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老的难搞,小的也不懂事
下班路上,秦淮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怎样才能让赵常乐对自己的态度不那么冷淡。
都怪棒梗非要去偷人家鸡蛋,搞得自己和赵常乐关系僵硬。
现在想想自己儿子踩到碎玻璃受伤也是活该!
谁让他偷东西呢!
本来自己已经和赵常乐关系走得比较近了,至少能时不时地去他家里蹭点肉吃。
补点营养,对喂小槐花大有好处。
结果因为那次一闹,两家之间就产生了一层难以消除的隔阂。
在这之前,她已经连续多日没有和赵常乐说话了。
见面了也互相装作没看见。
直到今天下午到厂里报道,知道给自己安排的师父是赵常乐后,秦淮茹才追悔莫及。
早知当初,何必如此?
今天到了车间里,忽然那样主动地讨好他,就显得很假,也很尴尬。
可是也没办法,自己必须要好好地舔师父才行!
毕竟还指着跟他学本事呢!
一时之间改变不了这种关系也是正常的,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嘛。
反正以后好好地舔师父就是了!
再坚硬的冰块,舔久了应该也会化的吧?
秦淮茹一路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家。
还没进屋,就听见棒梗在哭闹:“我要吃肉!我要吃鱼!我要吃炒鸡蛋!”
“哎呦!我的乖孙子!你妈妈才第一天上班呢,怎么也得等你妈发了第一个月工资,咱们再去买肉吃啊!对不对?”贾张氏苦口婆心地劝着。
“我不要!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吃肉!”棒梗不依不饶。
“哎呀,乖孙子,奶奶也想给你吃肉,可是奶奶没钱买肉啊!要不,你咬奶奶一口?”
贾张氏宠溺孙子已经到了没下限的地步。
秦淮茹一听就来气。
“棒梗,你闹什么闹?粗粮窝窝头养不了你了是吧?想吃肉自己出去找去!”
一听妈妈回来了,棒梗立即缩起了头。
可不敢再嚎了。
“哎呀!你对孩子这么凶干嘛!咱们家棒梗只是有点嘴馋而已,又没犯什么错!你这个当妈的不许这么凶他!”
贾张氏一向护着棒梗。
因此每回秦淮茹对他发火,他就躲到奶奶的背后去。
只不过现在他的脚伤还没好,所以没办法移动,只能缩着个头,也不敢看自己母亲。
“妈,您就惯着他吧!迟早惯成败家子!”
秦淮茹气愤地说道。
她其实也怀疑是贾张氏唆使棒梗去偷赵常乐家鸡蛋的。
但是贾张氏不承认。
棒梗也不承认。
这祖孙俩沆瀣一气,秦淮茹也没办法。
“嗬!说得跟你有家产给他败似的!”贾张氏立即讽刺道。
这住的房子还是贾家的呢!
你秦淮茹只不过是一个从农村嫁过来的乡下人,能有什么家产?
这话虽然没说出口,但是已经写在了贾张氏的脸上。
“没错,现在我是没什么家产。可我现在有工作了,说不定以后也能攒下一点家产呢!我可不想以后棒梗变成一个没出息的孩子!”秦淮茹说道。
“呦,你这话的意思是我把你儿子宠成败家子了呗?”贾张氏不满地反问道。
“趁现在还没有,您赶紧收敛点,别再惯着这孩子了!上次他到赵常乐家偷鸡蛋的事情,我还没跟他算账呢!”
秦淮茹想想就气!
要不是因为那次事件,自己跟赵常乐的关系绝对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生分!
“哎!秦淮茹,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儿了吗?没完了是吧!棒梗早就已经得到了惩罚,脚都伤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样?”贾张氏翻着白眼说道。
其实她也怕自己唆使棒梗偷鸡蛋的真想被揭发出来,所以每天趁着儿媳妇不在,就给棒梗和小当洗脑。
两个小孩倒也听她的话,一直没出卖她。
比较他们都吃到了炒鸡蛋,算是同谋。
“算了,不提就不提吧。”秦淮茹瞅了一眼厨房,发现里面什么都没动,顿时又有些生气,“妈,您怎么还没做晚饭啊?”
“这不等你回来做嘛!”
