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主动出来承认。
婴浅很生气。
她温柔男二的形象遭受到了严重的诋毁。
那后果...
自然非常严重。
“我这个人有点脸盲,所以...”
婴浅抿着唇,眼底浮起一层潋滟的柔光,她背着双手,羞羞怯怯地问:
“一人一条手臂,没问题吧?”
男人们同时傻了眼。
尤其是当他们发现,婴浅这根本不是在询问他们的意见。
而只是一句礼貌的通知后。
他们顿时彻底崩溃。
“不痛哦。”
婴浅一脚踩上壮汉的手臂关节,慢慢加重力气。
“吹一吹的话,痛痛就都飞走了呢。”
壮汉的惨叫声回荡在寂静的小巷。
带着让人脊椎发凉的凄厉。
惊的连路边的野猫,都被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婴浅却依然一副温声软语的口吻。
“乖乖,你现在愿意,给这枝小白莲花,磕头道个歉了吗?”
别说是磕头道歉了。
先是就是让壮汉当场认婴浅为义父,以后随她姓,他都不会有半点迟疑。
“我..我愿意,我真的愿意!求你放过我吧!”
豆大的冷汗沿着额角滑落。
壮汉的脸色,甚至还不如一张纸。
他一手捂着下腹,另一只手按着肩膀,只觉得全身上下所有位置,都找不出一处不疼的。
婴浅这才勉强满意。
等壮汉道了歉,才松开手。
她瞥了缩在墙角,全身上下连一根布条都不剩的叶莲。
婴浅扯下壮汉的外套,丢到了她的身上。
叶莲打了个哆嗦。
她下意识抓紧了外套。
却又在意识到这是壮汉的衣服时。
触电般的扔在了一旁。
“喂!”
婴浅叹了口气,过去捡了外套,拍了两下土,又递还到叶莲的面前。
“我就穿了这一件,要是把衣服给你的话,难道要我光着回去?猥亵罪了解一下。”
“不要...”
叶莲缩着肩膀,下意识向后躲了躲。
光是看到这件外套。
都能让她回忆起,那阵堪称恐怖的绝望。
“你还真麻烦。”
婴浅将外套丢在一旁,又从其他人身上扒了一件下来。
“这个?看着好像干净点。”
叶莲仍然在躲。
她弓着腰。
将身体蜷成一团。
黑发包裹住苍白的身躯。
借着暗淡的月光。
婴浅能看到叶莲背部凸出的脊骨。
她仍然在发抖。
“虽然不用攻略了,但也别真的把我当成男二号使唤啊魂淡。”
婴浅拿出壮汉的手机。
扒开他的眼皮。
强制性的解开了人脸识别。
手机屏幕正好停留在相册界面。
无数张白花花的照片,闯入婴浅的视线。
她顿时吸了口气。
这些人还真是够狠。
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
却能每一张都清晰地看到叶莲的脸。
“真够差劲。”
婴浅嘀咕了句,将照片一张张全部删除。
叶莲看她翻动着手机,原本就已经失了血色的脸,在瞬间暗成了枯灭的死灰。
绝望在眼底凝成了实质。
她张开嘴。
在开口之前。
婴浅已经先一步,将手机举到了叶莲的眼前。
“删掉了。”
相册空空如也。
所有照片都被清楚了个干净。
婴浅也不顾怔住的叶莲,将手机高高举起,然后...
啪!
一声脆响。
手机坠落在地。
屏幕悄然闪动了两下,彻底黑了下去。
但这还不够。
婴浅单脚踩上手机。
先是重重一碾!
之后又踩着手机,来了一段太极拳。
等到婴浅挪开脚时。
手机从屏幕到内部零件。
都彻底七零八烂。
就是找个法医过来。
都不一定能认出这是个手机的原样。
婴浅刚忙完。
一歪头。
正好对上叶莲惊愕的目光。
她和婴浅,可是从来都没有多好的交情的。
然而在她深陷地狱,满心绝望时。
却是婴浅忽然出现。
对她伸出了手。
“哭什么?”
婴浅啧了一声,很是嫌弃的捂住叶莲的脸,没好气地道:
“要哭的话到江陵面前去哭,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她一脸嫌弃。
然而抹掉叶莲眼泪的动作。
却又无比轻柔。
叶莲昂着头,注视着婴浅漆黑的眼眸,一时之间竟是愣住了。
“我现在打电话报警,你先...”
婴浅正摸索着手机。
全然没有注意到。
身后晃晃悠悠站起身的男人。
阴影笼下。
叶莲看到了他狰狞可怖的面庞。
沙包大的拳头挥向了婴浅的后脑。
在一秒不到的犹豫后。
叶莲惊呼出声:
“身后!”
婴浅眼神一锐,下意识侧过头去,同时单手撑地,长腿一曲,用力向后甩去。
男人的拳头还没等落到她身上。
他就已经先一步躺倒在地。
下巴上印着清晰的鞋印。
只一腿。
他连出气的力气都没剩多少。
“老子最讨厌别人玩偷袭这套了!”
婴浅啐了一口。
又瞥了一眼叶莲。
她到底还是扯下红裙,披在了她的身上。
尚未散去的体温,触及到了叶莲冰冷的身体。
她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布料。
然而抬眼望去。
却看到婴浅的身上,只剩下打底的吊带,以及防止走光的牛仔短裤。
“还好,也不算是变态了。”
婴浅叹了口气,挑了一件干净的外套穿上,又向叶莲伸出手。
“我带你去找江陵。”
她琢磨着。
好兄弟英雄救美,保护完了叶莲,还亲自护送她前往江陵身边。
这得涨多少的好感度?
生死之交,也不过如此了。
婴浅生怕错过时机,等到叶莲穿好裙子,她也打完了报警电话,就立刻跑到外面去打了个车。
她们两个都有些狼狈。
身上穿的衣服,也有些微妙的凌乱。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好些眼,叶莲察觉到了不对,又想起刚才发生的意外,她尽可能蜷起身体,嘴唇都快被要出了血。
婴浅打了个哈欠。
在司机再一次看向后视镜时。
俯身搭上了他的肩膀。
“再看的话,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挂在车里当平安符。”
被婴浅如同深渊一般漆黑的眼眸注视。
司机莫名感到了一阵惊恐。
他咽了口唾沫。
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叶莲看了婴浅一路。
神情变幻不定。
从喜到怒。
从背到庆。
比调色盘还新鲜。
然而直到出租车快要赶江陵家,叶莲才哑着嗓子开了口。
“你是不是,想要把刚才发生的事,都告诉江陵?好让他嫌弃我,觉得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