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是关心则乱,看见杨过被欧阳锋抓在手中,直接以袖御剑,向欧阳锋刺了过去。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说的就是她。未动之时,她已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动手,却如仙女起舞,使人深深着迷!
她的内功,因为和杨过一样,曾与杨过同时将寒玉床吸收完毕,一身的内力已是强横无匹。见杨过被“抓”,她已没有丝毫留手,剑未临身,剑气却已扑面,使得欧阳锋邋遢的长发飞舞了起来,竟逼得欧阳锋似要后退。
剑尖上散发着的寒光,似要将空气凝结!
“小女娃,武功大有长进啊,我今天要让你知道,谁的武功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儿子,你且在一旁看着,待爹爹擒下她,带回去给你做媳妇!”欧阳锋显然已经看出来,小龙女并非易于之辈,将杨过甩开,双手迎了上去。
小龙女与他并未对战过,见面的次数算起来也不过两次,他口中的小女娃显然并非小龙女,所料不错的话,应该就是黄蓉!
欧阳锋直接向小龙女的长剑抓了过去,两个指尖弹在剑鄂上,小龙女借此飞退了出去,落在了两丈之外的树枝上,然后再以一招“花前月下”刺向欧阳锋的腹部。
片刻之间,两人至少拆了近百招。
忽然间,欧阳锋一掌推了过来,而小龙女更是举剑相迎,一时间,两人竟隔空拼起了内力!
使得初来乍到的李莫愁师徒二人瞪大了双眼,洪凌波心中在想:“这就是师父所说的武功并不是很高强的小师叔吗?看样子,师叔的武功,恐怕比师父的还要高出不少。”想着她不由看了自己的师父一眼,却发现师父正在愣神!
相比于她,李莫愁更惊诧。所说对自己这位师妹的了解,除了杨过之外,只怕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这个小师妹,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到师妹的武功,竟然比她高出了这么多,比之五绝中的西毒欧阳锋,对阵了近百招,竟丝毫不见劣势,一身强横的内力,她虽然相隔数丈,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似乎她的这身内力,就算以这样的程度打下去,坚持到天黑似乎也打不完,而现在,不过是刚刚过了午时不久而已,阳光正烈的时候!
“师父真是偏心,不仅将《玉女心经》留给了她,竟给她留下这样的好处!”李莫愁狠狠地想到,再看看正欲动手的杨过,又想到自己凄苦的一生,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占满了她的心灵。
嫉妒是一种武器,强烈的嫉妒,简直就是世间最毒的武器,有的时候,它甚至比仇恨更恐怖!
不知不觉间,三根银针从她手中凭空出现,然后,竟在洪凌波不明所以、杨过目眦欲裂、小龙女一脸茫然的表情中,打入了小龙女的背部。
“李莫愁,你……”杨过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不过三四丈,却怎么也救不了心爱之人。
杨过相隔两丈开外,而李莫愁却在小龙女身后不到一丈处,虽然已经尽力想要救援,然而等他发现李莫愁的举动之时,已经晚了。
“噗嗤!”小龙女终于是受到银针攻击,剧烈的疼痛使她源源不断的内力出现了断层。高手对战,怎容得下一丝疏忽?空隙一出,败势便显,欧阳锋雄浑的掌风,尽数击在小龙女身上,一道炽热的力量打入她的体内,一口鲜血不由自主喷涌而出,她的娇躯犹如断线的风筝,无力地倒飞出去。
“龙儿!”凄厉的叫声从杨过的口中传出,一股强烈的波动自他周身散开,在他身边的两棵大树,直接被他震断,无数的碎石,散了开来,跳跃之间,终于将小龙女无力的娇躯抱在怀中。
“龙儿!”杨过将她的娇躯放下,坐在她身前,直接双手抵在她的肩膀上,雄浑的内力源源不绝输出,片刻,一口黑色的血液从小龙女口中喷出,三根发着寒光的银针从她背部飞了出来,钉在身后的古树上。
“李莫愁,我要你死!”杨过忽然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得像是地狱的勾魂使者,目光似要将李莫愁吞噬进无边的深渊,右手运起功法,一掌向李莫愁击了过去。
李莫愁一愣,看着他的眼睛,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时竟出现了一丝恐惧!不过,看到杨过手中动作的时候,她的眼里,竟是闪过一丝解脱,嘴唇微动,似乎说出了几个字。
小龙女却在此时出了声:“过……过儿,别……别杀师姐,我……我好冷,抱……抱紧我,我们回古墓去!”
“嘭!”杨过含恨而出的一掌,却没打在李莫愁身上,而是击在她身后的土地上,直接炸出了一个大坑。
“龙儿!”杨过弯腰抱起小龙女的身躯,直接向古墓之中走去。
“儿子,放开她,我要杀了她,我是天下第一,我是天下第一!”没想到的是,欧阳锋竟还没有停手,在杨过抱起小龙女的瞬间,运起内力,一掌再度击了过去。
他的速度很快,而杨过的速度却不慢,正当他的手即将落在小龙女身上的时候,杨过迅速转身,他的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杨过的背心。
杨过只觉舌头一甜,鲜红的血液喷出,染红了怀中小龙女的白衣!
“过儿……你……”
“龙儿,别说话,我带你回古墓!”杨过强提一口气,飞行的能力使出,身形如鬼魅一般,落进古墓中,片刻人便已经消失不见。
原来,在杨过给小龙女疗伤的时候,便已经发现,小龙女一身的筋脉,已经断了近九层,,虽然冰魄银针的毒被他逼了出来,可是以小龙女受伤的程度,她最多活不过一个时辰。
所以在欧阳锋打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反抗,甚至连内力都没有提起,硬生生承受了欧阳锋的一掌!
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为一个女人有一种“生则同生,死则同死”的想法,而且还做了。若是换作以往,这种事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
别说做,甚至是想,他都不会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