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陈平在办公区忙碌了一下午。
又是画图又是设计。
临下班的时候,终于把草图设计图纸交给了李长伟。
离开厂区后,到供销社转了一圈。
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两条大鲤鱼。
今晚吃鱼。
……
回到大院。
一进院里,在外面溜达的阎埠贵就愣住了。
他看到了陈平手里的大鲤鱼。
好家伙。
昨晚吃棒骨,今儿吃鱼?
啥情况?
陈平处个对象,这是要把所有存款都一口气花光是咋地?
不想过了?
照理说不可能啊?
陈平看着不像傻子啊?
人家还是电工呢。
会玩电的人,那是傻子吗?
阎埠贵眼珠一转,迎了上去,笑呵呵说道:“小陈啊,今晚吃鱼啊?”
“对,三|大爷。”
陈平点了点头。
“嘿,你看这大鲤鱼,肚子鼓鼓的,估计都是鱼籽。你们两口子吃那玩意儿吗?”
“不吃。”
阎埠贵眼神一亮,立马笑道:“要是不吃,那就把鱼籽都给我吧。鱼泡也留给我。我那二儿子还就好这一口,你说怪不,我们都不吃。”
“行。”
陈平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这老头儿。
最会占小便宜了。
不过反正鱼籽和鱼泡也没啥用,给他就给他了。
陈平自己是不吃那玩意儿的。
做不好了恶腥。
别坏了自己的鲤鱼。
回到中院。
贾张氏正在院子里扒玉米。
看到陈平拎着两条大鲤鱼回来,神情也楞了一下。
还这么奢侈?
这是真不怕吃穷啊。
看来,没爹没妈的就是不会过日子。
哪有对象来了就这么大手大脚花钱的?
以后不过日子了。
连着三天吃肉。
资本家在这个年代也不敢这么吃啊。
一|大爷易中海,人家是八级钳工呢,一个月七八十块钱,人家也没说天天吃肉啊。
嘚瑟!
贾张氏眼看着陈平进了屋里,狠狠呸了一口,低声骂道:“大鱼大肉,吃死你们。臭嘚瑟,瞎显摆。有你们哭的一天。”
过了一会。
贾东旭也回来了。
一进院就看着贾张氏大声问道:“妈,今晚吃啥?”
“玉米粥。”
“啊?又吃这玩意儿?有没有肉啊?”
“有个屁。”
贾张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想吃肉,去趴你的缝纫机上吃肉去。你能啃动就把缝纫机给吃了。”
“……”
贾东旭灰溜溜的回家了。
大院里的职工陆陆续续的回来。
易中海和刘海中等人也都回来了。
家家开火,饭香味儿渐渐弥漫整个大院。
阎埠贵一直站在前院门口等着。
心里这个急啊。
其实是他喜欢吃鱼籽和鱼泡。
所以就盼着陈平家里赶紧把两条鲤鱼处理好了,把鱼籽给他。
又过了几分钟。
陈平家的门终于打开了。
就见到穿着碎花小袄的秦淮茹端着一个小盆走了出来,冲着阎埠贵灿烂一笑:“三|大爷。”
“哎,小秦那。”
阎埠贵眼神发亮,盯着她手里的盆。
“三|大爷,这是阿平让我给您送来的。他说您想吃鱼籽和鱼泡,这些就都给您了。”
说着,把手里的盆递了过去。
阎埠贵老脸放光。
摇头呵呵笑道:“陈平这小子,真不错。呵呵,我二儿子就好这一口,我这也是为了孩子们。小秦那,谢谢你啊。”
“别客气。”
秦淮茹一转身,步履轻盈的回家了。
看着她的背影,阎埠贵笑眯眯的喃喃自语:“这丫头长的还真俊。要是跟老大凑一起,也挺不错。”
“阎老抠,嘟囔啥呢?”
突然,贾张氏站起来拎着垃圾桶往这边走。
“你耳朵咋恁尖。”
阎埠贵收起了笑容。
这大院里,他顶不待见贾张氏了。
这老太太老刁了。
以前老贾在的时候,她还能守妇道,还安静一点。
自从老贾去世以后,这个老妖婆就开始里挑外撅,横踢马槽的了。
那叫一个泼。
家里困难的时候,挨家要吃的,一点都不在乎脸面。
所以一看她过来,转身就要走。
没曾想,贾张氏三两步冲过来,看了一眼他盆里的东西,立马尖声说道:“刚才那丫头给你的?”
“你管不着。”
“哎呀,阎老抠,你可真不嫌磕碜。陈平家的东西你都要?边角料你也能吃下去?你可真能。”
阎埠贵脸一黑:“这叫边角料吗?鱼籽和鱼鳔可是好东西,做好了是美味佳肴,你懂什么?”
“吹吧你,好东西人家能给你?”
“哼,一般人不会做,只有我有这手艺。啥也不懂,不跟你说了,回家做饭去。”
说完转身走了。
贾张氏眨了眨眼。
“真能吃么?”
她从来没吃过鱼籽和鱼鳔,也不知道那玩意儿能吃。
本来就不富裕。
鱼都很少吃。
谁知道那鬼东西还能吃?
贾张氏一脸莫名其妙的出去了。
没过多久。
大院里的香味儿更浓了。
主要还是陈平家里传出来的味儿。
让所有邻居都稀奇。
这味儿……
闻着有股鱼的焦香,又有点醋的酸味儿,这是在做糖醋鲤鱼吗?
忍不住咽口水。
谁闻了谁馋。
而且所有人脑子里都在转一个念头。
第三天了。
陈平家还在吃肉。
他那点存款还能坚持多久?
……
半个小时后。
陈平家里的饭菜上桌了。
一|大盆糖醋鲤鱼,一盘花生米。
一盆白米饭。
现闷的。
光米饭的香味儿都让秦淮茹馋死了。
虽然她埋怨陈平太大手大脚了,这都连着吃三天肉了,让她都有了一种负罪感。
可是,做好了也是真馋。
闻着糖醋鲤鱼的香味儿,秦淮茹肚子里不自觉的又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陈平笑着一挥手:“来,媳妇儿,吃。”
秦淮茹一听,顿时俏脸绯红。
媳妇儿?
妈呀!
还没结婚呢。
虽然已经跟陈平住在一起了,可是以前陈平都叫她淮茹,听着还没那么大的感觉。
今天竟然叫了一声‘媳妇儿’?
秦淮茹脸上发烧,媚眼如丝,看着陈平羞答答的说:“现在还不是媳妇儿呢,瞎叫。”
“先演练演练。”
陈平笑道:“来,叫一声老公听听。”
“不好意思。”
“就咱们倆,你害羞什么。”
“我……就是不好意思嘛。”
“来,鼓起勇气,叫了第一声,保证你收不住。”
秦淮茹红着脸,咬着嘴唇,看着陈平轻轻喊了一声:“老公。”
喊完以后,干脆不敢抬头了。
陈平爽了。
其实,在这个年代,很少有人会叫老公这个称呼的。
一般人家都叫名字。
有些人叫同志。
甚至糙一点的叫娘们儿,叫孩儿他爸。
秦淮茹虽然是农村来的丫头,但是也觉得叫老公实在太暧昧了,总感觉心里痒痒的。
不过,害羞归害羞。
秦淮茹心里美滋滋的。
因为她越来越发现,跟陈平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这么让人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