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员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花源一顿时慌了。
“他不会在游轮里埋炸弹了吧?这可是我家新买的船啊!”
婴浅:“?”
他急急忙忙地往外跑,口里还嚷嚷着:
“来人啊!我要下船!快放我回去!”
有路人看到花源一。
不由感慨一声:
“这年头真好,连傻子都能上豪华游轮了。”
叶莲终于等到了机会,连忙挨到婴浅身边,悄悄牵住她的袖口,温声软语地说:
“不用在意,他柯南看多了。”
婴浅瞥了她一眼。
却没明白。
叶莲到底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嘴咧的老高。
好像花源一是个傻子,她就能继承花家的遗产似的。
叶莲捏着衣角,顶着泛红的面颊,羞羞怯怯地问:
“你等下有事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个午饭?”
婴浅一愣,看了一眼时间。
“这不是刚吃过早饭?”
“可我也想跟你一起吃午饭!”
“去找江陵啊。”婴浅一副离大谱的表情,问:“你不想还债了?不想有钱了?不想跨越阶级成为人上人了?不抓住江陵,缠着我做什么?”
叶莲被她问住了。
红唇紧抿。
她鼓足了勇气,说:
“你能等我吗?还完了债之后,我就不会再找江陵了!到时候,我会把我有的全都给你的!”
婴浅揉了揉耳朵。
有些没听懂叶莲的话。
叶莲这意思...
是偷江陵的钱。
养她?
这是什么鬼畜剧情?
叶莲这个脑回路,还真他娘的离谱。
婴浅一脸震惊,忍不住问:
“你是不是吃了花源一的健胃消食片?”
他是不是在健胃消食片里,加了什么邪术?
怎么从上游轮开始。
所有人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从江陵开始。
现在连叶莲也怪里怪气。
好像突然变了心,对她这个男二号死心塌地了起来。
叶莲张了张嘴。
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还没发出动静,就被另一道嗓音阻断。
“姐姐。”
少年离口的每一个字,都有带着他独有的甜蜜。
宛如腻人的糖果。
却听得叶莲,在瞬间沉了一张脸。
又是这个贱人!
都多少次了。
仗着婴浅弟弟的身份,挨在她身边装可爱。
听到他那一声声的呼唤。
叶莲就觉得恶心。
注意到叶莲厌恶的目光,良辛低笑一声,他故意挡在她和婴浅之间,一脸天真地问:
“姐姐,我看到他们在跳舞,但是我不会,你能教一教我吗?”
他眨着如同蜂蜜湖一般的瞳眸。
神情无辜又单纯。
唯独眼下的那颗泪痣,散着妖异的血色。
婴浅那些拒绝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又在看到那颗泪痣时,悄然咽了下去。
“行吧。”
良辛歪着头,又是笑了。
他故意挨近了些。
顶着叶莲冰刀子一样的视线。
良辛虚虚环抱住婴浅,猫一样蹭了蹭她,软着嗓子说:
“我就知道姐姐会答应的,姐姐对我最好,我也最喜欢姐姐了。”
婴浅被肉麻出一身鸡皮疙瘩。
一把推开良辛。
她笃定道:
“你脑子坏了!”
良辛也不在意。
只挑衅般的,扫了叶莲一眼。
四目相对。
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眸中的冷意。
婴浅只有一个。
但是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人,却一点也不少。
良辛轻笑了一声,不再理会叶莲。
像她这种人。
是没办法和他抢的。
她甚至连参加争夺的资格都没有。
“姐姐,我们走吧。”
良辛挡住婴浅的视线,不给叶莲被看到一眼的机会。
临离开之前。
他回过头。
一脸乖巧地说:
“再见了,叶莲小姐。”
落在良辛身上的目光,陡然多了不少的恨意。
像从一把刀。
变成了刀山火海。
恨不得将他刺成筛子。
但一个叶莲。
良辛怎么可能会在意。
他精心挑了船舱和甲板交接的一处角落。
躲着阳光。
避了注视。
他向婴浅伸出手,轻声询问:
“婴浅,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良辛很少直呼婴浅的姓名。
但这两个字一说出口。
却仿若有什么魔力一般。
震的他心口起燥,连眼神都变得热络了不少。
婴浅犹豫了下,还是握住了良辛的手。
在海鸥翱翔和浪潮翻滚中。
他们翩然起舞。
甚至没有音乐做陪衬。
可即使是有。
良辛也没心思听了。
“姐姐,我笨,学的慢。”
他强压着逐渐急促的喘息,轻声说:
“你不要生气...”
良辛只要垂下眼,就能看到婴浅纤长的睫羽。
每一次地颤动。
都仿佛刮在他心口的飓风。
然而婴浅却只是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敷衍:
“没事。”
她跳的慢。
教的不算认真。
显然注意力已经跑到了其他地方。
良辛有些不甘心,环在婴浅腰间的手,悄然加了一分力道。
他们间的距离,忽然靠到最近。
婴浅呼吸打在良辛的脖颈间。
烫的厉害。
像是将岩浆直接倾倒进了心口。
良辛垂下眼,嗓音愈发暗哑。
“婴浅,我...”
“你们在做什么?”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婴浅和良辛同时抬起头。
看到了江陵面无表情的俊脸。
奇怪的是。
婴浅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她只是叹了口气。
累了。
全都毁灭吧。
婴浅后退一步,一脸丧气地说:
“你看到了,跳舞。”
“跳舞?”
江陵将她的话辗转一遍。
竟是笑了。
他缓缓走下阶梯,一步步迈向婴浅。
鞋底踏过地面。
所传出来的动响,竟让她忽然有些紧张。
这种莫名出现的心虚感...
仿佛被捉奸在床般。
是怎么回事?
“江陵哥。”
良辛侧过一步,挡在婴浅身边,他的语气仍然甜腻,只是眼神陡然变得无比凌厉。
“叶莲姐好像在找你,不去见她可以吗?她可是你的女朋友呢。”
江陵看都不看他一眼。
将良辛当成了空气都不如的尘埃。
仗着身高的优势。
江陵垂眸望向婴浅,唇角虽带着一抹笑,但连周遭的气温,都在忽然间降低了不少。
“看来,你不是不喜欢肢体接触,只是讨厌和我接触。”
有那么一瞬间。
婴浅甚至听到了好感度飞速下降的提示音。
她深吸了口气,指了指良辛,面无表情地说:
“那你教他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