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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0、荆州刘表
    黄忠这边抄袭孙策伏军后阵,那边吴胜部署停当,严阵以待。

    吴胜是徐州军中大将里冲杀经验最丰富了,夜战也并非是他的第一次经历,当日攻克彭城连番夜战,他就曾在其中,那会天军兵力未占优势尚能悍然破关,何况此番野外以众击少?

    不过,战前的动员却还是必须的。因为此乃为王政的军法规定。

    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人,有天朝建国之初的那支在装备上完全落后却能创造无敌神话的强军桉例在前,王政自然深知一只被充分发挥出主动性的军队有多么可怕。

    这甚至不是单纯的鼓舞士气来形容,所以王政定下军法,明文规定凡逢战事,无论大小,只要不是仓促迎敌,就务必以进行全军动员。

    如果时间紧促,也需要集合都伯以上军官,以进行鼓动宣传。一方面,若敌强我弱,可以借此来坚定战斗之决心。

    另一方面,如果敌弱我强,则也可以打消全军上下的轻敌之念。换而言之,不论搏虎、又或搏兔,都必须倾尽全力。

    吴胜本是个粗人,也想不到太多,黄忠已算是极为言简意赅了,他却更是简单直白。

    召集都伯以上将官吩咐按照官职高低排成几行,随后吴胜策马登上一处斜坡高处,将鸿翼刀高高举起,指着夜幕苍穹,瓮声瓮气地喊道:「俺自随将军起事以来,但凡对敌,从来就只做三件事情...「

    以豺狼般狠厉的眼神俯视诸将,吴胜一字一顿地道:「那就是遇见敌人,打败敌人,然后割下他们的脑袋!」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若有例外,不用将军发话,老子先砍了你们的脑袋,本将既字理头,但凡有战,便必要见人头滚滚,至于是敌人的还是你们的,尔等自选之!」

    「打赢了也不需多说,俺必呈报将军,不吝厚赏,黄忠的军报说的很清楚了,追来的孙贼最多三两千人,咱们有多少人?嗯?」

    众人齐声回道:「人马过万,数倍与寇!」

    「不错!」

    吴胜挥着长刀吼道:「咱们以少打多尚且战无不胜,何况如今以众击寡?」说着,朝地上啐了口浓痰道:「今日一战,不仅要胜,还必须砍下敌将的人头!」

    诸将轰然应命,见吴胜没有别的话讲,齐齐行个军礼,四散开去,纷纷骑马上了阵地。

    吴胜话虽粗暴,说的却不无道理,确实很有用,即便是系统兵有时候也要鼓舞士气,振奋军心,何况他这路人马虽然数目甚众,却有不少的新卒、乃至前不久还对敌过的降卒。

    本就战意不高,又来到江东这等异国他乡,人生地疏是一,月黑风高是二,敌对的又是名声显赫的孙策军队,纵然人多,少不了会有些人心惶惶,这等情况下,以恩利许之,有时候反不如以威逼之。

