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变脸变得太快。
几秒钟之前,还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的红着脸。
一转眼的功夫,就连眼角眉梢都透出几分杀气来。
婴浅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因为南邻做饭太好吃。
她都差点忘了。
这个人,是杀人魔。
不正常的。
一个好感度到了六十,还能想着要杀她的。
怎么可能用常理来揣度?
即使到了现在。
婴浅也没彻底对南邻放心。
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脑袋一抽。
觉着她活蹦乱跳的时候,没有躺在地上满脸血,看着顺眼。
然后一刀解决掉她。
凭借南邻的身手,婴浅根本无法挣扎。
他可是能把林淙骁那个一米九高的壮汉,当猪宰的。
也不知道那瞧着颇为单薄的身体,怎么藏着如此可怕的力气。
婴浅嘴角一抽。
然后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好啊,我们一起。”
她当然不会拒绝南邻。
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小命。
还是攻略。
都只能留在他的身边。
看看这个杀人魔,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南邻这才笑了。
萦绕在眉宇之间的杀气,顿时一扫而空。
他的神情单纯又热切。
大掌将婴浅的手,彻底拢在了掌心。
望着她的黑眸,更是熠熠生辉。
竟是比漫天的繁星,还要更加夺目几分。
南邻忽然上前一步。
彼此之间的距离,足够让他嗅到玫瑰的甜香气。
即使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还残留着鲜血和腐败混杂的味道。
他也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婴浅的存在。
但还不等南邻开口。
婴浅忽然退到房间当中,然后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晚安,再见!”
她猛地拍上了门。
这一套动作,可谓是相当的行云流水。
让南邻都是一愣。
他的眼前,只剩下一扇门板。
还哪里能看到婴浅了。
南邻也不恼。
反而笑得更加开怀。
他低着头,喃喃道:
“真有趣。”
一门之隔。
婴浅长长吐出一口气。
从进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没一秒钟是空闲下来的。
还都是和陷阱尸体杀人魔打交道。
忙的脚不沾地。
现在一闭上眼睛,还有南邻的影子。
不过。
他那张脸,确实是漂亮的很。
系统憋了半天,看婴浅空下来。这才唯唯诺诺的问:
【宿主,你还好吗?】
“其实...”婴浅深吸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掌心,“还好。”
残尸和断肢,并没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甚至不如暴露自己的林淙骁。
那才是真正的,明晃晃到了眼前的威胁。
婴浅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躺在床上,却是有些睡不着了。
这个世界的男主...相当难搞啊。
明明好感度,已经涨的相当快了。
只一天不到的时间。
就到了六十五。
但南邻是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的吗?
一个住在城堡里,有钱有闲有颜值,能在自家建游乐场,闭着眼睛玩完杀人游戏之后,还有人负责处理后续,把尸体当花肥的主儿。
是寻常人?
别闹了。
即使南邻的好感度到了九十。
婴浅都不会认为,自己在他身边,是百分百安全的。
她脑袋里转悠着乱七八糟的念头。
还没想出一个,能让自己稍微安全一些的主意。
困意缓缓来袭。
她躺在白鹅绒软绵绵的枕头里。
缓缓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房门处,传来一声细微的闷响。
一道光亮拉开门扉。
男人高大的影子,缓步走到了床前。
他低着头,目光落定在婴浅恬静的睡颜。
她实在是累了。
连睡的,都比往日里要沉一些。
双眸紧闭,红唇微撅。
比清醒之时,要显得乖顺了不少。
男人缓缓弯下腰。
粗粝的指尖,抚上她光洁的额角。
触感很软。
带着肌肤微热的温度。
很舒服。
本想着一触即离。
但这短暂的一个接触。
传来的触感,却让他有些舍不得移开。
指尖沿着面颊继续下滑。
从紧闭的双眼,到挺翘的鼻尖,最后才落到那红唇之上。
他似乎有些迟疑。
面颊都浮了一抹薄红。
心跳,也比平时稍快了些。
就像是明知在做着错事,却仍然不想去改变的孩童。
面前摆着一块颇为诱人的蛋糕。
但不可触碰。
却仍然忍不住,去咬上一口。
他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很奇怪。
是他第一次,产生这种情绪。
他不懂。
只本能的想要去探究。
唇瓣的温度,比面颊要稍凉一些。
却是意料之外的娇嫩。
他甚至不敢用力。
只用指腹,轻压按揉。
婴浅在睡梦当中,不适的皱起了眉。
口中也发出了一声轻吟。
他却仍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反而一脸好奇的,注视起了婴浅的反应。
她会醒吗?
醒了看到他,会高兴吗?
应该会的吧。
毕竟。
她是他的猎物啊。
南邻眯着眼,唇角的弧度越发甜腻。
婴浅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外面是一片漆黑。
脑袋里仍有些发昏。
用冷水洗了脸,才勉强算是回过神来。
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
要攻略的男主。
也不是顾辞。
而是南邻。
一个颇为难搞的杀人魔。
婴浅一想到他,脑壳就开始疼。
妈的。
这也太困难了吧!
这不是搞男人,是在玩命!
之前的世界,虽然危险也不是没有。
但大多时间里,都还能算的上是安全的。
但现在...
呵。
正好反过来来。
大多时候都不安全。
这难度的飙升,就相当于把一个初中生,拽到了大学考场,要求一定要答个满分,不然就当场割掉他的头。
不管婴浅怎么不情愿。
南邻还是要去见的。
她推开门,却是一愣。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一身考究燕尾服的老人,正站在门前不远,那模样,像是在等着婴浅一般。
“女士。”
老人左手压在右胸前,微微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道:
“少爷已经在等你了,请跟我来。”
“少爷?”婴浅扬起眉,试探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您很快就会知晓了。”
老人并未回答婴浅的话。
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唇角的弧度,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