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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徒弟全都是反派?(69)
    她这收的都是些什么徒弟?

    怎还一个比一比固执。

    婴浅感觉头发都掉了不少根。

    她一边安抚着沈宴,一边还得劝着林慕白。

    “小白,我并未打算同你离去。”

    婴浅并未注意到。

    回身的动作,有些过于急了。

    加上她身上穿的,是沈宴的衣裳。

    又宽又大。

    领口也是散的。

    从林慕白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那一抹刺眼的淤痕。

    那怎瞧着,都不会是寻常接触,能留下的痕迹。

    林慕白瞬间瞪大了眼。

    一阵强烈的怒意冲上心头。

    他竟撑着满身的伤。

    再次站了起来。

    剑锋直指沈宴,林慕白咬紧了牙关,嗓音彻底失去了冷静。

    “沈宴,你个畜生!”

    “畜生又如何?”

    沈宴将婴浅护在身后,同林慕白满怀怒意的视线相对,他眯起眼,道:

    “她是我的。”

    婴浅:“你们都不听人说话的是不是?!”

    阻止了半天。

    怎还又闹起来了?

    她头疼的紧,见着林慕白竟又想动手,连忙道:

    “你都要死了,可给我安生一点吧!”

    “我就是死,也定会带你离去!”

    拂掉唇角的血色。

    林慕白眼里有怒有恨。

    也存着一丝。

    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到的妒意。

    他从未有过这般感觉。

    仿一整颗心,都被焚烧殆尽。

    仅剩下的躯壳置身在冷热交替的绝境当中。

    林慕白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带婴浅离开这里!

    同满身杀意的林慕白不同。

    沈宴似浑然不在意他般,甚至还同婴浅笑着道了句:

    “师尊,你看到了,是他自己不想活了,你千万莫要怪我。”

    “你...”

    不等婴浅把话说完。

    沈宴又道:

    “在这乖乖等我一会儿,师尊若是还想跑的话,我就去杀了你剩下的三个徒弟,好不好?”

    他唇角噙笑。

    嗓音低沉悦耳。

    仿方才说出口的,是什么甜言蜜语。

    而并非那极骇人的言辞一般。

    只有婴浅看到了沈宴眼底的疯狂。

    也意识到了。

    这并非是威胁。

    而是告知。

    沈宴看着同寻常一般无二。

    实际上。

    已经要被嫉妒,折磨的发了疯。

    这些人觊觎着他的师尊。

    想要从他的身边。

    将婴浅夺走。

    那凭何不能杀掉?

    沈宴的眸底早成了一片猩红的地狱。

    在他即将出手杀了林慕白前。

    婴浅深吸了口气,道:

    “沈宴,我方才未想要离开。”

    她狠了狠心。

    身形一闪。

    已是出现在了沈宴身前。

    不等被他再次制住。

    婴浅先一步抓住了沈宴的衣领,重重向下一扯,然后闭了眼,胡乱吻了上去。

    她想。

    疯病可是能会传染的。

    不然的话。

    怎连她脑子都跟着不清醒了。

    牙尖刺破薄唇。

    他们都尝到了铁锈一般的气味。

    沈宴怔住了。

    眸底的猩红渐渐褪去。

    倒是耳廓,笼上了一层绯色。

    “师..师尊...”

    “闭嘴!”

    婴浅一抹嘴,不去看沈宴,她道:

    “林慕白也是我的弟子,你若杀了他,让我如何自处?”

    她只道了这一句。

    便又将视线投向了林慕白。

    “小白,我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师尊,我亏欠你们良多,却也还不得了。”

    林慕白站在原地。

    他方才亲眼看着婴浅吻上沈宴。

    面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师尊...”

    他连剑都拿不稳了。

    从未离身的佩剑,带着一声碎响坠落在地,

    婴浅垂了眼,强制着心里泛起的酸楚。

    “小白,我不能同你走。”

    她已做出了选择。

    要留在沈宴的身边。

    “我不明白。”

    将心口翻涌的气血压下,林慕白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上前一步,问道;

    “为什么是他?!”

    他眼眶泛红。

    第一次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

    好不容易才找到婴浅。

    她为何...

    仍选了沈宴?

    婴浅不敢去看林慕白,只道:

    “你就当,师尊早已陨落了吧。”

    话已至此。

    她的心意已彻底决断。

    林慕白怔忪半晌。

    他也不知此时心里究竟是个何种滋味。

    身上受过的伤,都不及婴浅一句话来的难捱。

    但林慕白到底闭上了眼。

    “若是后悔,我...”

    他的话并未说完。

    捡起掉落在地的佩剑。

    林慕白带着一身的伤离去。

    只留下一个冷然的背影。

    婴浅遥遥望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好似忽然回过神来一般,道:

    “他伤势不轻,这一路不安全,让云梦去送他一程。”

    她满眼担忧。

    沈宴却又是抱了上来,环着她的腰肢,从口中吐出的热气,尽数撒在婴浅耳畔。

    “师尊这般在意他,我好醋。”

    婴浅头又疼了。

    她真不知晓。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才能让沈宴和林慕白都念她偏心。

    “不过师尊选了我,我自是十分欢喜。”

    轻咬了一口婴浅的耳垂,感受着她的战栗,沈宴又笑道:

    “即使我知晓,师尊愿意留在这里,并非因情爱,只是想要看着我罢了。”

    他分明什么都知晓。

    却没有丝毫介怀的意思。

    将婴浅的一缕黑发缠在指尖,沈宴又道:

    “没关系,师尊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我还有许久时日,总能等得起。”

    “那你就慢慢等吧。”

    婴浅转身就走。

    过长的袖摆掀起一道墨浪。

    她实在心烦。

    懒得再理会沈宴。

    他却拎着食盒,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盯着婴浅领口露出的一片肌肤,眼神越发晦暗。

    “师尊身子好些了?可还疼着?我这灵力,等下都可渡给师尊。”

    婴浅一个踉跄,险些摔个满脸花。

    她瞪着沈宴。

    见他一脸的坦然。

    全然没有半分羞涩的意思。

    甚至对上婴浅的视线,沈宴薄唇一挑,勾起一抹极为撩人的弧度。

    他的容貌,当真是极好的。

    就是婴浅一肚子气。

    也不得不承认。

    沈宴这笑起来时,确实带了点蛊人的本事。

    让她的火都散了几分。

    然下一秒。

    从沈宴口中讲出的话。

    就让婴浅狠狠捏紧了拳头。

    他从后方环抱住她。

    舀起一勺熬的香浓的粥,送到婴浅的唇边,沈宴唇角噙笑,轻声道:

    “但是师尊可得记住,你若敢离开,我便将师尊在意的一切,全都毁掉。”

    “清衡山也好。”

    “师尊的宝贝徒弟们也好。”

    “他们一个都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