    紫蓬山下大战在即,就好像是两只聚拢成的拳头,彼此蓄力,互相等待,只等惊天动地的一击。

    夜色中,吴胜看着诸将远去,方才一跃下马,随意选了个地方坐下,随手把长刀放在腿边,旋即皱起了眉头。

    一个亲兵见状,忙凑近低声问道:「营头,在想什么?」

    便如王政如今已为徐州牧了,天军里的老卒却依旧有很多人更习惯以「将军」称呼,吴胜身边的一些亲兵,也更多是以营头而非将军称呼。

    「郭先生不许俺亲自冲阵,着实有些不习惯啊。」

    吴胜先不回话,反而都都囔囔地抱怨了几句,方才说道:「俺在想,即便咱围住了这支孙贼兵马,把他全部吃掉,但如果藏在山中的孙贼却不肯出来。下一步该怎么应对才好。」

    亲兵回道:「郭祭酒的军报,说他已经派遣使者前往成德,希望引得袁术兵马来接应我军。但是,至今还没有消息。」

    「若再多一路人马,便是紫蓬山的孙贼未能全歼,咱们也可直接前往舒县,再无顾虑了。」

    「袁术?」

    吴胜抱腿而坐,冷笑一声:「之前打六安何等关键,袁术方依旧不见动静,如今还能指望扬州军么?郭先生也是聪明人,竟有这般的痴想,真是...」

    「营头这却不一定啊。「

    那亲兵笑嘻嘻道:「六安之时,孙贼尚无败绩,声势骇人,袁术恐怕更多是想着隔岸观火,反正打到这里,咱们和孙贼也算打出真火了,将军无论如何都不会此刻撤军的。」

    「如今六安,合肥克复,舒城有将军在至今无恙,情况却不一样了,袁术难道不想由他扬州军来擒住孙策么,说白了这厮反叛的可是他啊?」

    听到这话,吴胜一怔,他只是不喜多想,并非真的没脑子,一番思忖之下,也觉得那亲兵所言不无道理。

    「若是扬州军愿意参战,那自然最好了。」

    吴胜遥望夜空,喃喃说道:「若是这样,那么紫蓬山中的孙贼肯不肯出来也就都没有关系了。」

    「肯出来,咱们直接灭了便是。不肯出来,有扬州军击其后,做为配合,也能策应我们和黄忠过山。」

    ......

    扬州烽火连天之时,荆州的刘表亦是夜不能寐。

    南郡,襄阳城中。

    刘表披衣出院,走到窗漏前看着夜空的东北面方向,听着云外闷雷隐隐,他心有所感,悠悠地说道:「今年的初秋,肃杀之气颇为浓烈啊。」

    听到这话,堂下的蔡冒和张允面面相觑了会,张允上前说道:「孙策已再次遣使赍书,今日下午便到了襄阳,舅父见是不见?」

    张允的母亲乃是刘表的姐妹,故而公开场合自称主公,私底下张允却更习惯称刘表为舅父,以表亲近之意。

    听到这话,刘表却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微微摇头,重新踱步堂内,坐在垫上,有美姬熏香净手,替他轻揉着太阳穴,半晌方才澹澹地说道:「若是见了,来使询问吾为何至今不曾出兵,如何应对?」

    「这...「

    张允自然是赞成出兵的,否则也不会主动提醒孙策来使一事,可他既是刘表的外甥,自然也极为清楚这位荆州牧此时的心思了。

    加上这次,孙策其实已是第三次派来使者了,每次的目的其实都是一样,便是以「瓜分扬州」为由,邀请刘表出兵。

    第一次,正是在袁术刚派李仁前往徐州向王政求援之时,彼时袁术刚刚败于刘备之手,元气大伤,豫州汝南又遭夏侯惇和兖州郡虎视眈眈,再加上孙策突然自立背刺,可谓雪上加霜,值此内外交困之际,刘表自然大为意动,当即欣然允诺,同时命令荆州军厉兵秣马,已做好了随时北上的准备。

    结果王政大张旗鼓,兵分两路,水路并进驰援扬州,刘表对这几年外战表现出众的徐州军大为忌惮,犹豫一番之后,又疾令屯驻前线的几路兵马悉数按兵不动。

    第二次,则是孙策连夺襄安、临湖、合肥等重镇要地,更将庐江太守刘勋彻底击败,可谓一路凯歌,势如破竹,刘表再次见猎心喜,甚至准备亲率大军出征扬州,结果刚刚出城不过百里,又收到徐州军攻克龙舒的消息。

    若单是如此倒也罢了,最关键的是刘表从哨骑口中得到了一份情报,这一路徐州军的主将正是黄忠!

    若说当世最为了解黄忠能耐的,除了王政这位来自后世的穿越者之外,自然便是黄忠曾经效力多年的旧主刘表了。

    他素知黄忠之能,不仅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有百步穿杨之射,这样的人物守在庐江北面,可是极为棘手了。

