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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家的温暖
    “妈,不孝子回来了”。

    径直跪下,就连旁边的马毅搏都没有想到,刘威会这么大反应;

    或许,这才是一个真正被现实压制的思乡之情,愧对父母之情吧;

    哪怕是两世为人的马毅搏,在这一刻,都没有刘威感情丰满。

    对于刘威,马毅搏一直沉浸在上一世的悲痛中,马毅搏总想着带刘威一起改变命运;

    从这一刻开始,刘威的命运才被彻底改变;

    因为,改变的是刘威对母亲的愧疚,改变的是刘威对母亲的辛酸。

    从发生特大车祸后,马毅搏和刘威两人轮流开车,速度都控制在100千米每小时以内,并且都带着安全带;

    不过,悲伤地气氛,只沉浸了半个小时左右,刘威就已经恢复过来;

    毕竟,发生车祸的人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他们家人来说,天都塌了;

    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就是一场比较大的交通事故罢了,并以此为戒;

    如果不是刘威被摔,以及相对较近距离看到车祸现场,大家都会不以为意;

    因为,和他们生活没有交集;

    就如同新闻上某个地方发生车祸,又或者哪个国家发生地震等等,大家也只是当一个新闻听听罢了。

    “毅搏,你说回去后,我妈会不会收拾我啊”;

    “毅搏,你说到家后,我妈会不会很高兴”;

    “毅搏,你说到家后,我妈看到我穿的人摸狗样,不,帅气逼人,会不是都不敢认啊”;

    ……

    近乡情更怯;

    这就是此刻刘威的感受;

    当马毅搏开车进入秦省界内后,刘威的表现更是明显;

    明显心理波动更大;

    明显焦躁不安;

    ……

    “哥,还有四五个小时才到呢,现在才半夜,有这个功夫,睡一觉养精蓄锐比翻来覆去好很多”;

    马毅搏也是有些无语,真的体会不到刘威此刻真正的内心情感;

    出门四年,之前混的不如意,或者说误入歧途都不为过,这种想家但又不敢联系的思念之情一直憋着;

    如果生活一直那样,或许刘威就会慢慢忘却当初内心的情感,又或许见识太多而变得麻木;

    而最近,刘威的生活,由于马毅搏的到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刘威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人就是他的母亲,一手把他带大的母亲。

    虽然之前电话联系,也有视频沟通,但那种感情释放,哪有回家来的强烈和猛烈。

    看着刘威睡不着,马毅搏也无奈,只能让刘威来开车,他去睡一觉;

    好在,这一路上,2100公里的距离,除了发生车祸的那里堵了两个小时,其他地方,基本没有堵车。

    咸阳,是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始皇帝都,可见其地理位置的优越;

    秦省八百里秦川腹地,渭水穿南,嵕山亘北,山水俱阳,故称咸阳。

    当天大亮后,一辆宝马标志的汽车已经进入咸阳境内;

    尘土飞扬、黄土遍地;

    哪怕有太阳,空气中还是有一层灰蒙蒙的东西;

    高速两旁的农田里面,除了冒头的小麦有点绿意,其他都是光秃秃的黄土地;

    南方、北方,冬天的差别好大;

    一个绿树成荫,一个黄土飞扬;

    一个四季花海,一个冬青常伴。

    不过,哪怕是这种气候,不管是马毅搏,还是刘威,都是非常怀念;

    刘威四年多没有回来了,对于家乡的思念之情,可谓是沧海桑田;

    而马毅搏,其实也很久没有回去了,上一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到了”;

    下了高速后,只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家。

    汽车缓慢的行驶在田间的小道上,速度不快,只有25公里每小时,主要是路况不好,再加上两人都好久过年没有回老家,看的也是分外认真。

    “毅搏,那里好像是我们家的地”;

    指着光秃秃的苹果树,刘威对马毅搏说道;

    但马毅搏哪里知道这些,自己都好多年没回来了;

    虽说这一世,在其他人看来,才去羊城半年时间而已;

    但只有马毅搏知道,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了,不比刘威时间短。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左右;

    慢慢的,已经能看到村庄轮廓,并且烟囱里面冒出来做饭烧柴火的白烟;

    看起来特别原始,但又特别亲切。

    白水寨,一个中部小村,没有与世隔绝,也没有依山傍水,就是关中平原里面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

    马路两边竖起的电线杠,白水寨三个字就在电线杠最上面,这就是白水寨存的村口;

    而白水寨三个字里面的水字,和寨最下面的部分,都已经丢失;

    如果有外地人过来,还真不一定能知道这个村落叫做白水寨,隐隐约约能看到水字这个朗阔。

    当车达到白水寨路牌下的时候,已经彻底到家了;

    这个路牌,在马毅搏小的时候,就安装好了,当时也算村里的一大事;

    小时候的马毅搏,还经常跑到村口这个牌匾下面玩。

    “毅搏,你放我下来,我想走回去”;

    刘威也看了下白水寨这个牌匾,慢慢说道。

    “你说啥,走回去,你这也太矫情了吧”;

    “你这时候不开车回去,为自己证明一把,反而还走回去,脑子里面抽筋啊”;

    “听我的,你来开车,待会停到你们家门口,有人问,你就说公司给买的”;

    “这个才是你需要做的,而不是什么走回去”。

    马毅搏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难道还想和上一世抖音上那种董事长衣锦还乡,在村头换了一身农民工衣服,去试探亲情吗?

