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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金暮黎学阵法
    后山深谷沼泽地,学了两天阵法的金暮黎站在石屋屋顶上,双手各握四颗玉石,夜梦天举目四望道:“此乃原铸剑山庄的禁地,金庄主如此信得过我,我……”“一间冰库罢了,”金暮黎轻描淡写道,“夜教主既不练寒冰掌,又不使寒冰剑,给你知晓,你也不会惦记。”顿了顿,“即便你真用得上,也只会暂借,不会想方设法据为己有。”夜梦天那极其诱惑、极其适合接吻的唇轻轻绽开:“多谢金庄主信任。”金暮黎垂眸看向手中玉石。最开始是用石头树木布设只有一平方米大的小阵法,成功了才逐步加大。昨日傍晚,终于将山门隐蔽起来。今天上午,又挨着山林边缘,布设无数小阵法,使人只能在警示石碑旁绕圈打转,就是欲入之而不得其法。按夜梦天的说法,紫灵级的阵法大师,可以在耗费巨量灵力的情况下,布设一个笼罩整个铸剑山的超级大阵。显然,他俩现在谁都无法做到。不过这沼泽禁地的面积也算不小,对她依然是个挑战,很可能会失败。夜梦天道:“记好口诀,别紧张。布设大阵本就极不容易,你又是第一次,所以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金暮黎笑了笑:“禁地太大了,我根本就没指望第一次能成功。”夜梦天没想到她会露出笑容,反应不及,竟凝望她的侧颜,一时呆住。金暮黎心下迟疑片刻,还是抛出深藏数日的问题:“夜教主,我突然有点想知道,杀人夺丹的幕后真凶是否招了。”夜梦天顷刻回神:“答案是肯定的。”他抿抿唇,“不过……金庄主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免得……嗯……我……”“好,我明白了,”金暮黎并不介意,更未生气,“有时候知道的事情太多,只会引来杀身之祸,夜教主是在保护我。”也许如她所料,慈悲教之所以打开大门,放任武盟进攻慈悲岛,绝不仅仅是为了引君入瓮,也非教主喜爱机关甚过阵法,而是借此机会,布下天罗地网,专等异国间谍在看到两败俱伤时忍不住现身,将其缉拿归案。也就是说,慈悲教很可能像夜月阁一样,暗中投靠了某股朝廷势力。或者,暂时依附。至于被斩去四肢的案犯,恐怕早已暗中移交到他身后之人的手里。可惜她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否则只要去京城略一打听,就能知晓是哪个皇子哪个王,抓了疑犯领了功。谁受了皇帝的奖赏,谁自然就是慈悲教为之效命的人。夜梦天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不由扳过她的肩膀轻声道:“暮黎,慈悲教只是顺手帮忙而已,并未专门依附谁。”“……”金暮黎无语,“是否依附谁,那是你们慈悲教的事,无需他人置喙。”大不了被人骂作朝廷走狗。但那是门派自己的事。谁愿依附,谁不愿依附,不同的选择罢了。你不乐意,不代表别人也不乐意。弋菱歌暗中投靠白小渊身后的某某某,也不过是让夜月阁换种生存方式。要说对,传出去,会为大部分人所不齿。要说错,也并没有什么错。可不齿怎么了?大部分人怎么了?嘴长别人身上,总有不同的声音。无需在意,更无需讨好所有人,做自己想做的就行,管他王八羔子操天下,鱼肉飞禽一锅溻。夜梦天嘴唇微动,却是欲言又止,最后跳过这个话题,换作他最关心的事:“暮~~金庄主,你真的……”他感觉有些难以启齿,“真的要和易锦公子……”午饭后,那小子像个哑巴磨人精般赖在金暮黎身边,不走,也不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依偎着她睡,提醒都没用。金暮黎也任他伏在自己腿上午休,还令前来收拾饭桌的婢女取来绣花锦毯,轻轻裹住他的身体,防他着凉。她的动作那么轻柔,眼神亦温柔。他从不知嫉妒为何物,认识金暮黎后,却几乎日日挠心,夜夜烧肺,每天都能体验到那种能将人逼疯的负面情绪。但他已跟自己说好了,要循序渐进,要像初识般重新开始,一见钟情的热烈要暂时掩藏,深埋起来。于是他狠狠闭上眼,不去看那甜蜜受宠的幸运小子,免得自己被妒火烧旺,一个克制不住,朝他下黑手。金暮黎一手搭在小子背上,纹丝不动,闭目养神,直到他睡醒,才揉着他的黑发道:“去练剑吧,记住,先别管招式,只主攻力量与速度。”