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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勿要因为她哄你一哄,你就昏了头了
    先前他们就派人去云中寺请过慧缘大师,但慧缘大师说他是出家人,早已不管这些尘事,便没有应下,前两日又派人去了一趟云中寺,说是婚期有变,又请了他,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今日下午的时候,慧缘大师便到了容国公府,容国公府夫人让明氏给他安置了一个偏僻清静的院子,省得太吵闹打扰了他的清静。

    “那就好,他明日若是不愿出来,等后日便让他们二人给他老人家磕个头。”容国公夫人有些累了,想着明日还有得忙,便起来,“回去歇着吧,明日还有得忙,等完了这件大事,咱们也算是松口气了。”

    “好。”

    明氏送了容国公夫人回木兰苑,然后才回了自己寻月馆,卸了珠钗妆容洗漱打算歇下,然而这会儿却还不见容寻回来。

    “世子爷呢?”她问一旁的婢女枝儿。

    枝儿道:“听说是与国公爷和九公子一起喝酒呢。”

    “喝酒?”明氏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可别是喝醉了才好。”这要是喝酒了,明儿起不来了,那就闹大笑话了。

    “不行,得是提醒他们一声。”明氏虽然知道那三人还是有些分寸的,但也忍不住担心,怕是再出什么差错,于是便对枝儿道,“你去一趟,和守在那里的护卫说一声,看着别让他们喝多了。”

    “是,奴婢这就去。”枝儿应了下来,然后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

    自打廖竹音离开容国公府之后,明氏身边的人似乎也高兴了许多,这些年因为廖竹音,明氏忍让的次数也不少,有时候只是小事,计较也不好,不计较吧又令人觉得生气。

    明氏身边的人看在眼里,为自家主子不平的同时也对那位三少夫人也很是不喜,如今只觉得是天道好轮回,恶有恶报。

    容国公与容寻容辞父子三人聚在一起,喝了一点小酒,真的只是少少的一点,小酌怡情,而且只有容国公与容寻在喝,容辞端着他的茶盏。

    他这人并不大喜欢喝酒,若非是不得已,能不沾便不沾的。

    容国公夫妇少年相识,一路走来,经历的艰难困苦不在少数,有几次都险些丧命,他们曾一往无前,曾生死相随,无怨无悔,感情至深,也互相体谅,这些年也没什么矛盾。

    大概是经历的风雨生死太多了,他们都分外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夫妻至诚,既然做了夫妻,便是要相伴走一路的人,你勿要对人家有什么欺骗,人家既然愿意嫁你,也是要与你过一辈子的,你也需得好好对待人家。”

    “我与你母亲对你们都没有什么要求,好好过日子就成了。”

    容寻接着道:“父亲说的不错,需得待人家以诚,而且两个人相处在一起,总是有意见不同的时候,这上下牙齿还有碰着的时候,何况是两个人。”

    “若是真的遇见了这个时候了,她说什么,你就认真听着,若是觉得有道理,那就听她的,若是没道理,那就先将人安抚下来,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好同她说呗。”

    容辞点头,表示赞同:“我会的。”

    容寻喝了一口温酒,思量片刻又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是要提醒你的,虽然说要待她以诚,可朝堂上的事情,不该说的,便万不可说,也不是不信她,就是怕不小心传出去了。”

    “还有的时候,你也要分得清这家事国事天下事,家里的事情,主要不是闹得家宅不宁,听她的也行,但这朝堂之事,勿要因为她哄你一哄,你就昏了头了。”

    容辞觉得兄长委实是多虑了,谢姑娘是何等聪慧的姑娘,便是这朝堂之事她知道了,没有确切有用的主意,她都是不会吭声的。

    什么事情该说该做,她心里也明白,就像是先前顾悠与怀南王的事情,她也完全可以不说的,但为了天下,为了陛下为了太子,甚至是为了容家,她才开的这个口。

    要说为人处世,谢姑娘也比他能耐多了。

    不过既然兄长都说了,他也不想与他辩论一番,认真听着就是了,到底事情该如何做,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大风小说

    父子三人一聊便是一个时辰,临近亥时(晚上9点)才散去,容亭独自一人回了春庭苑。

    这会儿春庭苑还灯火通明,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映得到处都是大红喜庆的一片。

    容辞站在院子入口檐下看了一会儿,心跳错乱了片刻,良久之后才归于安宁平静,而后他顺着小路走到水池边的水榭中坐着,安安静静地看着这院中的灯火。

    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娶一位夫人回来。

    以前他在寺中,虽然不是一心向佛想要修成正果,可他自小生活的环境清静,他也习惯了那样的日子,回到了凡尘之中,觉得诸事纷扰吵吵闹闹,实在是有些不适的。

    他也曾一度想过要回到云中寺,那样的日子才是令他身心舒服的。

    不过后来,他也心甘情愿地离开了云中寺还俗归家,踏入了这红尘当中,所幸,这日子习惯了,他也觉得还成。

    父母初初提起这亲事的时候,他拒绝了,他觉得是不该以什么救命之恩来说事,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就算是要成亲,那也愿她是嫁给自己的意中人,过她自己想要的日子。

    但他自己也心知,他待她是不同的。

    后来亲事再提,他心中也胆怯踌躇,止步不前,夜里也曾辗转反侧,他心知自己性子太过冷清了,也不大会说话哄人家姑娘高兴,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夫君人选。

    他怕她将来会怨,会恼恨,他与她会像廖氏与容亭那般成为一对怨偶。

    若非是谢家要为她说亲,看中的人多多少少有些问题,他觉得不管将她交给谁都不放心,他大约不会下这个决心,点头同意这桩亲事。

    不过到了现在,他也不曾后悔过要与她结为夫妻的决定。

    不管未来的生活有多少纷扰,他心中也有信心,他总会与她携手一同走下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