冬之树又道：“还有，这条龙因阿波菲斯而生。”
“你既然是剑主，那若是有机会，可以试着拯救它。”
白夜一时无言。
拯救魔龙杜林么...
谁能想得到，短短这么一小会，自己的立场就突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
他一伸手，地上的魔剑再度飞了起来，被他插回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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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变化有点多，容我再理理。”
对方又道：“这很自然，毕竟你们看到的世界，终究是虚假的。”
这次，两人的对话完全在外界，就连荧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早已被其中的信息量所震惊了，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白夜看向这位命运之女，轻声道：“荧，等有机会，我会给你好好解释一下。”
“在此之前，能帮我先瞒着吗？”
看着他恳求的眼神，荧默默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神秘的男人，她的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信任。
突然，白夜又似乎想到了一件事。
若是这力量能让自己看到过去，那么七神与天理对坎瑞亚的一战，是否也可以呢？
想到这里，白夜急忙问道:“通过你的力量，过去的事情，我还能再看到更多吗？”
“这不是我的力量。”忍冬之树的回答却让他有些诧异。
“我只是一种媒介，其实你借助的还是剑的力量。”
剑的力量...
白夜似乎明悟了。
忍冬之树又问道：“你想看什么？”
0 . ...
白夜下意识便回答道：“我想回到坎瑞亚覆灭的时候。”
他想回到那个时候，去尝试能不能拯救影的姐姐，真。
忍冬之树沉默了。
过了一会，它才缓缓道：“你想要改变历史？”
白夜握拳，并不言语。
“我得提醒你一下，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能被改变的。”
“你知道刚刚有多么危险吗？”
白夜愣了愣，下意识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给她喊出了那句话。”
“若是杜林真的没有来到蒙德，那么如今的这一切，就不会存在。”
“换言之，时空混乱，你也回不到这里了。”
白夜嘴巴微张，一时失神。
自己差一点就死了吗...
如此看来，莱茵多特最终还是让杜林来到了蒙德？
不过也是，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要是自己，想必也不会相信吧...
可是，要真是这样，那么影的姐姐，就真的不能复活了么...
就在白夜沉默之时，却听到忍冬之树又说话了。
“其实也有一种理论的可能。”
“若你在做自己的事情时，能够不改变历史的进程，就不会被世界规则察觉，”
白夜挑了挑眉头。
“什么意思？”
对方答道：“比如你虽然喊出了那句话，但没有影响杜林来到这里的事实。”
“所以，你最终平安归来了。”
听他的描述，白夜瞬间明悟了。
换言之，哪怕自己真的要救出影的姐姐，也得是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
在他人的眼中，‘真’依然得死，自己的宝贝影也依然得经历那种悲痛心碎。
“我明白了。”
细细品味了一下忍冬之树说的话，白夜觉得自己得好好消化一下。
他看了一眼边上的荧，便向着对方道别道：“那我们先走了。”
“关于帮你复活的事情，我们会尽力的。”
“嗯...”
最终，这颗心脏的红色光芒逐渐熄灭了下去，就如同从来没有亮过一般。
再度看了一眼杜林的心脏，白夜的神情有些复杂。
被世人冠以魔龙之名的杜林...
某种意义上，算是自己的孩子？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