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白夜还在四处张望的时候，就听到身边的甘雨好奇问道：“先生，是看到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了吗？”
“其实这里的东西虽然大都是一些赝品，但有时或许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白夜回过神，对着甘雨笑了笑，回答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方才我本想着就这样走走...”
“但如今看来，确实也值得仔细观摩。”
甘雨温和一笑，轻声道：“那就看看吧。”
“这里有一些古玩的出处，我也可以为您讲解一些。”
就这样，白夜与甘雨便放缓了步伐，开始在这古玩街道上好好欣赏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白夜的手也一直握在自己的剑柄上，期待着魔剑又一次地回应。
刚刚的那种呼应，与在龙脊雪山时候的感觉几乎如初一辙。
如果白夜所猜测不错的话，那应该是地脉的力量...
如今的魔剑，需要有着更多的地脉之力来滋养。
而且，自己也需要在魔剑的力量恢复更多后，又一次地回到过去，探索坎瑞亚和诸神的往事...
这古玩花鸟市场，也不愧为璃月的特色街道。
那些琳琅满目，千奇百怪的商品，许多也让白夜有些探索的兴趣。
直到两人来到某个摊位前时，白夜的步伐便又一次停顿。
原因无他，因为魔剑在这里又一次发出了那样的感应。
摊位的老板是一个有些年纪的中年人。
与旁边人都不同，他这个摊位上所摆放着的，反而都是一些石头模样的东西。
摊子旁边有着一张布条，上面用楷体大字，写下了一行。
——归离解。
甘雨愣了愣，下意识便道：“白夜先生，对这种‘解石’有兴趣吗？”
解石，也名为切料子。
本质上，就是从一块尚未经过任何打磨的玉石，以特殊的手法一层层切开，发掘其中之物。
由于玉石的形成千奇百怪，而其内部的精魄也不知会是何物。
有些人走了大运，在里面切出来黄金白银。
也有些人倒了大霉，支付昂贵的费用，切出一摊陈年鸟粪...
说白了，这有点像是另一种赌博吧。
在甘雨询问之后，白夜 点了点头，便笑着对那中年人道：“这位老板，你这些石头怎么卖啊？”
中年人抬了抬眼皮，张嘴便道：“我那牌子上不是写着么？”
“十万摩拉一个。”
“十万啊...”甘雨微微皱了皱眉头，这算是有些昂贵的价格了，也怪不得半天无人问津。
她摇了摇头，替白夜说话道：“您这个价格，未免有些贵了。”
这个中年人确还是一副散漫的态度，又摆了摆手道：“不仅是这个价格，而且每日限售一颗。”
好家伙...这么牛逼轰轰。
“我这可是天字第一号解石坊！”
“这些玉石，都是经过岩王爷他老人家开了光的！”
“要是不请仙典仪刚至，我也不会拿出来卖。”
“主要就是为了陪衬节日氛围嘛。”
无视了这个中年人的吹牛逼，白夜看着面前这摊石头，脑袋里也有些纠结。
要是在稻妻，他直接让裟罗把这家伙的摊子以非法经营没收了，拉回去一个个切开看了...
但毕竟是璃月，而且人家璃月的守护者椰羊同志就在身边呢...
他其实不太确信，魔剑所引导的地方是不是这里。
如果是的话，又会是哪块石头？
甘雨可不知道白夜内心的真实打算。
在她看来，这位先生就只是单纯对这种‘解石’游戏起了兴趣罢了。
就在白夜一筹莫展之时，他的身后又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孩子声。
“哎，我说老古董，你说你天天就喜欢跑到这里看花遛鸟，玩东玩西...”
“这有什么意思啊...”
“堂主，遗珠弃璧，吉光片裘，很多不凡的事物，往往也就隐藏在这市野之中。”
...
听闻此对话，白夜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果然，他刚刚转过身，就看到一大一小两道人影，正在向着这个方向走来。
男的沉稳有度，器宇轩昂。
女的古灵精怪，阳光可爱。
搭配那独特的专业制服，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这边走来。
虽说是答应了钟离来这里闲逛几分，但作为堂主的胡桃可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正经事。
她两手叉腰，蝴蝶眸子在这里四处打量，嘴里还不忘记喃喃自语道：“一个客户...两个客户...三个客户...”
...
“哎哎，大叔，你们做古玩的，不买一套我们的九九八套餐吗？”
“哪里来的疯丫头，一边去，一边去！”
...
“这位小哥，我看你眼袋深黑，这是不祥之兆，要不要来个套餐考虑一下将来的事？”
“谢谢姑娘，我只是昨晚熬夜了...不必了，不必了...”
...
“这位姐姐...”
“谢谢胡桃小姐，我...我不需要”
...
虽然几番推销都没有什么效果，但胡桃已然还是在乐此不疲的奔波。
钟离就相对沉稳多了。
他的视线从道路两边的摊位扫过，缓缓向前，最终看到了白夜与甘雨所站立的地方。
甘雨有些诧异道：“是往生堂的钟离先生。”
“对了，听闻这位先生博学通古，说不定在解石一事上，也会有属于自己的见解？”
白夜也望着这位尘世闲游的岩王帝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钟离先生，又见面了。”
“是你们...”钟离古井无波的脸上也略微缓和。
胡桃也回过神，小嘴微张道：“咦，这不是白夜与...”
“椰...”
