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陶梦嫣问。
有鬼？
这不废话，江澄最近几天就算没砍一百个也有八十个，要是有人这会信誓旦旦说没鬼，江澄绝对立马拉他去乱坟岗好好跟孤魂野鬼耍一耍。
“我觉得，有。”
“上次我好像看到你身边有个人影晃来晃去。”
陶梦嫣似乎是来了兴趣。
“看到嫂子后，我突然觉得那个人影就是她！”
“那你相信有鬼吗？”
江澄反问。
“我？以前不相信，不过后来经历的怪事有点多，或许我是信的吧。”
陶梦嫣把头发扎起。
“告诉你件事……”
江澄悄悄凑过去对她说，“其实上次你看到的就是你嫂子，她现在是鬼，就在这个玉牌里……”
陶梦嫣的笑容渐渐凝固，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谁是鬼？！”
“蠢男人你闭嘴啊！！！”
王娇彤气得想揍他一顿。
“我明明还是活人！只是阳魂离体一段时间！”
“不准污蔑我！”
“其实都差不多啦……”
江澄莫名其妙的话让陶梦嫣背后开始冒冷汗。
“你看看你也是魂魄吧？”
“鬼能干的事你是不是都可以干？”
“我看不见鬼，也看不见你。”
“这要四舍五入算下来，你是不是就是鬼了？”
“不是的！！！”
王娇彤抓狂了。
若是站在他们俩的视角，刚才的对话好像很正常，但在陶梦嫣看来，江澄就像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
她听不到王娇彤的声音。
这就很吓人了。
似乎察觉到陶梦嫣脸色难看，江澄无奈地解释道：
“她非要与我争辩。”
“她？”
陶梦嫣脸色更白了。
“你嫂子。”
“嫂子不是在昏迷中吗？”
“她现在是鬼。”
“你才是！你个蠢男人！！！”
“好吧也不算是鬼，就是处于一种很特殊的状态，嗯……你也可以理解为灵魂离体，反正跟鬼差不多……”
好吧，陶梦嫣听迷糊了。
幸亏她还是能接受鬼的存在，要是换其他人，早被吓坏了。
“你不信？”
江澄见她神色犹豫，于是把耳机摘下来给她塞上。
“你跟你嫂子聊聊，我开车。”
“梦……梦嫣……”
王娇彤结结巴巴道。
“你可别信他胡说八道，我……我怎么可能是鬼呢……我才二十四岁呢……哪有鬼像我这么年轻的……”
“你……你说是吧？”
“……”
本来陶梦嫣还挺忐忑的，听完王娇彤的话后，她又很想笑。
这个嫂子——
还真是蛮可爱。
“表哥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嗯……啊不是真的啊！我又没死怎么可能是鬼呢？”
“可是你躺在前面一动不动……”
给王娇彤整不会了。
虽然她很想解释她为什么不是鬼，可按照普通人的认知观，她好像确实跟鬼没啥两样。
说了很久也没让陶梦嫣明白，王娇彤索性承认了：
“对，我是鬼！”
“噢。”
“噢？”
王娇彤很郁闷，“我是鬼欸，你就不怕我吗？”
“刚开始有一点怕。”
陶梦嫣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有一点怕？
王娇彤很想问，为什么只有一点？
她忍住了。
“所以现在呢？”
“现在好像不怕了。”
“为什么？”
“我好像理解了表哥的意思，你看看我想的对不对哈。”
陶梦嫣一本正经地阐述。
“我看不见神，也看不见鬼，鬼能做的神也能做，要这么来看，那么神仙和鬼魂有什么区别呢？”
“这……”
“我们拜文武关公，那么关公到底是神还是鬼呢？”
“他……自然是神……”
“可关公也是鬼不是吗？”
“尉迟和秦琼是门神吧？他们也是鬼对不对？”
王娇彤闭嘴了。
实在说不过陶梦嫣，陶怼怼的名号果然不是虚的。
很快陶梦嫣得出了结论：
神也是鬼！
既然神都是鬼，那鬼有什么怕的？
神都不怕，怕鬼干嘛呢？
反正都差不多。
好吧，这逻辑无懈可击，反正王娇彤找不到反驳的点。
山神就是一个山鬼；
水神就是水鬼；
土地神就是土地鬼。
要这么看，仙界和阴间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王娇彤感觉世界观塌了……
人一旦接受了某个设定以后，思维就会迅速发散。
“欸！”
陶梦嫣突然问：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葬尊其实也是鬼呢？”
“我觉得你说的对。”
江澄饶有所思，“若这么论，四舍五入葬尊可不就是鬼嘛！”
“有道理……”
陶梦嫣和王娇彤点点头。
视野打开之后，陶梦嫣不怕鬼了，王娇彤也觉得承认自己是鬼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皆大欢喜了属于是。
虽然陶梦嫣只是拿葬尊举例，但江澄却有不同的看法。
假如葬尊无法追溯来历，那他有没有可能就是鬼、一个厉害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