    当然,这一次刘表倒没有一开始便准备临阵退缩,按兵不动的原因无非是想着先派遣亲信前去联络黄忠,以旧情打动其弃暗投明,则龙舒便可不战而下。

    结果信使连黄忠这边面都没见到的功夫,不久之后,刘表便又收到了黄忠攻克合肥,更与另一路徐州军前后夹击六安的消息。

    明眼人一看皆知,六安一下,徐州的援军很快就可到达舒县,而此时的孙策不仅失了两处重镇,更折损了数员虎将,尤其是韩当黄忠,其实某种程度上算是孙策如今的门面人物。

    觉得孙策实力大损的刘表又再度改变主意,收兵回营,继续缩回襄阳,作壁上观。

    对刘表而言,只要他不曾真正下场,无论孙策、王政、袁术三方谁胜谁负,都无关紧要。

    哪怕孙策对他的数度失信如何恼怒,哪怕袁术和王政也知道了他曾有过趁火打劫的意图,只要明面上未起边衅,这三家都不会主动选择与他荆州交恶。

    当然,刘表内心里对于扬州自然是有野望的,虽是汉室宗亲,但其实他内心里其实也和其他诸侯一样,认为如今已是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大争之世了。

    只不过其他人是觉得老刘家气数已尽,而刘表却是觉得只不过是长沙定王刘发那一脉(刘秀是这一脉的)不适合当家做主了。

    定王不行,可以换他这一脉鲁王的后裔上台啊。

    所以刘表的内心是很有底气的,其他诸侯之间互相征伐交战,那是乱臣贼子,意图篡逆,他刘表不管做什么,那都是在拨乱反正,延续大汉正统!

    为了这样一个崇高的目的,一些小节刘表根本不曾放在心里。

    说道背信弃义,他老祖宗刘邦不也负过楚汉盟约么?说到讨好敌人,光武帝刘秀不也曾讨好过杀兄的仇人么?

    以如今刘表麾下的军马而言,水军足有五万,陆军也有三万之余,放眼当世也是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

    因此当扬州三方会猎进入到关键的时刻,刘表一旦派遣兵马参战进去,甚至不用全力以赴,也足以左右成败!

    故而即便两次被刘表失信,孙策依旧强自按捺了心中愤怒,再次派遣了信使请其出兵。

    但是刘表也同样清楚,自家或者说荆州如今的最大优势,便是超然物外,不与任何势力轻易结仇。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东汉末年,唯一一个死在刘表和荆州军手里的出名人物便是孙坚,那也是他和袁术主动挑起的。

    也正是因为刘表的这种执政理念,荆州八郡才会在其苦心经营之下,成了一个相对中原来说比较安全的割据势力,更导致北方许多人都逃到了荆州避难,其中除了普通百姓之外,亦有不少士族门阀。

    没有必胜把握的情况,即便对面是一个僭越称帝的逆臣,一个黄巾贼寇的反贼,刘表也不想轻易动上刀兵。

    沉吟良久,刘表依旧难下决断,孙策的军锋固锐,王政以往的战绩却也不同凡响,且如今他援军已至,一时间,还真是难以预料。

    且再等等吧...

    他长长吁出一口浊气,心中想着。

    ......

    便在刘表辗转反侧之际,在并不宽广的庐江郡南面,舒县周遭,一幕又一幕激烈对战的场景,不时地在上演着。

    自吴胜和黄忠两路人马迫近之后,孙策与王政就在不断地进行新一轮的斗智斗勇,而当战事发展到现在,双方的棋子都可算已经落在了明处。

    棋盘如战场,落子不能悔。不论虚实,既已落在了实处,剩下的就非棋手可以掌控。

    成大事者,半听天命,半从人力,人力已毕,接下来就只有看天命所归了。

    舒县县府。

    王政负手卓立,一双虎目遥望夜空厉芒烁闪,慨然吟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说着又环顾周晖、魏延、乔绾等众人,朗声笑道:「不知明日此时,我等眼前天地能否一新?」

    此时并非九月,说来文不应景,但众人皆听出了这首咏秋菊诗其中所挟带出的杀伐之气,寒意森严,仿佛更能通过这两句诗句,脑海中便勾勒出了城外某处正有两军排兵布阵,拼死厮杀,心中登时一凛。

    人人皆十分清楚,苦守舒县近月,其实也算是被动挨打近月。

    好容易盼到徐州援军赶来,并正式与贺齐部展开了交锋,能不能就此一举扭转乾坤,化被动挨打为主动出击...

    其中关键,就看今夜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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