“嗯,姐姐放心,锦儿会牢记姐姐的说过的每句话,”那少年笑得粲然,“姐姐,锦儿以后能和你一起睡么?”他面带羞涩,许是听过男女授受不亲那句话,知道和她一起睡,有违规矩。然羞涩之余,又有些懵懂单纯,好像并不清楚一男一女睡在同一张床上,意味着什么,或者说,具体做什么。金暮黎一副无奈表情,却答应了他:“姐姐说过的话,自然不能不作数,你今晚晚饭后修炼灵气到子时,便可进我房间。”易锦很高兴地跑了出去。他盯着少年兴冲冲的背影,心肺~~不,是整个胸腔都快炸了。原本想等到晚上再问的问题,此刻已实在忍不住。金暮黎似想起什么般轻轻一笑:“那小傻子……”说人家傻,语气里却满是宠溺。夜梦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暮黎!”金暮黎身体一顿,斜瞥他的手背一眼,微微皱眉,脸色稍郁:“干什么?”夜梦天也想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质问?指责?他又不是她的夫,哪里有立场?别说夫,连未婚夫都不是。除了请求,他什么都不能做。没有资格做。“暮黎,你……不要和他……”想到她和别人做那两体贴合的亲密之事,他的手有些颤抖,“不要和他一起睡,好吗?”金暮黎莫名其妙:“我和谁~~”“先不要和他一起睡,好吗?”夜梦天打断她,面色痛苦,“求你……”金暮黎任他继续抓着,脸色却冷了下来:“夜教主,这好像是我的私事。”“我知道,所以我请求你……”曾经看淡一切、多少女子都难入其眼的慈悲教教主,在爱情来临时,也是如此卑微,“暂时不要和别人在一起,暂时,好吗?”金暮黎动了动唇,却归于沉默。之前的后半句“关你什么事”,也再无机会补出口。两人就这么各自保持姿势地静立着,最后还是夜梦天忍不住颤颤唤道:“暮黎……”金暮黎终于抬眸,看着原本临风玉树般的男人,此刻却满脸哀求之色,心中不由微动:“夜教主,我……”她深吸一口气,“我答应过他,怎可食言。”夜梦天凝视着她,半晌,手才缓缓松开,道:“你们没有三媒六聘。”金暮黎愣了愣,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夜梦天道:“我马上去请媒人。”“……”金暮黎瞪大眼,“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十里红妆,唯你一人,”夜梦天执起她的手,“暮黎,我夜梦天发誓,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绝不纳妾,也绝不踏入青楼倌馆半步。”金暮黎一副见了鬼的神色:“夜教主,即便没有锦儿,我们也才认识不久,我连你什么脾气性格、什么家庭背景都不知道,怎么就一步到位、直接谈婚论嫁了?”她抬起尚还握着玉石的手,用手背探了下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夜梦天:“……”他有点委屈地捉住她手腕:“暮黎,我很正常,没发烧。”金暮黎欲挣脱,却被他牢牢把住:“暮黎,脾气性格这些外在的东西,凭你的聪明和眼力,早就能看出来,至于家庭背景,我……我暂时还不方便说,我……”“不方便就别说,不用为难,反正我也不想了解你太多。”金暮黎用力挣手腕,却依然挣不脱,恼道,“夜梦天!”夜梦天不敢再强拽,松了力道。金暮黎得到自由时,狠狠瞪他一眼。夜梦天却被瞪得心旌一摇,竟像相恋已久般,在心爱女人面前撒娇:“暮黎,你答应我好不好?”金暮黎顿时满身鸡皮疙瘩,见鬼般后退一步:“夜梦天,你好好说话。”夜梦天委屈又尴尬:“……”金暮黎看看他,再看看手中的玉石,突然有点烦躁:“锦儿口中的睡觉就只是睡觉而已,你想那么多干嘛?赶紧陪我练习阵法!”夜梦天愣了愣,待明白易锦说那话时的表情,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几乎要哈哈大笑。可随即想到,即便只是单纯睡觉,两人也在同一张床上,又笑不出来了。“暮黎……”“我不会答应你的,若不想再陪我练习,夜教主就请回吧。”夜梦天无奈,心里却打定主意继续赖在这里,然后每天都拖她练到深夜,等那小子熬不住自己睡着了再回去。然而日暮之时,山脚下却来了两个客人,一个蓝衣蓝发,一个红衣黑发。第一神偷犹如谦谦君子。热情少年犹如炎炎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