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想了想道:“应该不至于,谢家虽然也未必是样样都好的人家,可到底还算是讲道理的,廖氏与他们是什么情况他们也清楚,只要是咱们家不出面,他们也不会将这事怪在咱们头上。”
容国公夫人点了点头,然后和明氏道:“待小九成了亲,陛下那边圣旨下来让他袭爵,咱们也该分家了。”
明氏微顿:“母亲......”
容国公夫人道:“迟早要分的,到时候你们父亲便退下来,让老大袭爵,不过我和他也商量过了,到时候便跟着你和老大,偶尔得了空闲,便去小九那边住住。”
“反正小九都要分出去的,趁着这个时候分了也好,省得别人说闲话。”
明氏想想也是,分家一事,父母都是跟着长子的,而且容辞反正都是要分出去的,这容家分家就是把容亭这一家分出去,他们的日子也过得清静些。
容国公夫人叹道:“我养了他长大,自认为没有什么亏待他的,如今年纪大了,想余生清静几年,他也别怪我狠心不管他了。”
“妻子是他自己选的,这么多年了,孩子也有了两个,想要分开是不可能的,日子是什么样的,都是怨他当初识人不明,自己该受的。”
她老了,想过清静的日子,不想再折腾这些了,就干脆与他们隔得远一些,由着他们自己折腾吧。
明氏听到这个,又觉得心中愤愤:“母亲自然是没有亏待他的,都是他对不起母亲。”
明氏也是跟在容国公夫人身边长大的,她也自认为母亲对她恩重如山,她孝敬长辈,那都是应该的。
可容亭为了他自己,娶了廖氏回来,廖氏是个好的那就没什么,他自己喜欢就行,可那廖氏心中根本就没有他,根本就没有要敬重他父母的意思,也根本没有和谐家族,教育好子女的意思。
这样的人都愿意娶,只能说容亭自私又糊涂,弄得家宅不宁,堂上长辈时常被气得头疼,就是他的不是了。
明氏都不明白这廖氏有什么好的,值得容亭当年下跪祈求父母的同意将人娶回来。
明氏想说让容国公夫人就当作没养这个儿子,反正她有亲生的,亲生的孝敬她就行了,可想了想,觉得这话实在伤人,到底是从小养到大,在一起生活许多年了,感情也是有的。
“母亲就别想了,种什么花得什么果罢了,您若是得了空闲,不如邀请谢姑娘过府陪你下下棋。”
“过些日子吧,她如今应该还忙着江上清风楼的事情,是叫这个名字吧?”
“对,是这个名字,这名儿倒是文人墨客喜爱,比云鹤楼好多了,我瞧着这茶楼在她手里,指不定就能经营起来了。”
容国公夫人笑道:“那可是好事,这些年在咱们手里,一直不死不活的,委实是浪费,她倒是挺聪明的,将来小九有她管家,这过日子也不用愁了。”
“可不是......”
婆媳二人说了说昨日江上清风楼的事情,便将廖氏的事情抛在一边去了.
至于廖氏和容晴是否丢脸?抱歉,那都是自找的。
。
日子过了两日,年家查了查廖氏和廖家这些年的做派,生怕再生出什么事端来,赶紧派人和谢宜慧说一说,打算是请媒人上门来,先将这亲事定下来再说。
谢宜慧也看重这门亲事,也怕廖氏不死心闹出什么事情来,自然也同意了,双方约定好了四月一过,五月初二便上门来。
古人都觉得‘四’同‘死’同音,不吉利,所以有什么喜事大多数都避开四月,而且既然是要上门,便需得好好准备准备,半个月的时间也刚刚好。
谢宜笑知道了年家没有另攀高枝的打算,年家和季家的亲事会如约进行,也就没有关心廖氏折腾出来的事情,得了空闲,她让人将谢愉喊了过来,打算与她谈一谈。
她记得先前谢夫人说过让谢愉日后去帮她的事情。
谢愉是个活得明白又懂事的姑娘,而且本事也有些,若是愿意帮她,她自然是高兴的,她身边确实缺一个能主事也能代替她出面的人。
若是有明镜在还好,但明镜如今的身份,她不好总是将人家差遣得团团转,在江上清风楼做个管事就差不多了。
谢夫人想将谢愉许给容修。
容修是容家二爷第二位妻子所生之嫡子,在家中排序第六,今年已经二十四了,因为父亲前面有原配长子,后面有现任夫人幺子,他在家中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好,以至于二十四了,都还未定下亲事。
他在读书上并算不得太出色,但人还算不错,帮忙处理一下其他的事情,已经算是足够了,若是谢愉嫁过去,到时候他们夫妻便跟着容辞和谢宜笑。
谢宜笑听谢夫人说谢愉自己是愿意的,但也想听听谢愉是怎么说的。
谢愉笑道:“是我自己愿意的,依照我的身份,想要嫁得特别好,怕是不可能的,最好的结果可能便是嫁一位在家中不得宠的庶子,再或者是嫁一位寒门出身的学子,再或者是与我身份相当的世家旁支。”
“若是嫁庶子,先要在嫡母手下讨生活,之后可能还要在长嫂手下讨生活,而且嫡庶之间,能相处得和谐能有几个,夫君若是争气也就罢了,若是不争气,一辈子都要低着头过日子。”大风小说
“若是嫁寒门,大概要陪他一同努力往上爬,一辈子汲汲营营辛辛苦苦,指不定等有一日他身居高位了,便嫌弃我人老珠黄,转头一脚将我踹开。”
“付出得太多了,日子也太累了,我不大愿意。”
“如此,还不如嫁一个前程不错的旁支,若是按照夫人的说法,我嫁了容修,将来便去帮十三姑您,有您和九公子镇着,那容修不敢有什么别的心思。”
“再说了,若是我过去帮着十三姑做事,您也不会让我白白辛苦了,而且我为十三姑办事,在这帝城之中,将来敢欺负到我头上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