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一早醒来,朱贤烶就看到模拟器提醒自己:
【建文帝下旨赐死倒计时:9日5小时49分39秒。】
“从开始计时算,还没过24小时啊。”
朱贤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想到一个问题:
“模拟器说是每天都可以绑定一个天赋,那是在什么时候刷新呢?是过了凌晨十二点还是得等倒计时走24小时才算?”
【本模拟器每过二十四小时可以绑定一个新的天赋,目前距离可以绑定新天赋还剩下5小时49分04秒。】
“原来如此。”
一想到还有五个小时才可以绑定新的天赋,朱贤烶就不急了。
反正还有时间,那就用完早饭,直接去应天府衙门吧。
决定了之后,他便起床洗漱。
本来官驿中是专门有人伺候他的,但朱贤烶不喜欢用自己不熟悉的人,况且他的身份其实就是个质子,没必要在身边留太多隐患。
推开门,门口的两名护卫早就准备好,一起向他行礼。
“走吧,去应天府衙门。”
朱贤烶说着,向着门外走去。
两名护卫已经向上司报备过此事。
锦衣卫指挥使宋忠怎么也想不通,朱贤烶去应天府衙门做什么。
不过反正也是在掌控之中,便由他去了。
两名护卫随着朱贤烶在官驿转了一圈,发觉了有些不对劲。
“世子,官驿的出口在那边,这边方向不对……”
其中有一名护卫开口提醒道。
“我知道,我先去马棚找我的老马夫随行,”朱贤烶打断了他的话,接着反问道,“怎么?本世子想怎么走,还得先向你汇报吗?”
那护卫连忙道:
“当然不是,在下只是害怕世子忘记了出去的路,出言提醒一下,冒犯了世子,还望世子见谅。”
朱贤烶此时没必要和一个小护卫计较,这两个人不用猜都知道来自于锦衣卫,但也没什么实权,估计就是用来跑腿的。
他走到马棚,正好看到老赵正在给马匹喂草料。
“老赵,和我出去走走?”
朱贤烶直接说道。
老赵回头一看,发现是世子,将手中草料丢下,马上笑道:
“好啊好啊,世子有命我当然随从,只是……”
说到这儿。
老赵看了看朱贤烶身后的两个护卫,意味深长地问道:
“世子,需要我带上那木匣子吗?”
“你那木匣子就一破烂,我们又不出远门,带它作甚。”
朱贤烶直接否定道。
老赵点头道:
“好嘞好嘞,我洗个手,这就随您出门。”
……
出了官驿,朱贤烶乘坐锦衣卫给他安排好的轿子,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应天府衙门。
进了衙门,由于朱贤烶的排场很足,应天府府尹不敢怠慢,亲自出来迎接。
“这位……殿下。”
应天府府尹向珤抬眼观察了一番朱贤烶的衣着。
乌纱翼善冠,四团龙圆领红袍……
这打扮,不是亲王就是郡王、要不然就是亲王世子!
而朱贤烶看起来年纪又如此年轻。
向珤当即猜出,面前的是住在官驿的齐王世子殿下。
所以不管如何,自己称呼对方为殿下,总是没问题的。
“不知殿下来此有何贵干?”
向珤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身为应天府府尹,正三品官,自然知道当今圣上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削藩。
那这些分封在外的亲王,以及亲王世子们地位就很尴尬了。
自己身为朝廷命官,要是和朱贤烶太过亲近了,必然会遭到皇帝的疑心。
可若是自己怠慢了世子,被戴上“蔑视王族”的罪名,那肯定也没好果子吃。
所以此时。
向珤大人已经紧张得后背湿透了。
“齐王世子好好地待在官驿享福不好嘛?怎么就想起来来我这应天府衙门找茬了,真是……”
“若是这位世子让我去做些什么有利于他的事情,以后皇上削藩之后清算,我这官位……不,我这项上人头都难以保住啊!”
此时此刻,向珤已经决定了。
言语上要对齐王世子殿下极其恭敬。
但若是他要自己去做什么,能敷衍尽量就敷衍了。
反正就算让齐王世子心中不快,也不能满足他的要求,否则自己一定完蛋。
朱贤烶双手负立,看了向珤一眼,便知道此人正在微微颤抖。
肯定是在猜测,自己好端端的怎么来应天府衙门了。
想到自己身份的特殊,这向府尹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朱贤烶可不是来让向珤为自己做事的。
他是为应天府的子民做事来了。
走到府衙内,朱贤烶看起来一脸从容,对向珤道:
“向大人,你这应天府府尹……当得好啊!”
此话一出,向珤颤抖地更加厉害了,他着实是猜不出朱贤烶话里话外的意思。
跟着朱贤烶的两个护卫也是一脸蒙圈——
齐王世子是没有官职的,可他怎么好像是来应天府衙门兴师问罪来了?
“向珤,我问你。”
朱贤烶马上追问道:
“你这应天府府尹,堂堂正三品,平日里都是怎么做事的?”
向珤连忙拱手道:
“臣实不知……我哪里做错了,还望殿下明示。”
朱贤烶冷冷一笑,将自己随行的老赵一把拉了过来,指着说道:
“我这位家仆,负责给我养马的,人忠厚老实,千里迢迢从青州赶过来见本世子,还没进南京城呢,就在城外田野间被一伙流匪给劫了……”
说着说着,朱贤烶想到自己模拟了那么多次都栽在这伙流匪手上,气不打一处来,越说声音越大:
“你,应天府府尹,负责管辖应天府治安。你说说,出了这等事,你要不要担责!”
听了朱贤烶的话,向珤内心立即松了口气。
原来是为了此事兴师问罪来了。
还好不是想拉拢自己或是其他什么,总之只要自己不和齐王世子、不和青州扯上关系,就一切都好说。
“殿下说得极是,应天府辖内出现流匪,的确是臣办事不利……您这位老仆损失的财务,本人一概承担,绝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要你承担什么?你是觉得本世子没钱吗?”
朱贤烶眼睛一瞪,厉声说道。
向珤马上摇头道:
“不不不,微臣不是那意思,只是您的仆人在臣的辖区被劫,臣做些赔偿也是应该的……”
“不用赔偿了,我今日来此是让你好好为了应天府百姓想一想,我老仆丢的钱不算什么,可民心不能丢!”朱贤烶义正言辞道,“你既食君禄,就要为君分忧,陛下为国每日如此操劳,你却让流匪在天子脚下肆虐,该当何罪!你现在赶紧去把附近的流匪全都干掉,也算是尽职尽责了。”
朱贤烶的一通大道理,说得向珤一愣一愣的。
而跟在朱贤烶身后的两个护卫也是听傻了,完全没想到朱贤烶今日会搞这么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