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几分钟。
女人才再次出现到婴浅面前。
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面色惴惴的男女。
“他们都是财务部的,平时和王禹走的比较近。”
女人解释了一句,正想躲到人群后面,就听婴浅懒洋洋地嗓音响起。
“不急,我想先和你聊一聊。”
她单手托腮。
黑眸微眯。
美艳的面庞上一片倦怠之色。
比起查案子,婴浅更像是跑来参观的游客。
但女人还是抿紧了红唇,余光偷偷扫过季池鱼,她轻声问:
“我和王禹真的不...”
“你叫什么?”婴浅停止了腰,很是干脆地打断了女人的话,“和王禹认识多久了?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平时和他走得近吗?”
她忽然加快语速。
原本散漫的神情陡然一转。
从婴浅身上散发出的压迫力,叫女人瞬间慌张了起来。
“我..我叫陈丽丽。”
她结结巴巴的张了嘴。
生怕说错一句话。
每吐出一个字,都要磨蹭上一会儿。
“我和王禹只是同事,他是什么人我不了解,也从来没和他走的近过,我们真的不熟。”
陈丽丽开口时。
婴浅一直盯着后方的那些男女。
不错过他们半点神情变化。
在陈丽丽说她和王禹并不熟悉时。
婴浅注意到。
有个站在最前的中年妇女,撇了撇嘴,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
“很好。”
婴浅笑了。
眼底闪过一抹愉悦的微光。
她悄悄向着季池鱼使了个眼色,然后道:
“这只是例行询问而已,你们不需要太紧张。”
“是。”季池鱼点了点头,薄唇扬起一抹柔和的弧度,他上前一步,轻声道:“麻烦各位先出去稍等片刻,让婴警官一个个询问。”
婴警官?
这称呼倒还挺顺耳。
婴浅压下颤动不止的唇角,低低咳了一声。
众人陆续出了门。
只留下那个对陈丽丽很是不屑的中年妇女。
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满面忐忑地扫了婴浅几眼,问:
“警官,王禹犯什么事儿了?”
“他没有犯事。”
婴浅并没有解释太多,只突然沉了脸色,一双黑眸定定注视着中年妇女,沉声喝道:
“事关重大,希望你能够配合,如果知情不报的话,我可以追究你的责任!”
中年妇女被吓了一跳。
连忙用力点着头。
“你问!我只要知道,就一定全都告诉你!”
“很好。”
婴浅丢过去一个满意的眼神,问:
“王禹平时为人怎么样?”
“挺好的。”中年妇女皱紧眉头,生怕被牵扯上责任,用力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就是有点小心眼。”
“具体说说。”
“就是之前我写收据着急,用了一下他的钢笔,忘记和他说了。结果他发现之后,那个脸色呦,都吓死个人了!”
中年妇女拍着胸脯,露出一副很是不满的神情。
“你说不就是一根钢笔吗?我也没给他弄坏,就是用了一下,他瞪了我足足一下午,都好像要杀了我似的。”
季池鱼若有所思,问:
“你是说,王禹很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反正我之后,就再也没动过他的什么。”
见季池鱼似乎发现了端倪。
但此时婴浅也不好直接去问他。
只能继续同中年妇女道:
“那他和那位陈丽丽小姐,是什么关系?”
“这...”
中年妇女张了张嘴。
露出一抹犹豫的神情。
婴浅单手托腮,长腿翘起一个舒适的角度,她歪着头,眼神却如刀锋般锐利。
“事关重大这个词,我不想再说第三次了,懂?”
她纵使满身慵懒。
但不管是萦在周身的气场。
还是过于美艳的面孔。
一冷起来。
都带着些咄咄逼人的凛冽。
“我也不确定。”
中年妇女咽了口唾沫,确定门紧紧关着,她才上前一步,压着嗓子嘀咕:
“陈丽丽刚来那段时间,经常来我们办公室,每次都是王禹和她对接,我之前在茶水间,还撞见过他们在一起说笑,还挺亲密的。”
“有多亲密?”
“就像是....”
中年妇女想了一会儿,指着季池鱼说:
“你和这位帅警官一样。”
婴浅被噎住了。
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季池鱼。
他虽然就站在她的身后。
手臂也搭在婴浅的座椅靠背上。
但怎么说。
也算不上亲密吧?
“你想多了。”婴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我们是同事。”
“他是单身啊?”
中年妇女一愣,看向季池鱼的眼神瞬间变了。
“我闺女刚大学毕业,她...”
眼看着她要全方位介绍自己的女儿,试图当场定下季池鱼为女婿,婴浅连忙抬手打断。
“打住!”
她站起身,挡在季池鱼身前。
“我们是过来查案的,不是相亲!”
“顺口聊一句。”
中年妇女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机,她女儿的照片,都已经被翻了出来。
她的视线仍落在季池鱼身上。
多优秀的年轻人。
长得俊。
气质佳。
工作也不错。
更重要的,是还是单身。
这要是能当她的女婿...
“你还有什么想要交代的没?”
婴浅打断她的思绪,顺便强迫性的让季池鱼坐下,好全方位挡住中年妇女的视线。
“没有就出去,我们还有不少工作要忙呢!”
“剩下的也没什么了。”
中年妇女很是舍不得。
出去之前,还试图将自家女儿的手机号报给季池鱼。
可惜。
她话还没说完。
婴浅那边已经重重拍上了门。
“医生,太受欢迎了吧?”
她回过头,很是无奈地望向季池鱼。
“这才第一件见面,这都巴不得直接把你拽去民政局,和她女儿领证了。”
当着婴浅的面,撬她的墙角。
偏偏她现在还不好直接去阻拦。
幸好季池鱼对中年妇女的女儿不感兴趣。
不然查个案,把可能是这个世界的攻略对象搭进去,婴浅就亏大发了。
婴浅越想越气。
恨不得冲出去同中年妇女重新辩论一番。
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气鼓鼓的模样。
还哪里有方才的半点威严。
季池鱼见她生闷气,藏在金丝边框眼镜下的黑眸,闪过一丝笑意。
他问:
“小侦探,你很在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