    那纯粹是脑子抽筋;

    你自己的亲人,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自己的朋友,你心里不知道吗?

    什么担心亲人图他的钱,朋友想让他帮,纯粹是胡扯;

    知道潮汕帮、晋商、温州商人等等是怎么做起来的吗?

    还不都是一个带一个,大家有力往一块使;

    国际上的这种帮带关系也比比皆是,什么罗斯柴尔德家族、梅隆家族、肯尼迪家族、洛克菲勒家族,那个不是合力发展起来的。

    再说了,作为亲人,你有能力了,帮一把又如何呢?

    难道可以帮外人,外人就不图你什么吗?

    自己亲人就必须一点都不图?

    不然都不配被你帮?

    什么逻辑嘛。

    或许,的确有那种特别势力的人,但这种人毕竟是少数;

    试问,现实中,你有这种亲戚的比例多吗?

    很少吧。

    家族企业,活不过三代,指的是任人唯亲的情况下;

    但如果有一套人才选拔标准,在同等情况下,绝对是亲人优先。

    这也是马毅搏的准则,因此,马毅搏根本不担心家里有人想去秦大妈上班,这多好啊,自己人还放心呢?

    前提是要做好制度管理。

    家;

    家是什么?

    家是你的避风港;

    家是什么?

    家是你感情的归宿;

    ……

    “行”。

    二话不说,刘威和马毅搏换了座位;

    现在,哪是讲客气话额时候;

    兄弟,就不会矫情。

    白水寨今天如同往常一样,除了飞禽和家畜的叫声外,就没有其他对外散发的声音;

    当然,还有打麻将和炸金花以及挖坑(斗地 主的一种)声;

    此起彼伏。

    刘威此刻,内心特别激动,也发现了还是四个轱辘的高大上一些,最起码能在家里面撑起场面来。

    汽车缓慢停在刘威家门口,刘母也是闻声从厨房走了出来;

    刘威这时候,拿出自己身上准备的华子,给门口的左邻右舍散烟;

    当大家看到刘威发的华子,也是有些惊讶;

    虽然,听马爱国和刘母说,刘威和马毅搏两人在羊城做生意,但并没有想到能做到这么大;

    这一回来,都是华子开道;

    如果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话,那妥妥的就是赚钱了。

    “刘威,不错啊,都抽上华子了”;

    “阿威,可以啊,好几年没回来了”;

    “威子,今年开宝马回来啊,真的是赚钱了啊”;

    ……

    刘威和马毅搏两人,给大家散完烟后,就准备各自回家;

    不过,刘威转过头后,就看到自己母亲在门口看着他,饱含泪水,但脸上又充满笑容;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表情呢?

    马毅搏描述不出来,但绝对能深入人心;

    这是最伟大的母爱之情,思念孩子之情……

    “妈,不孝子回来了”;

    刘威直接跪下,当着门口父老乡亲所有人的面,就这样跪了下来。

    马毅搏也是被震撼到,同时也再次审视自己,对于亲情,有刘威这么看重吗?

    这种跪下认亲的场景,除了电视上看到过,现实中马毅搏是头一次遇到,更是对刘威有些刮目相看。

    刘威上一世的离世,或许就是因为对母亲的愧疚,再加上几年牢狱之灾以及自己媳妇娘家人的说三道四等等,才让刘威走上不归路;

    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的人;

    一个当着大家面给自己母亲跪下的人;

    一个跪着跪到自己母亲面前的人;

    这种人,绝对是至情至性之辈。

    最起码,不会忘恩负义。

    “威子,你终于回来了”;

    “啊哈哈,孩他爸,你看看威子,也已经长大成人了”;

    刘母也是激动地哭了出来,这几年,刘威在外压抑,她在家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本身就是一个人带着儿子长大,之前儿子还杳无音信,怎么可能在村里面抬得起头来?

    怎么可能内心释怀呢?

    自己儿子,就算有千般不是,但也是自己养大的儿子啊。

    “王婶,你家儿子有出息了”;

    “王姐,你家威子有能耐了”;

    “大妹子,还不赶紧让你儿子起来,这么冷的地”;

    ……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快起来吧”;

    王婶听到大伙的话,也是喜笑颜开;

    这辈子,好像就没有今天这么开心过;

    看到自己儿子如此,王婶觉得,哪怕此刻她死了,也能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