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毅脸上的得意猖獗,姜恒拽住他衣领的手不断收紧,手背青筋暴跳。
而刘毅不但没收敛,更要刺激他,“怎么,还想打我啊,你有种动手,不敢打死老子,老子还瞧不起你这个孬种。”
姜恒脸色阴沉,脑海里猛然闪过姜笙提醒他的话,包括今天这些事情的爆料…
他松开了刘毅,刘毅脸上的得意也僵滞了几分,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他能甘心吗,“你怂了?”
“你想激怒我对你动手,好让我被开除吧,给人看笑话吧。”姜恒微笑,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我不会如你所愿。”
姜恒转身离开。
刘毅一怔,在他身后吼道,“孬种就是孬种,坐过牢的人有什么资格留在公司,像你这种社会人渣,就该卷铺盖滚蛋——”
见姜恒头也不回,刘毅转头朝地上淬了口唾沫。姜琳不是说她这个废物弟弟很容易被激怒吗,竟然还能沉得住气。
看来是小看他了!
整个公司的员工都知道了姜恒坐过牢的事情,所有人都在谈论纷纷,自然也都传到了主编耳朵里。
主编把姜恒找了过去,询问他这件事的原因,姜恒也没有选择隐瞒。在叙述完整个过程,姜恒缓缓说,“存在过的事情没办法改变,我也认了,如果实在不行,我可以提交辞呈。”
被开除跟辞职是有区别的,他宁可辞职也不愿意着了刘毅的道。
主编沉默,不知道再想什么,姜恒将早已写好的辞职信放在桌上,在临走前,他说,“主编,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不过我临走前想要提醒你一件事。”
主编怔了下,“什么事?”
姜恒看着他,“小心刘总。”
“刘毅?”主编似乎有些意外他会这么提醒自己,倒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到让他小心刘毅的话来,“他怎么了吗?”
姜恒说,“刘总在您手底动机不纯,您多让人关注他就明白了。”
等姜恒从办公室离开,主编坐在桌前望着那封辞职信沉思。
虽然他知道刘毅跟姜恒之间的“纠纷”,而刘毅在他手底下做事有十年,他如何,其实主编都看在眼里。
刘毅是个心浮气躁的人,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一直没升他职的原因。姜恒确实比他更有实力,眼光也非常的好,上次手表的事情,他也清楚是刘毅嫉妒诬陷在先。
姜恒绝非是故意编排他,他说的刘毅对自己动机不纯,难道是真的?
姜恒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那些职员都没有说话,也都以为他是被开除了。
他抱着纸箱来到电梯前,刘毅阴魂不散的出现,更是嘚瑟,“哟,被开除了?”
“我不是被开除。”姜恒看着他,“我是自己辞职,因为有你在的地方,我觉得晦气。”
刘毅冷笑,“行了,少说这么多废话,滚了就滚了,回去可替我好好感谢你那位姐姐呢!”
姜恒板着脸走进电梯,两扇金属门合上,将刘毅的身影隔绝在外。
*
傍晚,蓝湾别墅。
姜笙收到姜恒从时尚杂志公司辞职的消息,八成也猜到跟那些消息有关了。
她下午让罗雀替她查曝光消息的人,与她猜测的是一样的,曝光消息的人是刘总,刘总八成是从姜琳口中得知的。
司夜爵靠近她,一双手环抱住她腰肢,埋入她肩颈,“在查姜恒的事?”
姜笙回过神,把手机搁下,转身看着司夜爵,“嗯,姜恒从时尚公司辞职了,因为他坐牢的事情被曝光了。”
他掌心摩挲她脸颊,“我可以帮他。”
姜笙顿了下,随即垂眸一笑,“我知道,但你就算帮了他,别人也会认为他是靠你的关系,纵然你愿意给他一个平步青云的跳板,但今后他所有的努力,都不会被他们认可的。”
司夜爵如果要出面帮姜恒,所有人都会认为姜恒靠的是关系。因为他没有好的学历,又坐过牢,在别人眼里光是这两点就已经影响到了他。
他挨近姜笙,“若是这样的话,就只能让姜恒去进修了,拿到最好的成绩,得到历练,时间总会替他证明。”
姜笙勾住他脖子,笑起来,“这个倒不错,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得要帮帮他,我总不能让我这个堂弟白受委屈。”
司夜爵吻她眉心,“笙笙想怎么帮?”
姜笙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低声说了什么,司夜爵笑出声,指尖点着她鼻子,“好,听你的。”
次日,时尚杂志公司。
司夜爵亲临拜访,连主编都感到意外,赶紧带着人到贵宾室接待。
“爵爷,您怎么来了。”主编笑着迎上前,让人去沏茶伺候。
司夜爵邀请他坐,主编坐下后,他不疾不徐开口,“我太太很喜欢贵公司近期发行的美妆杂志,特意让我来问问,近期的美妆编策出自于谁之手。”
主编表情微微僵滞。
而他身旁的职员突然来了句,“近期的美妆编策不是姜…”意识到什么,那职员突然闭嘴了。
司夜爵接过端来的茶水,撩起眼皮,“姜恒?”
主编尴尬的笑了笑,“是啊,实不相瞒,近期的美妆编策确实是出自于姜恒,只是,昨天他辞职了…”
“为何辞职?”司夜爵缓缓喝进茶水。
主编叹气,“其实姜恒的能力是不错的,又认真上进,就是他坐过牢的消息被曝光,这事闹得比较大,公司的人多少都不太看好他。”
司夜爵指尖划过杯口,“姜恒那小子没告诉你们跟我的关系吗?”
主编愣住,“这…这倒没有。”
上回爵爷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就怀疑姜恒跟爵爷有什么关系,但姜恒显然是没把跟爵爷的关系说开,就凭这点,主编还是有些欣赏他的。
其实姜恒若没有要替辞职,他也不会辞退姜恒,顶多会让姜恒休息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但姜恒提交了辞职信,似乎也不想让他这个主编为难。
司夜爵嘴角浮起淡淡笑意,“那小子能有如此作为,我很高兴,也难怪了,受了委屈都不愿意跟我吭声的。”
主编点点头,“这倒是。”
“他坐牢的事跟我有关,是我送他进去改造的,那小子过去年轻叛逆,不肯听话,谁都有叛逆期的时候,但出来了肯改正也证明他孺子可教。”
司夜爵搁下茶杯,语气淡淡,“不过辞职了也好,贵公司不适合他,毕竟,您手底下的人不大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