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李渊的算盘

    楚源无奈之下只得同意李渊的办法，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将带着十几万饿着肚子的士兵征讨凉州和秦地。另外他还需要修真坊和李秀宁等人告别，这处地方还需要好好地修缮，只能将这个任务交给李秀宁和星怜了。

    裴寂也从洛阳把造纸坊的总部搬迁到修真坊，这个坊间很大，能够容得下很多人。楚源留下的图纸是要将修真坊建立成一个小城堡，甚至他还在修真坊内豢养了一些死士。当然，目前最为重要的是他需要将李淳风保护起来。

    他回到修真坊，在李秀宁房间内睡了一晚。翌日又去了太极宫见李渊，在政务殿内先是和内务令萧离讨论了一下军粮的问题。可是长安城粮仓真的空了，萧离也没有办法筹措能够维持大军三日的粮食。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带着十几万饿着肚子的士兵去征战，这是非常冒险的事情。

    “驸马爷，皇上在宫内等着你呢。”萧离说。

    “又是催促我出发呢？”

    楚源苦笑了一声，他当初就不该应承下来的，整个人顿时后悔了。那凉州的李轨，秦地的薛举都不是善茬，自己带着这些饿着肚子的士兵无异于是送死。可他已经答应了下来。

    楚源走进太和宫，就看见李渊端着一碗米糠做成的粥在龙椅上发呆。一旁侍应的内监也饿得面黄肌瘦，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长安城的文武官员也饿得没办法来上早朝了，就连护卫太和宫的禁卫军也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半躺在地板上，一手扶持这长戟，稳住身子，这样能够减少身体的活动量，减少热量的流失，还能撑住一日。

    内监看到楚源，连忙凑近李渊的耳边汇报。

    李渊转身看到楚源，便低低叹了一口气道：“好女婿，你看长安城真的断粮了，宫内今日配给的吃食也给了守城的部队，到了明日的话，只怕驻军会有大规模的哗变。你要抓紧时间带着那些饥肠辘辘的大兵去秦地讨生活啊。”

    楚源沉默了一阵子，看着李渊碗中的米糠，心头顿时酸了起来。长安城真的到了这么困难的时候了吗？就连皇帝都在吃米糠。要知道，在平日里这些米糠连猪都是不愿意吃的。饥荒真的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说：“陛下，我真的没有想到长安城会如此困难。”

    李渊皱眉喝了一口米糠，说：“我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让李二撤兵，他手中应该还有几万斤军粮，大军回撤应该不是问题。现在长安城无法在往前线运输粮食了。我们的方案有变，目前是要稳固占领的地盘，减少饥荒，休养生息。”

    楚源道：“我带着所有改编后的义军走？”

    李渊道：“是的。”

    楚源道：“那这样长安岂不是成为了一座不设防的城市？”

    李渊道：“没有关系的，有着关陇贵族和世家子弟的私人武装，守住长安城还不是问题。再者说了，你若是带着大兵前往秦地和凉州，那么长安现在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楚源道：“这几十万义军到凉州的路上可能会饿死一半。”

    李渊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也是朕的子民，可是长安真的撑不住了。”

    楚源冷笑一声道：“让他们死掉，确实能够解决粮食的问题。”

    李渊道：“我也不忍心。”

    楚源苦笑了一声道：“所以陛下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李渊道：“除了李二，你是我最为信任的人。”

    楚源沉默了一阵子，道：“或许这些人本来就应该死在洛阳或者兖州的，只是我让他们多活了一段时间，现在带着他们去凉州讨生路，他们一定不会怪我的。”

    李渊颔首道：“好女婿，你能够这样子理解，朕心里暖和多了。”

    楚源道：“这几十万义军离开长安后，可长安还是断粮啊，陛下又是怎么解决的呢？”

    李渊道：“我说了，已经让李二准备了二十万斤的军粮运往长安。若是你能够带着这些士兵走的话，起码长安城又能够撑住一段时间，我已经派人联络江南的地主豪强，应该可以从那里买来一点米面，撑到下一年应该不是问题。”

    楚源说这些事情没有人跟我讲过，李渊解释你忙着搬家呢，这些事情都是由长孙无忌去办理的，内务令萧离也不知道。楚源问为什么不能够多买一点米面，让这几十万人吃饱肚子再上路？

    李渊告诉楚源一名士兵一天的配给至少要两斤米面，十几万大军就是十几万斤粮食。这还是一天的量，等到下一年需要很久呢，就算长安的财政能够支持，江南的地主豪强也撑不住的。

    李渊说的很是感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加上手中的米糠粥足够感动楚源了。缺粮是一部分，他最终的想法是想要楚源远离长安。即便是楚源主动搬离皇城，前往长安城边缘的修真坊。

    可楚源在唐军中的威望太高，即便是李二搞定了窦建德和刘黑闼两人，也是不能和楚源的军功相提并论的。

    事实上，李渊想要楚源带着几十万的部队去凉州送死。

    只要楚源出发了，缺粮的士兵必然哗变，这样一来，楚源就成为靶子了。手下的士兵不溃败的话，也会崩溃，更不用说攻城的事情了。这样一来，楚源的威望在唐军之中必然是要打折扣的。相反地，即便是楚源真的凭借几十万饿着肚子的士兵拿下了凉州和秦地，那么对于大唐帝国而言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重要的是袁天罡已经从洛阳秘密返回长安，这是他的主意。前去凉州和秦地的路上，必然是死路一条。

    按照袁天罡的计划，楚源的生命要终结在凉州或者秦地，他已经安排好了不少的死士。杀掉楚源是稳固李唐江山的一部分。

    袁天罡是深得李渊信任的，因为杨广已经被他秘密处死了，尸体交给了李渊。整个天下都认为杨广下落不明，但李渊已经掌握了事情的全部。

    李渊脸上带着笑容，说：“好女婿，尽快出发吧，朕在长安等着你的好消息。”

    楚源低声道：“此去凉州和秦地乃是九死一生的活，好消息应该没有，城外的士兵能够活着抵达凉州就已经是万幸了。”

    (本章完)