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啊...”
洛竹嗅着远远飘来的烧烤味儿,馋的直咽口水。
这八成,是在烤鸡腿吧?
被烤的又嫩又香的大鸡腿,再撒上一把孜然辣椒粉。
那番滋味...
洛竹光是想,胃都跟着哆嗦两下。
他和盛征年的躲在大院外。
隔着一张网。
偷盯着张哥他们。
不敢离的太近,生怕被发觉到。
听着院里笑声越来越响亮,洛竹再次抹了把口水,努力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
“张哥这次,还真是够大方的。”
“是啊。”
盛征年看也不看洛竹一眼。
只百无聊赖的,来回掂弄着石子。
“盛哥。”
洛竹犹豫了一会儿,凑到盛征年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觉得陆哥和婴浅,是不是挺般配的?”
“什么意思?”
“就是...”
用力清了清嗓子,洛竹组织了下语言,争取让接下来要说的话,变得的委婉一些。
“陆哥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你争也争不过,还怪伤感情的,不如就算了吧?”
“算了?”盛征年勾起唇角,这才正眼看向洛竹,“我为什么要算了?”
他眸中的神情,颇有些古怪。
洛竹被盛征年望着,竟感到了丝丝寒意。
心里面忽生出一阵不自在。
他下意识向后退了退,和盛征年保持了距离,才又说:
“你和陆哥是兄弟...”
“是啊,他处处都比我强,在所有人的眼里,我都是只能被陆祈护着的弟弟。”
盛征年打断了洛竹的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更多了几分冷。
“所以即使是女人,我也要二话不说,让给陆祈。连争一争都没资格,是不是?”
“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洛竹嘟囔了一句。
不敢吭声了。
他觉着此时的盛征年怪的很。
阴森森的。
让洛竹看着,心里面都有些发慌。
他用鞋尖碾动着泥土。
把视线转回到了院子里。
然这一眼。
却让洛竹愣住了。
他看到张哥忽然站起身,走到李峰的身后,拍着他的肩膀,然后从后腰抽出一把水果刀。
在洛竹惊恐的注视下,张哥笑着将水果刀,捅进了李峰的后心窝。
一瞬间。
原本和睦悠闲的气氛陡然一散。
王磊和一些张哥的亲信,也跟着动起了手。
威山基地的人做梦都没想到。
在他们到的第一天。
就遭到了这等灭顶之灾。
没有任何防备。
那些老弱病残在挥舞的利刃之下,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血色在视线当中蔓延。
洛竹的脸,也瞬间惨白如纸。
他豁然起身。
急着和盛征年说:
“盛哥,出事了!他们在杀人啊!”
“我看到了。”
盛征年不紧不慢的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
“我们去找陆祈。”
“嗯!”
洛竹急的要命。
只想快点找到陆祈和婴浅。
没有他们当主心骨。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救威山基地的人。
但当洛竹急匆匆地迈开步子,想赶往哨塔时,他的后脑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
迈出去的脚步一个踉跄。
他栽倒在地。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
洛竹看到了盛征年,满含笑意的眼。
短短不过十分钟。
尸骸已经遍地。
张哥在李峰和那矮个男人身上搜了一圈。
却没有找到传闻中的枪。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没找到?”
盛征年走到张哥身边,低头看了眼李峰的尸体。
他的脸上,还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估计。
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张哥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骂道:“还以为,能找到点好货色,真是浪费力气!”
盛征年环抱着双臂,也不理会张哥的抱怨,只问:
“威山基地剩下的那些人,都收拾干净了吗?”
“已经让人去了,剩下的那些个,不是老的快要死的废物,就是病痨鬼!估计他们的身上,也不会藏着枪。”
张哥啐了一口,又忍不住骂道:
“也不知道这李峰,是不是脑子坏了?末日里面,还他妈的养着这些烂货东西!”
他满肚子怨气。
盛征年却懒得应承他,只似笑非笑地问:
“陆祈那,你打算怎么说?他可是绝对不会,容忍你们这些行径的。”
“不用说了。”
张哥正要开口,就听一阵极冷的嗓音传来。
他脸色一变。
和盛征年一起转头望去。
远远便见了两道身影。
一高瘦。
一窈窕。
彼此相距不算近。
却无由来的有种亲近感。
一见到这两道影子。
张哥的眉,瞬间皱成了死结,又紧着对盛征年喝问道:
“你不是打昏洛竹了吗?是谁去通知的他?!”
“你还真是怕他。”
盛征年起先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他的唇角便又荡起了一抹笑。
“发现了,又能怎么样?你还想一直藏着?”
“你...”
张哥咬了咬牙。
到底还是堆起一个笑脸,向着陆祈迎了过去。
“威山基地的人想跟我们动手,结果被我们收拾掉了,幸好你不在这里,不然啊...可就要受伤了!”
张哥叹着气。
一副大难不死,才缓过神的庆幸样儿。
要不是他身上干干净净,周围躺着的尸体,又都是威山基地的人。
婴浅还真要信了他的鬼话。
脚下是浸透鲜血的沙土。
每走一步。
都能嗅到更浓更重的腥味。
婴浅缓缓走上前。
视线扫过无数张青白色的面孔。
终于尸堆的最深处。
找到了牙牙。
这馋嘴爱笑小姑娘,手里面还攥着一根烧烤签。
只是上面串着的烤土豆,已经成了暗红色。
她睁着空洞无神的眼。
原本就有些乱的双马尾,被血凝成一缕缕,显得更多了几分脏。
婴浅缓缓伸出手。
触上了牙牙的面颊。
很冷。
已经失去温度了。
婴浅深吸口气,她转过头,视线落到张哥的身上,问:
“你杀的她?”
她的声音很轻。
语气当中。
听不出多少的情绪。
张哥像是这才注意到婴浅,本是不愿意理她,但看了一眼陆祈,还是冷着脸说:
“当然不是,可能是她自己吃东西,噎着了吧。”
“噎着?”
仿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
婴浅笑得连眼泪,都冒了出来。
她盯着张哥,再次问:
“噎着了...那为什么她的脖子,会被划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