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到底什么来头?
手段奇多,而且都不俗。
起初江澄猜测他是陶家某一位去世了的族老,但现在看来,老人的身份比江澄想的还要高!
“你到底是谁?”
江澄忍不住问了句。
对方没有回应,仍旧不停催到手上的符咒和法术,直到完全将摄魂剑恐怖的剑气与剑意彻底磨干净。
“呼……呼……”
他大口地喘气,估计消耗非常大。
“你必死!”
老人咬牙启齿。
“哦?”
江澄不敢掉以轻心,他已经被这老头眼花缭乱的符咒和法术整晕了,怕他等会又甩一堆砸他。
“既然到了这份上,再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老人自言自语。
“为了陶家的未来,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几百年以来,葬尊给予陶家的福报和气运是陶家的荣誉,如今也到了祭祀最关键的时刻,再无需保留……”
“你要干什么?”
江澄忽然有种不详预感。
整个祠堂开始晃动,门口的十二只石兽按照某种奇怪的路线移动着,似乎包含着特殊规律。
不好!
江澄猛然惊醒。
“走!”
他察觉到地势正在改变,他的气运疯狂跌落,已经由必胜之局转为僵持,并且天平还在不断倾斜中!
拥有地师光环,江澄对气运命理非常地敏感。
之所以他有底气和老人硬拼,就是因为缠斗之前,江澄的气运明显更高,意味着胜算在他这边。
这就是所谓的天时地利。
但是现在,江澄脚底下的龙脉地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气运正在被疯狂削弱。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两人的气数基本持平了。
这说明在此时此刻,老人和江澄搏杀的胜算相差无几,就在伯仲间。
若再往后,他就危险了。
“你已经走不了了!”
老人狂笑,“都到这一步了,你觉得我还会放你走吗?”
说完他似乎又想到什么,恶狠狠地对江澄说:
“你这该死的小子!为了对付你,我把葬尊大人给陶家留下几百年的咒语和符文几乎消耗殆尽!”
“你说说,我该如何杀你泄愤呢?”
他的笑声愈发诡异。
“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说你多可怜、多可悲?”
“但是你该死!”
老人突然怒声吼道,“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管陶家的事?我乃陶家的族长,庇护陶家气数足足一百年!”
“如今眼看陶家气数要尽了,就得祈求葬尊赐福!”
“你怎敢违背葬尊意愿?”
“纸新娘之事已经耽误整整八年!这八年我陶家旁落,若再不将纸新娘献给葬尊大人,陶家就彻底完了!”
“你懂吗?!”
老人无比激动。
“我为了陶家奉献一生,不能允许任何人毁了它!”
“你要救下纸新娘,就是要与我陶安南为敌,与我偌大的陶家为敌!”
“那你就得死!”
江澄安安静静地听,没说一句话。
“本来这俩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不该犯杀戒,这对葬尊不尊敬,但现在我的手不得不沾血。”
“我要为葬尊杀了你这狂妄之徒!”
老人猛地一挥手臂,陶家祠堂再次剧烈震动,如同地动山摇般,江澄甚至感觉是来地震了!
“杀!”
一道“杀”字符咒袭来!
退无可退,江澄发现他的气息以及被锁定了,身躯没办法移动!
只能硬拼。
“轰!”
阴剑硬抗“杀”字符咒!
江澄闷哼一声,体内的气息紊乱,气血翻滚。
“恶!”
老人高喊。
又是一张符咒杀来!
这些符咒法术似乎都隐藏在祠堂的墙壁当中,当老人开始地势之后,就能随意调动符咒来攻杀。
“邪!”
“阴!”
“鬼!”
上一秒江澄才勉强挡下“恶”咒,下一秒竟是三张符咒同时杀过来!
若是硬抗,多半挡不住。
正面缠斗如此之久,江澄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他现在的内力所剩无几,不可能在对方的主场中翻盘。
天时地利都在老人这边,如果继续维持这种格局,那江澄必输无疑,翻盘的概率小到忽略不计!
该怎么办?
按照正常逻辑,现在的江澄就是砧板上的肉,任由老人来宰割。
事实上老人就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
他不知道,江澄还是个地师!
何为地师?
经天纬地分金定穴,山川龙脉尽在掌控之中,四方凶煞皆可破,于逆境中能够绝境翻盘者,才有资格称地师!
其实老人在发泄愤怒的时候江澄就已经开始准备。
他观察了很久。
此地有大吉和大凶两种格局,对应他和老人。
老人能够随意驱动符咒,就是因为占据了大吉的位置!
倘若可以逆转吉凶,那么胜负将再一次反转!
此时此刻,江澄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