贾张氏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以前所有的家务活基本都是秦淮茹一个人干。
贾张氏最多搭把手,平时也就是坐着椅子上纳个鞋底、织个毛衣什么的,家里的重活、累活一概不做。
除非秦淮茹不在家,她才会十分勉强地做顿饭。
秦淮茹是今天下午才去轧钢厂报道的,所以今天的早饭和午饭也都是她做的。
贾张氏的双手甚至都没沾过水。
秦淮茹满以为自己上了班,婆婆就会自觉地把做饭这个活儿接过去。
没想到压根儿就没动静。
“不是……妈,我现在已经是上班的人了,有时候可能会加班,到时候回家会很晚,总不可能都等我回来才做饭吧?”秦淮茹说道。
“那就等你加班的时候再说呗!反正今天晚饭还是得你做!”贾张氏依然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秦淮茹也是没办法。
要不是还得靠婆婆照顾孩子,她真想跟她当场决裂!
于是,叹了口气,准备去做饭。
刚取出粗面,床上的小槐花又哭了起来。
半天没喂乃了,这会儿肯定是饿了。
秦淮茹只好又放下手里的粗面,去床上抱起小槐花,解开衣服喂了起来。
贾张氏却视若无睹,反正做饭是不可能做饭的。
在她眼里,这种活儿当然应该儿媳妇做!
秦淮茹虽然心里气,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再说就该吵架了。
只能劝自己继续隐忍。
忽然,秦淮茹感觉到胸前一阵疼痛。
原来是小槐花饿久了,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疼得她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哎,老的难搞,小的也不懂事。
这日子真难!
不过还是得忍着疼痛给小槐花喂。
别看这小槐花个头小小的,可却非常能吃。
一顿要吃很多,两边都吸个够才满足。
也幸好秦淮茹产量还不错,要是换成一般宝妈,早就该给孩子准备辅食了。
现在家里这条件,如果增加一张吃粮食的嘴,那压力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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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秦淮茹一直没舍得给小槐花断乃。
“哎!对了,秦淮茹,厂里说的那五百块抚恤金,到底什么时候能给咱们?”贾张氏忽然问道。
这可是头等大事,有了这笔赔偿金,家里的生活就能改善不少。
“我也不知道,下午去报到也没碰到厂里那个大领导。等我明天再去打听打听吧!”秦淮茹说道。
“这厂里该不会赖了咱们这笔钱吧?那可是一笔巨款啊!”贾张氏担忧地说道。
“不会的。这么大一个厂,还能骗咱们一个小家庭?况且老厂长不是给您打了欠条吗?一定会给钱的。”秦淮茹说道。
“这倒是,没有那欠条,我也不能同意了呀!对了,那厂里给你安排的工作怎么样?是钳工吗?”贾张氏又问道。
“老厂长很讲信用,给我安排的工作确实是钳工,而且就在东岳以前干的那个车间里上班。”秦淮茹说道。
“哎哟!一想起那个地方,我的心口就疼!我的儿啊!死得太惨啦!”
贾张氏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马上就进入了哭丧的状态。
“妈,你别这样。东岳已经走了,但咱们还得坚强地活着。您动不动就哭丧,这对孩子的影响也不好。”秦淮茹说道。
“我连哭死去的儿子都不能哭了吗?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要不是为了我的乖孙子棒梗,我恨不得就跟我儿子去了啊!”贾张氏作势又要哭。
“行吧,您就哭吧!放声哭,有多大声就哭多大声!一会儿全大院就又来围观您了。”秦淮茹揶揄道。
果然这么一说,贾张氏马上就止住了哭声。
“不哭了!凭什么哭给他们看?看戏还得给个门票钱呢!他们一毛都不掏!”贾张氏愤愤地说道。
其实她嚎丧主要也是为了骗取邻居的同情,让他们多接济自己家一点。
可这同样的戏码不停地重复上演,效果就不行了。
这年头,谁家也没有余粮啊!
“对了,淮茹,你现在顶了东岳的班,那你的工资是不是和东岳一样啊?”贾张氏又问道。
“那怎么可能?我问过了,轧钢厂的工资都是按照职级来的。东岳是五级钳工,所以一个月能拿五十多块。而我现在只是钳工学徒,怎么可能拿那么多呢?”
“那你现在一个月能拿多少?”
“也就东岳的三分之一吧。”
“啊?这么少?那怎么养得活咱们这一大家子呀!”
贾张氏立刻又苦起了一张脸。
“没办法,只能好好学技术,争取早日把技术等级提上去!只要升一级,就能加一级的工资。”
“那你是得好好学。对了,你现在的师父是谁啊?是不是易中海?跟他这个七级老钳工学,应该不错!”
“我师父不是一大爷。”
“那是谁啊?”
“赵常乐。”
“什么?你说谁?赵常乐?怎么会是那个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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