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
婴浅同美妇人都是一愣。
她打量了美妇人一圈,真心夸赞道:
“别说哈,你们妖还挺美的。”
婴浅颇有诚意。
但美妇人这次却是笑不出来了。
她向后退了两步,面上满是骇然之色,美眸定格在白奕煌的身上,嗓音中尽是慌乱。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白奕煌冷哼一声。
长剑不知何时落入掌中,剑锋直指美妇人的方向。
他将婴浅拽到身后,眼里已有杀意浮生。
道行相差太多。
当白奕煌收敛了气势,美妇人自然毫无察觉。
但当他握剑在手。
从身上散出的寒气,将周遭的草木,都染上了一层冰霜。
美妇人面色大变。
光是这份气势,已经让她胆寒。
白奕煌绝非她能对付的了的。
“你是个什么妖精?”婴浅从白奕煌身后探出头,一脸好奇地问:“花妖?树精?还也是只小狐狸?我之前认识...”
“你给我安静一点!”
白奕煌咬了咬牙。
回头瞪了婴浅一眼,按着她的眉心,将她推回了背后。
“我..奴家是...”
美妇人早已吓得不行。
原本风情万种的面容上,此时尽是惶恐之色。
她不善战,只被白奕煌的气势所影响,就已经软了一双腿,连逃跑都做不得。
等到白奕煌上前一步。
美妇人更是“噗通”一声,跌倒在地,连连哀求道:
“仙君饶命!奴家不过一介小小魅妖,并无害人性命的本事,还请仙君放奴家一马!奴家定然感恩戴德,日后夜夜为仙君祈福!”
“妖就是妖,与魔族一般,不值怜悯。”
白奕煌哪里会同她废话。
长剑一挑,眼看着剑光就要落到美妇人身上,婴浅忽然道:
“等等!”
剑尖停在美妇人额前。
只在向前一分,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白奕煌皱紧了眉,回眸望了婴浅一眼,不悦道:
“什么?”
“何必要打打杀杀的?”婴浅迈步上前,走到美妇人身边,蹲下身同她对视,笑问道:“姐姐,你真没害过人?”
“是..是啊!”
美妇人急忙点头,眸底噙泪,道:
“奴家平日,只不过是在城里,摆一个算卦占卜的摊子,为人算姻缘讨一丝气运,来修行罢了。都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奴婢真的从未曾害过人啊!还请仙君开恩!求仙君饶命!“
“有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一下?”婴浅歪着头,一脸天真地道:“姐姐,我之前有个当妖的朋友,所以不想伤你,但你若是骗我...”
她声音一顿。
眼神陡然变得无比冷冽。
刺的美妇人,连心尖都是颤了一颤。
婴浅摸了摸她柔软丰腴的面颊,软着嗓子,道:
“我不喜欢对女人动手,但如果你骗我,我可比我家仙君,要残忍多了,你不会想体验一番的。”
美妇人抿紧了唇,一脸恐惧点了点头。
婴浅这才满意。
她起了身,回眸对着白奕煌露齿一笑,道:
“仙君,要不要跟我约会呀?”
白奕煌握剑的手掌一颤。
杀意顿消。
他顶着红透的了耳尖,咬着牙道:
“婴浅,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害臊的吗?”
婴浅歪着头,“仙君若是不想,那我...”
白奕煌沉了脸,尤是看婴浅要转身离去,更是大怒。
他收起长剑,周身的寒气却是更浓。
“走!”
婴浅这才笑了,很不诚心的奉承了一句。
“仙君恩怨分明,真帅!”
美妇人还倒在一旁。
将他们方才的所有动静,都看在眼里。
她的神情颇有些古怪。
这白衣仙君,明显比婴浅高了不知多少的道行。
但他一切喜怒。
却都随着婴浅而动。
瞧着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那双眼,却一直落定在她的身上。
从未离开过。
许是连白奕煌自己都未意识到。
美妇人这个旁观者,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婴浅哄好白奕煌,垂眸对着美妇人轻笑一声,道:
“可要我扶你不成?姐姐。”
“无需劳烦仙子!”
美妇人回过神,连忙站起了身。
她再不敢做出如方才一般的放浪姿态。
站在一旁,束手束脚不说,妖媚的脸上也一派拘谨之色。
“走吧。”
婴浅伸了个懒腰,对着白奕煌伸出手,调笑一般地道:
“仙君要同我牵手吗?”
“不知羞!”
白奕煌加快脚步。
再不看她一眼,只耳尖泛着一抹浅红。
婴浅笑得丝毫不客气。
离了山洞,身上又多了衣裳,连意识都清明了些。
也终于能想出法子,和白奕煌斗上一斗。
她脚步不急。
不紧不慢的跟在白奕煌身后。
美妇人随在她身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压着嗓子道:
“仙子,你同仙君...可是道侣?”
这种话,她自然是不敢问白奕煌的。
甚至都不敢大声让他听见。
只瞧着婴浅和白奕煌的相处,着实有些奇怪,美妇人才壮着胆子,问上了一句。
“不是。”
婴浅摇了摇头,反问了一句:
“难道瞧着像吗?”
“这...”美妇人不敢直说,只道:“说像也像,说不像,也不大像。”
她瞧得出来,白奕煌对婴浅甚为在意。
即使走在前方,他如寒冰般凛冽的气息,也一直锁定在她们身上。
但凡美妇人有半点动作。
白奕煌都可瞬间要了她的性命。
美妇人又瞥了婴浅一眼。
都明明在意的很,可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又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不大像是情人。
这两人的关系,当真是古怪。
一路进了城。
耳畔瞬间充斥了各种乱响。
婴浅注视着周遭的小店,及来往过路的行人,终是感觉到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请仙君仙子,同我这边走。”
美妇人在前方带着路,拐了几个弯,眼看着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庙宇,她停下脚步,指着路边小小的算卦摊,低声道:
“就是这里了。”
婴浅抬起头,看着算卦摊上挂着的红幡,笑着念道:
“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
“是,在占姻缘一事上,奴家从未错过,因此才支了这个摊子。”
美妇人应了一声,扫了婴浅一眼,小心翼翼地道:
“不如,让奴家来为仙子,占一卦姻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