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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暴君娇养亡国公主(37)
    相国?!

    这可是百官之长。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却被温清之说的如此轻飘。

    婴浅还在出着神。

    未曾注意到一道圆滚滚的影子,悄然凑到了她的身边。

    “公主,桃花不懂。”

    “嗯?”

    “既然公主已经被温大人救出来了,那我们偷偷跑掉不可以吗?”

    桃花捏着手指,偷眼打量着婴浅的小腿,眼眶再次泛起了红。

    “只要能和公主一起,桃花去哪里都好,就算日子过的差一点苦一些,也比留在这里,既要挨打受屈,还不定何时没了性命的强。”

    婴浅叹了口气,在桃花圆滚滚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你记住,要好好跟着温大人,既莫要暴露同我认识,也再不可说自己是北燕人。”

    若非还要继续攻略。

    她当然不愿意留在这里。

    伴君如伴虎。

    尤其还是项煊亥,那个喜怒无常的帝王。

    指不定再经一次意外,婴浅的脑袋,就彻底保不住了。

    “我想跟着公主。”

    桃花挨近了些。

    将头轻轻靠在了婴浅肩上。

    “温大人很好,对桃花很照顾,也有很多好吃的点心,但桃花还是想跟着公主。”

    她吸了吸鼻子。

    将眼角渗出的泪痕,用力揉了回去。

    桃花又说:

    “纵使危险,桃花也不想让你一个人。”

    “傻姑娘。”

    婴浅弯了眼,忍不住笑了。

    桃花全心依赖着她。

    但只有跟在温清之身边,才能得到安全。

    “睡吧。”

    将盖在桃花身上的衣裳整好,婴浅轻声道:

    “明天还有不少的事,要去忙呢。”

    才一清早。

    曲琳琅就在纪红的搀扶下,跪在了项煊亥所居的营帐外。

    她美眸含泪。

    一张倾城的面孔惨白如纸。

    只消看过去一眼,就让人止不住心生怜惜。

    然这等美人,却跪在营帐门口,哭的梨花带雨。

    “王上,琳琅有事想要禀告。”

    “求王上为我家姑娘主持公道!”

    纪红也跟着嚷嚷。

    她们两个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在营地当中回荡不休,惹得不少人连连侧目。

    等了好一会儿。

    曲琳琅才听到项煊亥低沉的嗓音。

    “进来。”

    “是!”

    她连忙应下。

    提着裙摆,晃动细腰。

    以若弱柳扶风之态,走进了营帐当中。

    项煊亥坐在桌案前,听到动静,也并未抬眸看她一眼,只道:

    “又有何事?”

    “琳琅本惦记着,婴浅姑娘腿伤严重,所以特地过去探望,没想到她不仅对我大打出手,还..还想让人轻薄于我!”

    曲琳琅眼泪掉的更凶。

    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般。

    然她的余光,却在不停打量着项煊亥。

    他着了一袭玄色龙袍。

    单手撑着额角,长发垂下一缕,侧脸的轮廓硬朗分明。

    只看一眼。

    曲琳琅的心肝,却都禁不住颤了一颤。

    虽知眼前为喜怒无常的暴君。

    她却仍控制不住,越发的痴迷深陷。

    “哦?”

    项煊亥终于舍得看了曲琳琅一眼,道:

    “还有呢?”

    还有?

    曲琳琅一怔。

    难道她被婴浅欺辱,还险些挨了轻薄,这些在项煊亥看来,仍不算是什么吗?

    她不由抬起头。

    对上项煊亥幽森的黑眸。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

    不含半分常人应有的情绪。

    仿若寒不见底的深冰。

    曲琳琅光是对上项煊亥的视线,已然全身发凉,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王上,琳琅没有说谎,那婴浅她怀有异心,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过王上。她留在这里,就是因由想要暗害王上,为北燕报仇的缘故!”

    她额头贴地。

    感受到冷意阵阵袭来。

    曲琳琅却不敢抬头。

    “是,我家姑娘心肠好,过去关心她,还被她欺辱,求王上为姑娘做主!”

    纪红在一旁帮腔。

    声响却也不敢如方才嘹亮。

    骨节分明的指尖轻点着桌案,项煊亥道:

    “将她带来。”

    “是。”

    曲琳琅眼睛一亮。

    这一次。

    项煊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饶恕婴浅了。

    估计拖延不到回去王都。

    直接在此处,就会让她殒命当场!

    曲琳琅再压不住唇角的笑,等着婴浅一赶到,她立刻投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长公主,我们又见面了。”

    “这不是曲姑娘吗?”

    婴浅一瘸一拐地走进营帐。

    也不理会项煊亥,仿若他并不存在一般。

    只向着曲琳琅歪头一笑。

    “一夜不见,你干净了不少啊。”

    曲琳琅咬紧下唇。

    一想到在婴浅手下受过的屈辱。

    顿时怒火烧心,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希望你等一下,也能笑得出来!”

    曲琳琅冷哼一声。

    不想在项煊亥面前多言,干脆别过头,不去看婴浅。

    “那是当然,我又问心无愧,凭什么笑不出来?”

    婴浅纵使连路都走不稳当。

    气势却半分不弱。

    项煊亥的视线,打从婴浅踏入营帐的一瞬,就再也没从她的身上离开口。

    她的腿伤更加严重了。

    几乎每次碰上地面,都会引得她不自觉的,皱一皱眉头。

    但即使如此。

    婴浅也没讲出一句疼来。

    同她之前,拽着项煊亥的袖子,眼泪汪汪的念委屈时的模样,已是截然不同。

    也不知为何。

    项煊亥看着眼前,一副对什么都全不在乎婴浅,心底竟浮起阵阵燥意。

    敲打着桌案的指尖乱了节奏。

    他开口时。

    嗓音不自觉加重了些。

    “你伤了她?”

    “我没什么好说的。”

    婴浅一摊手,摆烂的相当干脆。

    “反正说了,王上也不信我。”

    项煊亥皱起眉。

    眸底闪过一丝怒意。

    除了婴浅外。

    谁人敢同他如此大胆。

    但视线扫过她苍白的面颊,却另有一阵奇异,在心口泛起。

    竟将那些恼怒。

    驱散一空。

    转成了另一种让他不明的情绪。

    项煊亥皱起眉,道:

    “你不说,又为何知晓孤不信你?”

    “不然你直接杀了我吧?”

    婴浅耸拉着眼。

    既然选择了摆烂。

    她干脆继续躺平到底。

    “既顺了一些人的心意,又可以将我的尸身丢在荒郊野外,也省的回去王都,给你的龙幽沾上什么晦气。”

    曲琳琅没想到,婴浅竟在自己找死。

    她心中一喜。

    连忙就想要张口接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