“是甘雨啦！”甘雨内心一紧，连忙开口反驳了一句。
胡桃嘿嘿一笑道：“哦...抱歉，我的好朋友七七总会用另一个名字来称呼你。”
她跑过来，瞅了瞅白夜身后的解石摊，又看了一眼上面的标价。
“哇，白夜，你也太有钱了！”
“你是不是跟着这个老古董学坏了。”
“十万摩拉买什么不好，买个破石头。”
白夜微微一笑，依然是望着那位岩王帝君，开口道：“是不是破石头...”
“恐怕还得钟离先生指点我一下呢。”
在他简单说明了自己的目的后，钟离又抬眼瞥了瞥这位解石老板的招牌。
“归离解...”
眼看着面前这个气质不凡的男人，地摊老板也洋洋得意地解释道：“跟你们说，我这个归离解，那可是大有来头。”
钟离的金眸中闪过一丝好奇，淡淡道：“可否细细说来？”
“哼哼，既然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好了。”
“我这家店的名字，那可是当初岩王帝君他老人家尘世闲游之时，专门题词的。”
“归离归离...”
“这两个字的正是旧时代尊贵的含义！”
这位中年人在这里自吹自擂，甘雨却是皱了皱眉头，狐疑地问道：“可这并不像是帝君的风格...”
“小姑娘，你懂什么。”中年老板的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不耐烦道：“到底是你懂岩王帝君，还是我懂？！”
这话一出，白夜的内心有些哭笑不得。
甘雨平日深处简出，而且活动区域十分有限。
虽然作为月海亭的秘书，但也并不是谁都认识她的...
很显然，这老板就属于这种人。
相比甘雨的激动，钟离就表现的很是淡定了。
他随手拿起一块像样的玉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偶得之物，亦有风雅。”
“呵呵，有趣。”
在边上看戏的胡桃早就等不及了，在摊位上左戳戳，右碰碰，还不忘记对着钟离督促道：“喂，老古董。”
“见识你到底有没有两把刷子的时候到了！”
“快给咱们挑个好的，最好切开价值连城的那种。”
“到时候，我直接免了你所欠的全部工资，同时提拔你为往生堂的高级客卿！”
钟离微微一笑，平静道：“既然是白夜先生所托，那钟某自然定当尽力而为。”
“只是...”
他缓缓转头，看着身边的男子，轻声问道：“既然白夜先生想要切石。”
“那么对于这些石头的期望又是什么呢？”
白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胡桃抢答道：“那当然是有价值的东西啦！”
“堂主，价值这种东西是很虚幻的东西。”钟离很有耐性地为胡桃讲解道：“不论是一块美玉、一枚摩拉、甚至是一粒砂石...”
“这些都有它们对应的价值。”
胡桃对着这位老学究翻了翻白眼，如同父女对话那般嘟嘴道：“好好好...”
“那你说说，什么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
钟离则是颔首道：“那还是得看白夜先生的选择了。”
白夜顿了顿，二话不说，直接将腰间的剑拔出，明晃晃的光芒在钟离的面前一闪而过。
这番动作也惊到了甘雨与胡桃，甚至是小摊老板。
“你要干什么？”
“抢劫吗？！”
“千岩军，千岩军在哪？！”
不过，白夜直接无视了他的表情，而是将手里的剑递给了面前的钟离。
“我需要能让它恢复的东西。”
钟离似乎也完全没有料到他这番举动，只是接过剑柄，将魔剑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起来。
看着这位岩王帝君的动作，白夜的内心有一些小小的忐忑。
将魔剑让钟离去观摩，这是他思考许久后作出的决定。
这位毕竟是是片大陆上最为古老的神明，其眼力与见识，恐怕都要比影和神子上许多台阶。
白夜在押宝！
他太需要一些情报了，也想借此机会，看看钟离是否又认识这把剑。
甘雨和胡桃对视一眼，虽然同样困惑，但谁都没有再说话。
钟离的观剑行为保持了很久。
他的眉头时而紧凑，时而舒展，表情的变换也是非常之快。
直到某一刻，他才将剑递给白夜，并用平静而好奇地声音问道：“这剑，白夜先生是在哪里得到的？”
白夜想了想，便回答道：“这个...从记事起，就跟在我身边了。”
钟离默默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胡桃凑到白夜的剑前，打量了几分后说道：“喂，老古董，你看了半天，这剑有什么蹊跷吗？”
“不就是一把普通的铁剑么？”
“唉，白夜，我说你们幕府也真是的。”
“大将就用这种水平的？”
“我看千岩军都比你的好...”
白夜微微一笑，倒是没有反驳胡桃的话语，而是默默等待着钟离的答案。
此时此刻，钟离已经又一次看向了面前的摊位。
“既然白夜先生如此信任钟某，那钟某愿意一试。”
钟离先生要挑石头了。
他的视线在整个摊位上扫视了半晌，却一直都没有行动。
直到来到某处，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那个中年男人也回过神，有些不爽道：“你们到底买不买的起嘛？！”
“快点，我还急着收摊呢。”
就在这时，钟离上前一步，随手向着一个方向抓去。
看着他的动作，中年摊主的表情有些紧张。
那个位置，有一块石头，正是自己藏着好东西的地方。
做他们这一行的，平时也得混杂着一些真货在里面。
每当有客人不服解石的结果时，他再‘露’一手，为自己的生意证明。
不过，钟离的那张手却绕过了藏有宝贝的石头，转而抓起了一个脏兮兮而又小巧的石疙瘩。
这个举动让老板长长舒了一口气，也让胡桃瞬间无语。
“老古董，你不是在坑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